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兄,救我!救我!” 帐篷外,负责守卫的剑阁弟子,此时正抱着自己的胳膊,痛苦的坐在地上惨叫。 暴雨倾盆,雨水冲刷着地面,连带着他胳膊上的鲜血,不断的流向地面,与淤泥融合在一起,流向远处。 “师弟?”戴荃瞪大了双眼,大步冲了过来:“师弟?你?” “师兄,帮我!帮我!我不想失去胳膊,师兄……!” 那师弟痛苦的哀嚎着,双目祈求一般的看着戴荃。 失去左臂,这对一个武者,是致命的打击,这对他今后的前途,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将因此失去剑阁弟子的身份,永远的成为一名残废。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比杀了他更痛苦,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远离他。 “带他进去!”戴荃吼了一声,随后看向了外面漆黑的树林。 “姜宁,姜宁……!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亲手扒了你的皮,砸碎你的骨头!” 喊声传出很远,纵然是暴雨,也丝毫阻挡不了戴荃的怒吼。 然而,却没有声音回答他,大山之中,传来的依旧是雨点的声音,以及那轰隆隆的雷声。 “师兄,林师弟的手?怕是接不上了!” 唐依凡来到戴荃背后,低着头,声音之中,带着不甘和无奈。 “你说什么?”戴荃大步走进帐篷,走到他师弟面前:“小林子,我看看!” 受伤的师弟祈求一般的看着戴荃:“师兄,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失去手臂,我不想离开剑阁!” “我知道,别着急!” 戴荃蹲在地上,轻轻端起那师弟的左手臂。 “嘶……!这是什么毒?” 此时,他师弟左手发黑,不断的有鲜血流出,并伴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手臂的刀口上,乌黑的肉都已经出现了溃烂,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接好手臂,恐怕连保住这条胳膊都难了。 “师兄,我试过了,这毒液非常恐怖,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解药,现在这天气,回到宗门已经是不可能了,即便是去往最近的休息点,恐怕到了那里之后,林师弟也是神仙难救!” 跟戴荃说话的,正是剑阁之中,唯一一个懂得医术的师弟,他也是目前这小对内,唯一最有话语权的男人了。 “这个混蛋!” 戴荃摇了摇头:“不行,必须送林师弟去休息点,找到柳青师叔,或许林师弟还有救!” “师兄,我去!”一旁的师弟,站出来一个。 “师兄,我和严师兄一起去!” 另外一个弟子,也自告奋勇。 戴荃站了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走着:“好,你们小心,快去快回,这是剑阁响箭,记住,一但发现有人偷袭,立刻放响箭。” “是!”两人收起响箭,扶着受伤的师弟,冒着大雨,冲出了营帐。 “林师弟,不要灰心,找到柳青师叔,她一定有办法!” “嗯!”那林师弟此时已经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不听他们的话? 冒着大雨和闪电,两名弟子带着受伤的林师弟一路前行。 道路泥泞不堪,山路崎岖难行,这无疑给他们前进,带来了巨大的障碍。 十几里外,一片碎石林。 姜宁独自坐在那里,迎着暴雨,等着即将到来的猎物。 他知道,那个弟子一定会被送来,这里唯一能救他的,就是那个女强者。 “轰隆隆……!” 一阵电光闪过,疾行的二人正要穿过石林,闪电亮起的瞬间,却忽然看到地面上,一个人影出现。 “谁?”警觉的二人猛的抬起头。 “姜宁?”姓严的弟子看着姜宁,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你来的正好!师弟,照顾林师弟!” 一剑出鞘,他已经奔向了姜宁。 “剑阁严宽,取你狗命!” “严宽?不怎么样的名字!”姜宁轻轻抬起头,看着正飞向自己的严宽。 脚下一蹬石柱,姜宁的身影猛的向前,漆黑的夜色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 他的手上,正是干将,银龙软鞭对付这些剑阁弟子,怕是不够用的。 “叮叮叮……!” 兵器碰撞的火花在夜色中格外的耀眼,严宽的眼睛却透着无尽的惊惧。 不可能?这小子怎么这么强?他不是才只有武极境的实力么?为什么,和他战斗,竟然这般的无力? “唰……!”黑色的剑影瞬间划过严宽的右臂,一条胳膊凭空飞起,恰巧一道闪电落下,那手臂在半空,带着鲜血,落向地面。 “严师兄?”余下的那弟子面带惊恐之色,他没办法相信,以严师兄的手段,竟然会在一回合之下,就败给了只有武极境的姜宁? 而且,双方根本就没有使用任何的招式,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严宽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姜宁。 “要杀就杀,你为什么这么做?” 严宽不知道姜宁想干什么,他刚才可以击杀自己,但是,却只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姜宁咬着牙道:“我的兄弟,本已经入土为安,但你们却毁了他们的尸骨,让他们的尸骨四分五裂!” “我要让你们也尝尝,断臂少足,五马分尸的的滋味儿!” 姜宁是看过莲花帮被掀翻的惨状的,那些尸骨本来已经被埋了,姜宁一直愧疚,因为,就是他连累了这些兄弟。 如今,在看到这些兄弟的尸骨被人轰的到处都是,哪个是谁的胳膊,哪个是谁的脑袋,都已经分不清了。 姜宁怎么能不愤怒? 掘他人坟墓,毁尸骨残躯! 姜宁的内心的怒火,又该如何平复? “那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四处隐藏,我们怎么会这么做?”严宽义正言辞的道。 “可笑!”姜宁看着严宽:“这样的说词,就是你们罪恶滔天的理由?” “找不到别人,就拿那些死去的骸骨出气?剑阁弟子,可真是威风!” 姜宁不想在废话,他听到这个理由之后,已经更加没有放过眼前三人的道理了。 他们简直强词夺理,蛮横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