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女子的肌肤竟然开始皲裂。 玉秦怀脸色愈发难看,这女子,怎么着都活了几百年了,实力定然强大,若是其尸变的话,那情况必然非常之严重。 突然,那女子的脖子竟然动了一下,玉秦怀吃了一惊,他步步后退。 那双枯干的手,缓缓举了起来,能看到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珠发红发光。 玉秦怀身影一闪,快步来到柯守道所捞的湖边,此湖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湖中间,有一月影。 但此地乃是封闭的洞穴,如何能找到月光? 玉秦怀抬头一看,上方竟然有一宝镜! 玉秦怀大喜过望:“明月宝镜!” 玉秦怀暗想:倘若秦家知道,这明月宝镜在此的话,必然会拼了命来拿,但若是遇到那女子化尸的话,怕是会尽皆死在这里。 突然,“哒哒”的水滴声传来。 玉秦怀往洞边一看,见那女子已成老妪,且其身上的皮肤,犹如瓦片一般,一块块落下来,露出里面蓝色的血肉,其眼为血红,甚是吓人。 “姑娘,”玉秦怀喊道,但仔细一想,此女如此年纪怕不是姑娘,便喊道,“前辈!” 那老妪缓缓走来,每走一步,她的脚下便多了一滩水,她步伐踉跄,却也不紧不慢。 玉秦怀心道:我真是蠢蛋,这老妪怕是早死了,如何能听到我的话。 玉秦怀取下背后的玉琴,负在身前,一拨琴弦,数道真气落在老妪身上,却见那老妪毫无半点直觉。 玉秦怀大惊:这老妪,许是死人之体,毫无半点经脉,我该如何? 他看向上洞穴上方那明月宝镜,当下心中有疑虑,见其脚踏湖面,蹬蹬几步落下,随后一跃而去,飞至上空,将那径长六寸的明月宝镜给取了下来。 宝镜一取下,周围的光芒便黯淡下来,唯有那宝镜仍然还绽放光彩。 玉秦怀大喜:“果真是明月宝镜!” 他将宝镜照将过去,落在那鬼脸老妪身上,那老妪当下停止行动。 “妙哉,这宝镜,竟还有这般功效,能保尸体不老不腐!” 玉秦怀甚是兴奋,但转念一想,又该如何离开此处? 倘若将宝镜移开,那么这老妪定然会反扑? 玉秦怀暗道:实在不行,干脆便杀了! 想到此处,玉秦怀恭敬道:“前辈,在下无意打扰前辈休息,奈何若是不将前辈尸体所毁,怕是会永久逗留此处,此乃在下不愿见到之事,且前辈既然已死,留这副身体出去害人,定当不妥,在下不得已,只能出手得罪前辈,还请前辈海涵!” 玉秦怀正要出招,但想了想,又说道:“前辈花容月貌,年轻之时,定然是那天上下凡的仙子,在下对前辈出手,实在有违常理,只是这明月古镜,乃秦家之物,秦家乃是在下母亲的家族,所以这明月宝镜之事,也是在下之事。” 玉秦怀运起一指破万法真气,他注意到,那老妪眼中,竟然淌下一滴眼泪。 玉秦怀大惊:“莫不是前辈还活着?若是如此,晚辈定然不会对前辈出手!” 玉秦怀盯着那老妪,那老妪身上的皮肉不断落下,而她的身体,也几乎只剩下蓝色的骨头,就仿佛一堆骨骸在行走。 旁人见此,甚觉恶心。 那老妪久久不动,玉秦怀又道:“前辈若是不开口,那在下便当前辈已死,既是如此,那么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玉秦怀一指弹去,落在那老妪肩上,那老妪肩头一扭,头一甩,侧向一旁。 玉秦怀暗惊:我这指力,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已重伤,而这前辈,被命中要害,却只是移了移身子,倘若再次施展,也无用处。 想到此处,玉秦怀运起双龙不灭决功法,两条龙在其身旁盘旋。 而这时,那老妪竟然缓缓转过头来,其眼中多了一方清明。 老妪缓缓张口,玉秦怀忙问道:“前辈是不是要说话?” 老妪的嘴,突然咯咯响了起来,玉秦怀注意到,那前辈口中,竟然有一物,此物像是宝石。 玉秦怀弹出一指,落在老妪口中,将其嘴震开,那洁白的牙齿散落在地,而地上,也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上,也是一梅花印记。 那戒指一掉出来,老妪当场身体软倒在地,随后像淤泥一般,缓缓融化开来,化为一堆蓝色的血水。 玉秦怀看着老妪,不禁叹道:“前辈容貌出众,奈何却沦落到这般下场,在下惭愧,本想为前辈备个安息之处,不想前辈竟如此死法,在下愧对前辈!” 玉秦怀走上前,他伸手,欲将地上那戒指捡起来。 突然间,玉秦怀手指传来钻心的痛,他将戒指丢开,见指尖被一条冰蓝色的线虫所咬破,正朝肉里面钻。 