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单手号脉
华慕佗不屑冷哼一声,把座位让给王小强,他倒是要看看王小强究竟有什么本事。 王小强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伸出一根指头搭上去。 华慕佗当即就怒道:“果然是个江湖骗子,哪有这样给人号脉的?” 王小强道:“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岂不知《笑傲江湖》里有位神医平一指,就是单指号脉,分毫不差,他的医术比起我来,又差了不知十万八千里,我单指号脉,足矣。” 华慕佗当然不信:“胡说八道!小说中的虚构人物,哪能当真?秋小姐,你也看到,这人就是十足的江湖骗子。” 秋霜寒平静道:“华院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不等同于不存在,咱们暂时不用那么快盖棺定论吧?” 华慕佗心中不忿,这分明就是在维护王小强,他暗暗猜测王小强也许是秋霜寒请来的,他当面直斥王小强,是在扫秋霜寒的面子。 念及此处,他虽然恼恨王小强,不过在秋岳山、秋霜寒面前也得收敛几分,是以闭口不言,冷冷看王小强如何装下去。 王小强不再理会华慕佗,仔细听了半天,浓眉一轩,忽而又紧缩起来,然后“咦”了一声,接着又“噢”的点点头,最后又“唉”的一叹,把秋岳山的手腕放下,说道:“这病,我现在治不好。” 华慕佗一听,眼睛立刻一亮:“秋小姐,你也听到,他自己都承认治不好,不是骗子是什么?” 王小强十分不悦:“你特么不是也治不好吗?那凭什么你治不好就可以,到我治不好就是骗子了?况且,我说过我治不好的吗?我是说现在治不好!” 华慕佗一听,更是来劲,脱口而出:“秋翁的病,本就是治不好的绝症!”话音一落,自知失言,吓得面上血色褪尽,冷汗瞬间湿透全身,急忙道:“秋翁我” 秋岳山将袖子放下,他自己的病,他怎会不清楚,只是听华慕佗说出来,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摇摇手示意无妨,重重一叹:“我又不是小孩子,何需哄着骗着?华院长,你也不要胡乱猜忌小强了,他是有真本事的。” 秋岳山久病成医,王小强一出手,他当然就知道有没有,况且王小强方才用内力检视过他的身体,秋岳山的内功修为不俗,竟然第一时间没有发现王小强的内力入侵,进而推之,王小强的内功修为,应该在他自己之上。 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然比他还高,光凭这一点,他便可以判断王小强绝非凡人。 华慕佗仍然心有余悸,吓得不敢说话。 秋霜寒却捕捉到王小强话中的重点:“小强,你说你现在治不好我爷爷的病,意思就是以后能治好?” 华慕佗道:“以后?五年以后,还是十年以后?” 秋霜寒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面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小强,你就别在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王小强道:“如果我没猜错,秋爷爷的病根,应该是被人打伤的。” 华慕佗不敢在插嘴,自顾自冷笑:“这谁都看得出来,不足为奇。” 秋岳山道:“不错,年轻时与人争斗落下的内伤,当年还能用内力压制,现在年老力衰,再也压制不住,靠着这些草草药药吊着性命。”顿了一顿,长叹一声:“虽然我当场击毙了对手,但我也损了经脉,摧了肝肠,这些年受的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只是这偌大秋家,暂时还离不开我,是以才苟延残喘至今。” 王小强道:“秋爷爷,你这病,也不是什么绝症,只要先断了病根,再花点时间慢慢调养,保证你再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秋岳山听王小强说得认真,不由生出一些希望来:“你真能治?” 王小强信心十足:“当然可以治,而且保管治好。” 在一旁的华慕佗忍不住了,出言嘲讽道:“保管治好?笑话!就算是伤风感冒也没有哪个医生敢保管治好。” 王小强白了他一眼:“那是你医术不行。” 华慕佗气得要死,说他什么都可以,说他医术不行,那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怒道:“你敢和我打赌?” 王小强本来不想理会这货,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就算是泥人也该冒火了,冷冷道:“你想赌什么?” 华慕佗现在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也不管秋岳山和秋霜寒的脸色,大声道:“我就赌你没有本事治好秋翁的病!” 秋霜寒一听此言,立刻面夹寒霜,柳眉倒竖:“华慕佗,你放肆!我爷爷的性命,岂是你们的赌注?” 秋岳山摆摆手,示意秋霜寒退下,笑道:“有趣,有趣!我秋岳山在燕京城这几十年,倒还没有人敢拿我来做赌注,而且是用我的命,也罢,就当做无聊消遣,就让你们赌一次,不过既然是用老夫的命,那么赌资就要开大一点,否则老夫岂不是太廉价了?啊,哈哈哈” 华慕佗话脱口而出时,才惊觉不妥,他赌王小强输,岂不是咒秋岳山死?不过在他看来,秋岳山的病确实无药可医,已是半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只不过有些话,是可知不可说的,他现在说了出来,等于犯了秋家大忌。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有能收回来的道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还好秋岳山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计较,否则他现在就有可能人头不保。 他虽然在社会上有些身份背景,不过在巨无霸秋家面前,等同蝼蚁一般,要把他从世界上彻底抹去,简直易如反掌,甚至都不会留下他来过这世上的证据。 “既然我也参与其中,那我便想问问华院长,你用什么来赌?”秋岳山笑道。 “赌上我的身家性命,我拥有的一切!秋翁,我无意冒犯,但我深知您的病情如此,绝不可能被治好,他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骗子,也许是有一些本事,请您明察啊。”华慕佗神色激动:“现在我给您开的药还能为您续上几年,若您听他胡言乱语,恐怕会错失最后机会啊。” 秋岳山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叹道:“华院长,我当然深知你为我好,我也知道人终究难逃一死,可是你也知道,我拥有得太多,就有太多的不舍,况且人都是贪心的,为什么你可以让我多活一两年,而他就不能让我活得更久?我年轻时,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在腥风血雨里厮杀,更了解生命的可贵,华院长,我怕死呀,比你想象的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