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伯!”月儿欢笑着跑了过去。 郝老伯看着二人,眼中流露着别样的欣喜,这就好像种一棵草,等十年花开,十年之后,花开满园。 月儿有太多话,想对郝老伯说,在她眼里,郝老伯就是她的亲爷爷一般。 她拉着郝老伯,来到玉秦怀面前。 郝老伯眼中含泪: “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郝老伯?发生何事?玉家的人呢?”玉秦怀问道。 郝老伯叹息道: “连年战乱,波及这儿,老爷命我等下人各自离去,而他则带着二少爷远去了,不知去向,我怀念这儿,不忍离去,怕万一我走了,大少爷你们回来找不到人的话,那可怎么办?” 郝老伯的思想非常简单,这是玉家人的家,等战乱止息的时候,玉家家主、少爷们都会回来。 玉秦怀听罢,心中纵有万千思绪,也不知该从何提起: “郝老伯,这次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少爷,那这儿……” “这儿,就让它归于尘土吧,今后我们也不用再回来了!”玉秦怀对这儿,还是比较怀念的,只因家庭不完整,他才离去。 “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郝老伯转身要回去。 “不必了,缺什么的话,路上买就是了!” “那可不成,夫人的牌位还在我那儿呢!” 听到这话,玉秦怀浑身一颤,他将众人留在这儿,自己跟月儿随郝老伯一起过去。 郝老伯去的地方,是在厨房的地洞里,是在米缸的一块板下,将米缸挪开,这才看到一个地洞。 地洞非常的简陋,进去之后,到处的尘土,只有一张席子,一张被褥,三两件衣服,还有一个茶几。 郝老伯从枕头旁的一个镂空的地方,将牌位取了出来。 玉秦怀见罢,直接跪了下来。 月儿也跟着跪了下来。 郝老伯将牌位,双手捧到玉秦怀的面前。 玉秦怀双手接过来,他看着上面的字:亡妻秦氏之墓。 这上面,没有他母亲的名字,这让玉秦怀很是愤怒,他将牌位放入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后,便对郝老伯道: “我们走吧!” 郝老伯收拾了地上的东西,准备将被褥拿走,月儿道: “郝老伯,这么破烂的被褥,丢了吧?” “这可不行呦,这可是我老婆子给我留下的最后遗物,上面有她缝的一针一线,换了的话,我恐怕睡不安稳。” 玉秦怀便道: “带走吧!” 郝老伯说什么也不让人帮他拿,他将这些地上的衣服也一道儿收拾进去,装在一个大包袱里,背在身上。 显然他的被褥很是单薄,加起来都没有半个米缸那么大,至于重量,倒也不重。 玉秦怀再回头看了这儿一眼,方才出了这儿。 玉家的牌匾被横歪着丢在门旁,出门时看到了。 玉秦怀将其扶正,并用手擦了上面的灰。 曾经鼎盛的玉家,早已不复存在,一切皆归于平静。 出了玉家,两旁的人依然在等待着,他们想要听到,玉秦怀说回来建设玉落城的事情。 而听玉秦怀道: “战乱纷飞,如今玉落城玉家,不复往日辉煌,尔等皆是玉落城之人,若是尔等愿意,随我一同西去,若是不愿,守着一座枯城到死,也随尔等罢!” 众人面面相觑,心有所想。 他们乃玉落城之人,是受玉落城玉家恩赐之人,也就是说,没有玉家,也没有他们。 而如今,玉天行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而放由他们生死不顾。 如今玉秦怀归来,想要带他们离开,他们坚信,有玉秦怀在,定能令他们恢复往日生机。 “我等愿随玉少爷离去!” “我等也愿!” 城中百姓奔走相告,皆开始准备行李,欲随玉秦怀一同离开。 时年已至二月天。 距西域纵然有万里之隔,路途漫漫,一行车队驶离函谷关,前往西关道。 路上多尸体、多哭声、多病人。 战争之后的满目疮痍,恐将持续数十年的时光。 到处都是沿街乞讨的小二,他们带着残缺的食物回去,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娘亲一口吃的。 另一条街则是萧条的景象,到处的死尸,皆是染上瘟疫,无人照理,只能留在这儿等死。 玉秦怀见到这般,心有不愿,但他也知,倘若带着这些人回去,先不说他们愿不愿意,以这些人的脚力,抵达西域至少也得三个月。 这三个月他等不及,因为再一个月后,恐天降神兵,届时天下将更乱。 同年,张有生这边,他见朝中大臣慌乱跪地,又有大臣被拖出去斩首,心有不愿,起身上前,道: “皇上,这些皆是朝中重臣,为何要逼他们去死?忠言虽逆耳,请皇上三思啊!” 刘珠兰无言,却听其身旁的一位宦官名为黄卢之人说道: “张大人,这些可是北胡之人,吾等汉室,岂能容胡人在此?来人,去将黄万林大将军带上来!” 黄万林被八位官兵扣押着,带了上来。 张有生见状,他赶紧道: “皇上,黄老将军对汉室有恩,莫要杀他!” “哼,张大人,黄万林曾是汉室大敌,杀我汉人百姓如同切菜,如今皇恩浩荡,却也难及他犯下的罪孽,来人,将黄万林拖出去,斩首示众!”黄卢喊道。 黄万林啐了一口: “呸,要杀就杀,休要废话,待老夫死后,定要食了你这魍魉小鬼,哈哈!” “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来人拖下去!”黄卢喊道。 “住手!皇上,听为臣一言,切不可杀黄将军啊,”张有生再三恳求,但刘珠兰眼神迷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而张有生见官兵欲要将黄万林拖下去,他站起来,他将头顶乌纱帽一甩,拔出一位官兵腰间的佩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怒道,“皇上欲杀忠臣,为臣自当先行,但请皇上,放过黄老将军,他已年事已高,留他一命,回家安详晚年吧!” “哼,张有生你以为你是何人?胆敢威胁皇上,杂家已经查过你了,你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你甚至连科举都没有中,封你为官,已是皇上福泽之恩,你还敢如此,来人,将这张有生一并斩杀!”黄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