玉秦怀大惊失色,赶忙将其拽出来,却不想,那虫子力道十足,且身体又滑,直接钻入了经脉之中,沿着玉秦怀的经脉,往深处其手臂钻去。 玉秦怀脸色愈发难看,他心道:许是这位老前辈,就是死在这虫子手上。 玉秦怀运用一指破万法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欲将那虫子射出去,然而一指破万法真气怎么也提不起来。 眼看那虫子已经来到了肩膀处,玉秦怀脸色愈发难看,道:“呜呼哀哉,莫不是要断了我这手臂?” 玉秦怀果决无比,正要断自己臂膀,而这时,一冰一寒之气,朝那蓝色线虫逼来。 玉秦怀大喜:“太好了,两毒王定然不想见到,我被这毒虫毒死的模样。” 那蓝色线虫动静缓和下来,而玉秦怀见状,一指点在那线虫身上,狠狠一揪,抓破自己的经脉,将那线虫抓了出来,随后再点住穴道之血,旋即他涂上玉灵粉,缓解伤势。 那地上的线虫还在蠕动,久而久之,竟然盘成了圈,一动也不动。 玉秦怀打量那蓝线虫,暗道:“此虫奇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许是苗疆的蛊虫,不过能活如此之久,倒是神奇,我且将它收了,看看是谁,害死了那位前辈!” 玉秦怀见某处石壁上放有一堆瓶瓶罐罐,便拿了个小的过来,小心翼翼将虫子装在其中,旋即将地上的戒指给捡了起来,说道:“此物,乃是前辈留下来的唯一之物,在下自然好生保护,将来某天若是能遇到前辈的后人,便将此物赠与他们。” 说罢,玉秦怀便将梅花戒指收起来。 在此继续寻常一阵后,皆无所获,他便转身离开,到了那蛇洞边上,洞依然被堵着。 玉秦怀暗道:“这柯守道,定然会到洞内来,我只需要再次等候,等他进来时,再好生“照顾”他一番。” 想到此处,玉秦怀再次回到千年寒冰床上,继续盘坐练功。 再说那柯守道,其耳朵一直听着里面,动静不知,让他甚是焦急。 柯守道暗想:那玉小子有些能耐,许是这会儿,那老太婆被其杀了,不过他定然发现了戒指,倘若捡起那戒指的话,那他必死无疑了,我且再等一炷香的时间! 待过去一炷香后,柯守道又犹豫起来:那小子,怎地还不发狂?我再等等。 又过去一炷香,眼看就要到午时,何进两兄弟必然等的着急了。 想到这儿,柯守道将洞口封住的石头掰开来,他用缩骨之法,沿着蛇洞爬进去。 刚一进到里面,柯守道抬头一看,正见玉秦怀笑着看他。 柯守道大惊失色,道:“玉……玉少侠!” 玉秦怀淡然一笑:“柯前辈,我等你很久了!” 此话,倒也是真话,倘若柯守道不进来,玉秦怀如何能出去? 蛇洞被封,动弹不得,若是进去,前进不可,后退不得,简直令人抓狂。 柯守道嘿嘿一笑:“玉少侠,小老儿知错了。” “哦?前辈你何错之有呢?”玉秦怀玩味说道,他倒是想听听,这柯守道准备如何解释接下来的问题。 柯守道干笑道:“小老儿不该将你一个人关在这里。” “哦?还有呢?” “小老儿不该把你给害了,是小老儿的错过,小老儿对不住你!”柯守道笑着笑着,就哭了,且哭得十分难看。 玉秦怀咳了一声:“行了,我且问你,关于蓝色的线虫,你知道多少?” “你被它咬了?”柯守道激动无比说道,倘若玉秦怀被咬了,那么对方必死无疑了。 “那道没有,只不过差点着了道,柯前辈这般问,是不是也想尝尝那蓝色虫子的厉害?”玉秦怀饶有兴致道。 “那哪成,小老儿还得多活几年呢!”柯守道嘿嘿笑道。 玉秦怀倒也不跟他废话,只是问道:“我且问你,那枚戒指跟蓝色线虫的来历!” 柯守道想了想,道:“玉少侠,小老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对这两件事情,却是一个不知,一个不晓啊!” 玉秦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留你也无用了!” 柯守道一听,大呼饶命,他呼喊:“我说我说,不过小老儿知之甚少,那,梅花指乃是七彩琉璃宗的宗主信物,传闻得到这梅花指,便能成为琉璃宫的主人,至于那蓝线虫,小老儿不甚清楚,只是知道,此物非苗疆蛊虫。” “既是如此,你先前为何不说?”玉秦怀冷哼道。 “嘿嘿,玉少侠,这可是老夫的饭碗儿啊,对了,玉少侠,那你还得到了什么?”柯守道左右打量,心道那明月宝镜千万别落在玉秦怀的手上。 柯守道不先取宝镜,便是因为这宝镜震慑老妪,倘若先取了宝镜,老妪化尸出来,那柯守道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