从饭店出来和谭笑笑分别后,我又在新城区里转悠了起来,但凡门口贴招工启示的我是一个不落的进门问一遍。 至于结果吗,还是没有一家愿意用我,就连给人端盘子刷碗,人家都只要大妈,不要童工。 说话含蓄点的说,这个行当不适合你这个大小伙子干,说话直接的就是一个小屁孩打什么工,挣什么钱,更有甚者还要报警说我是离家出走的孩子,要把我送回家。 我硬着头皮又进了一家饭店,结果一听我不够十八岁,饭店老板当场就给我哄了出来,一边轰还一边骂,连身份证都没有你找什么工作,要找去别家找去,我这里可不招童工。 我和老板在门口争执的功夫,旁边一家超市里走出了一个身影,看到我之后,脸上的嬉笑瞬间荡然无存,而后阴沉了下来。 “杨过?”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本能的就侧头望去。 “李富贵?”喊我名字的不是李富贵又是谁。 我没想到石川县城这么大,第一天找工作就遇到李富贵这狗日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出于自尊作祟的心里,我转身就要走。 然而李富贵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收住了脚步。 “吆喝,这不是龙泉村的小能人杨过吗,怎么被人轰出来了,是不是没钱吃饭啊?不会是已经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吧?对了你那条狗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要饭啊?” “李老板,你认识他?”正准备回店里的老板剑李富贵这么说,当即指着我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一个村的怎么能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王老板,他叫杨过,是城关镇龙泉村人,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裤裆里的玩意废了,还寻死觅活上吊来着,当初我还是龙泉村的村长,看他挺不容易的,便让他给村里放牛,可惜这小子恩将仇报,背地里给我捅刀子,还放狗咬我,反正挺不厚道的。” “是吗?还有这事?”一听我不举,那饭店老板用看大熊猫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这个气,本来还想着对李富贵避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可他这么一揭短,我就是再想走也不能走了,不然这话若是传回龙泉村,我还怎么抬头做人。 “李老板啊,要说恩将仇报,你比我可做的狠多啦,村民们选举你为干部,可你呢,却发死人的横财,这超市?咦这么大?你就不怕村民们的冤魂来找你索债吗?对了,你老婆的金首饰戴着不做噩梦吗?”他借机揭我短,我自然也不能和他客气,当场便念了一段紧箍咒。 “你。”李富贵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没有和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对着饭店老板说道。 “王老板啊,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这个老乡一碗饭吧,也不用太好,客人吃剩下的剩饭就行。” “他来我这里可不是要饭,是想找个工作,我倒是想看在你的面子上赏他口饭吃,可惜这小子还不满十八岁,我可不敢用,要不还是你自己留下吧,让他给你打个杂啥的。”老板说着正好有客人上门,便进屋了。 “吆喝,杨过,原来是找工作啊,怎么?没找到啊,用不用大爷发发善心帮你找一个啊。”李富贵摆出一副高傲的嘴脸道。 “你?你有善心吗?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是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上,天知道哪一天就让人给倒手卖了啊,连自己的亲妹子都能往火坑里推,还有你不敢挣的钱吗。” “C,穷的都吃不上饭了,还装大尾巴狼,跟我这里唱高调,我都为你感到可怜,上面上面不管用,下面下面用不管,你说说你,好歹也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怎么能端盘子呢,不当个大老板可对不起你刚才吹的牛逼啊。”李富贵阴阳怪气道。 “李富贵,你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拿钱砸死你。”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二姨子货?还早晚有一天,哼,你先能吃饱饭再说吧,对了,现在是不是还流落街头啊,用不用我给你弄条被子啊。” “放心,老子现在住的大洋房。” “洋房?有我家小区好吗?”李富贵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小区。 “用别人的赔偿金买的房子就是不错,只不过这风水吗?那可就不一定喽。” “哼,甭管老子怎么弄来的,你有吗?还装它马清高,我尿你,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你就适合一辈子待在龙泉村,给人放牛,哦,对,现在人家放牛都不用你,因为你太没用了,放牛都能把自己搞丢了,回去吧,赶紧回去吧,只有龙泉村适合你,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我都怕你哪一天暴尸荒野。” “李富贵,等着,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住上比你好,比你大的房子,还要把你姑娘也给睡了。” “好啊,老子等着那一天,若你真有那本事,老子跪下叫你爹。” “行。”我说完转身就走。 “哦,忘了提醒你了,若是我把你出现在县城的消息告诉毛蛋他们几个,恐怕你就得躺着回龙泉村喽,到时候老子不介意当回好人。” “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你在龙泉村的那处院子现在已经被我买下了,明年我就在上面翻盖。” “杨过,草泥马的,有本事你把你在县城的落脚点留下。” “石川南桥桥墩子下,老子在那里混。” “你等着吧,今天晚上就有人弄死你。” “那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死的就是你。” 社会人常说,能用拳头解决问题尽量别逼逼,可我们两个仇人却逼逼了这么多,他不是君子,我也不想当君子,之所以不干,不是不想,而是这种架打着没意思。 至于李富贵激将法要我的住址,傻逼才会跟他说实话呢,这倒不是我怕他,而是,一来,我来县城的目的是求财,二来我怕吓到婉儿,三来我就想看看被我耍后,李富贵那气愤的嘴脸。 我朝南扬长而去,李富贵在门口咬牙切齿半天后,去街上找毛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