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出身的原因,贝离向来都是很低调的人,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猪八戒印象一直不太好,觉得这货邋里邋遢的。尤其是在听说了陈松和灵蛇仙子闹矛盾的事儿,他心里更是对猪八戒很不满意,要不是因为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主人深陷险地? 听到八戒质疑,脑袋高高扬起: “切,追随我们大帅的有十二个鬼王呢,曦儿只是其中之一。最厉害的是晴儿姐姐!不过,晴儿姐姐的修为在俺们混沌世界也不算是顶天的!” “了不得,了不得啊,这岂不是就意味着俺老猪如今的靠山也很牛逼了?” “我说猪八戒,你能不能有点儿追求?主人经常说,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亏你还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修成正果呢,怎么还四处找靠山啊!” 陈松清咳一声,贝离马上回到之前的话题: “主人,要不要我们现在马上回混沌世界一趟?” 陈松也有点儿犹豫,在他眼中,所谓的凶煞之地和人间的雾霾没多大区别,好像没啥大不了了。生活在雾霾遍布的城市中的人何止千万,一个个不也都活的好好的? 可是,看了贝离华佗等人凝重的表情之后,他也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身后一声冷哼传来,灵蛇仙子面沉似水: “有我师傅在,有什么可担心?师傅,您看呢?” 绿柳满意的捋着胡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茶几的桌面: “走,下去!” 靠,怎么把这老头给忘记了! 就算晴儿等人的修为再高,好像也没办法和这个老头相比吧? “对,哈哈,有您老在,我们的担心真是多余,贝离,下去!本帅倒要看看凶煞之地有多厉害!” 都说淡泊名利,可是谁不愿意听好话呀! 大贝壳在半空中盘旋了半圈儿,两半壳合并在一起,一头钻进浓雾中。 等到贝壳重新打开,众人迈步鱼贯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果然比雾霾还要难闻。 不远处,一处城池依稀可见,占地面积不小,建筑比陈松城差了不止一点儿。 白羽建立的新城,是在原来独角蜥和林修村庄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林修被陈松弄走了,只剩下独角蜥管事儿。凭白羽的修为,想要收拾独角蜥问题不大。 只是如今的眼前的场景和上一次陈松到黒蜥林大不一样了。 依旧沼泽密布,很多地方还咕嘟嘟的冒着气泡,每一次气泡破裂,都有黄色的气体被喷出来,然后融汇到空气中,看着就不是善物。 “主人,你看!” 顺着贝离的手看过去,远处三个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直连云霄,看模样比陈松在人间看到的锅炉房冬日冒出的浓烟还要夸张: “我勒个去,不会真是雾霾吧!” “雾……呃,主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去看看,什么玩意儿能冒出那么大的烟,谁家烧锅炉么?” “锅炉?” 甭说绿柳、灵蛇仙子这样一直没到过人间的,就是贝离也是满眼的蚊香圈。 大贝壳去人间的时间不算长,而且一直都是夏天,还没见识到锅炉和空气污染的威力。 陈松也没心思和他们详细解释,迈步就要向距离最近的一道烟柱走过去,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 “是陈松兄弟么?” 话音落下,人影一闪,羽羚居士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陈松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羽羚居士。 在他的印象中,羽羚居士一直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身上的白衣服永远是一尘不染的模样,现在却完全变了个模样。 衣服上满是灰尘,尤其白色的衣服,沾染一点点儿灰烬都特别明显,更何况,现在的羽羚身上可不是一点点灰烬,整个人好像刚从灰堆子里刚被掏出来似的。头发也仿佛好几天没打理了,乱乱糟糟的。 最近难道地仙界很流行这个调调么? 啥时候邋里邋遢也形成一股风潮的? “居士,您这是……” “哎,别说了,刚才看到贝离在半空我就猜测是你到了,走吧,我们去那边!” 一边说着,羽羚用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不是,居士,那边浓烟滚滚啊,你瞅瞅,对空气都造成很严重的污染了,咱们得治理一下去,否则将来这个城市就没办法住人了!” “什么污染啊,那是妖气。不是将来城市里没办法住人了,现在已经没办法住了。白羽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新城,算是白白的便宜了其他的妖精,哎!走吧,我慢慢跟你说。” 跟在羽羚居士的身后,一行人绕过稠密的沼泽,又转过半个山梁,眼前出现一个宽敞的洞口。 洞口外面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将洞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幸亏有羽羚居士引路,否则还真不容易找到。 低头进入洞中,光线十分昏暗,角落中隐隐约约有痛苦的哼哼声响起,好像有人受伤了。 陈松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也终于看清楚了洞内的情形。 洞虽然很宽敞,但依旧显得十分拥挤,没办法,人太多了。 视线所及的地方就有不少于一百个妖精,什么模样的都有,一个个狼狈不堪,其中大部分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痛苦的哼哼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正中间白羽坐在一堆篝火旁边,身上血迹斑斑,脸色惨白。 看到陈松进门,白羽艰难的站起身,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脸上露出几分羞赧之色: “你怎么来了,看我笑话的?” 这货还真敏感! 陈松知道他心里不爽,也不跟他置气,转身对华佗说道: “神医,你帮大家看看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吧,能就地治疗的,就地治疗,不能的,一会儿让贝离辛苦一下,把人带到新城去。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好的!” 华佗答应一声,快步走向倚在墙壁上的几个妖精,看模样他们的伤势最重。 羽羚居士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哼了一声: “要志气是好事儿,你得有那个本事才行,现在撞得头破血流,人家陈大帅特意来帮忙,你还冷言冷语的?从小就培养你要有的涵养哪里去了?” 火光照耀中,羽羚居士的面皮都在不停的颤抖,看模样真是被自己的儿子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