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马棚,将这三人挂在马匹之上,只等入夜到来。 七人也藏于马棚之中,那茅草最多的地方,便是七人所藏之地。 夜深了,打更声传来一声又一声。 不知几声更鸣后,七人从茅草中爬了出来,四下打量之后,牵着马匹,往狭小巷口而去。 拐过几个巷口之后,来到一处巷子之间,这儿没有房门,只有一处狗洞大的缝隙。 卓零真率先钻了过去,随即三个麻袋送上,余下几人,除了刘湖汉之外,别人都钻了过去,至于刘湖汉则牵着马匹,朝城门口而去。 来到墙的另一边,这儿是处破庙,看上去根本无人居住。 六人在此间坐下,而将三个麻袋丢在一旁。 苏继英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现在也不知怎么回事,城内城外人多的跟狗似得,是不是他们这群家伙,哪里也不去,就到这里来了?” 王张千冷哼:“行了,别说了,这都快天亮了,管管你的嘴!” 苏继英又将嘴给闭上,心里依然不爽。 而这时,外面突然出现光亮,莫尧前去打量,不一会儿,他便跑了回来,道:“快藏起来!” 六人抱住那三个麻袋,往生锈的铜像后面藏去。 听得外面传来说话之声,来得可是他人? 只听大笑声传来,听这声音,便是那金马前的。 “哈哈,恶老婆,你这主意真不错,就该照你说的,只是咱没有碰见那玉秦怀,怎么使离间计?” “恶老公,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玉秦怀的下落,再过不久就能昭告天下了,所以咱们得尽快动手才行,不过在这之前,先睡一觉再说。” 四人在放肆的笑声中,进入这破庙里,但见地上有不少印记,羊跋扈当即绷紧神经:“是谁?鬼鬼祟祟,赶紧出来!” “奇怪,哪有人啊,是不是你看错了?”钱洗青问道。 “绝对不会看错,这里肯定有人藏着,待我将他揪出来,把他身上的毛全部给拔了再说!” 羊跋扈抄起刀,缓缓朝铜像靠近。 卓零真等六鬼心道不好,他们个个心里暗骂,怎滴碰到了这四个魔头。 这四个魔头个个实力了得,而七妖鬼对上他们,无疑是死路一条。 羊跋扈跳上佛台,忽然,他眼角有东西闪过,他回过头一看,有黑影蹿出,他喊道:“在那,快追!” 四大恶人尽皆追了出去。 而这时,卓零真等人也趁机抱着麻袋逃了出来。 六人一路狂奔,逃至庙后山,这儿只有一颗古槐,六人暂且于此间藏下。 不一会儿,便见刘湖汉托着马,运着一口棺材前来。 莫尧斥道:“怎地这么晚前来?” “怕人撞见,躲了一阵,方才出来。”刘湖汉将棺材放了下来,随即七人将三个麻袋丢进棺材之中,硬挤的话,倒也还算可以。 七人开始打扮起来,装成丧者,带着棺材,朝城外而去。 七鬼本就像鬼,哭声更是鬼叫声,让人听了退避三舍,哪怕是侠者豪杰之辈,都不敢轻易接近这些人,尤其是现在,这三更天,阴气更重,路上阴森晦暗,而七鬼托棺材前行,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不多时,七鬼便来到了城门口。 阴阳马王张千打扮如马面,他手里拿着一个铃铛,时不时摇晃一下:“送鬼入冥,生人勿近,如若阻拦,五更索命。” 听到这话,哪怕是幽冥教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但见幽冥教为首一人过来,他带人挡在王张千七人面前,王张千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只听那幽冥教之人说道:“干什么的?将那棺材打……打……” 突见那人抓着自己的脖子,两眼睁开,很是痛苦的模样。 “活人挡路,遭鬼锁喉,若不想死,速速离开!” 几个幽冥教教徒赶紧将那人带离开来,方才见其面色好过,可见其喉咙,多了一道道红色的血爪,犹如被鬼抓喉一般。 见了刚才那奇怪的事情后,这一路往前,几无遮拦,就连城门也打开,专门让这几人过。 七鬼刚出城门,脸上笑意便冒了出来,许是因为想到了玉秦怀跟断天剑都在他们手上的缘故。 可刚踏出城门一步,风雨大作,突然间,从天上,降下一个头戴黑色官帽,貌似钟馗之人从天而将。 七人不过七个小鬼,见之,大呼哎呀,当即跪了下来,磕头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识大人在此坐镇,还请大人见谅。” 此人冷哼一声,吓得七鬼伏在地上,脑袋紧紧贴地。 正所谓,小鬼再了得,也不及判官一支笔,而此人便是幽冥教的右护法铁面判官崔无敌! 崔无敌肚大腰肥,黑色鬓发朝两边飘起,俨然是那地狱来的钟馗。 他打量七个小鬼,冷喝一声:“三更之日,鬼哭狼嚎,岂有死者,且让本官看看,一探究竟,打开!” 卓零真等七鬼早已吓得腿软,又岂敢不听崔无敌的话,他们怯生生来到棺材旁,缓缓将棺材挪开。 崔无敌一见三个麻袋,又竖起二指,喝道:“打……开!” 这一声喝,都能吓得小鬼魂飞魄散。 卓零真七人吓得又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废物!” 崔无敌背负双手,走上前来,他探进棺材之中,见其翻转过判官笔,一刺刺入麻袋之中,却不见血。 而见七鬼已经魂不守舍,仿佛是他们的心脏被刺穿一般。 崔无敌又换了个方位,又刺了几笔,依然不见血迹。 “奇怪。” 崔无敌咳了一声,吓得七鬼同时脑袋敲在地上,七鬼同时见血。 “阴阳不同路,去吧。” 七鬼在地上又使劲磕了几十个响头,方才带着棺材离去。 崔无敌依然觉得纳闷不已,他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劲,便跟上去看。 王张千七人离了清幽城之后,便大步流星,朝前方逃去,足足逃了两三个时辰后,七人方才停歇下来,大口喘气,心里依然存有余悸。 “太可怕了,判官大人怎么在此?”苏继英悻悻道。 “话说回来,你们可看清那判官的模样?”王张千问道。 “哪敢看,吓得腿软了。”卓零真长吁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