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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何为之善?

  “蓉……蓉儿回来了,真的是蓉儿回来了……”  贾大富的夫人看着方巾上的字,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一旁的贾大富等人连忙上前安抚她。  “夫人,夫人你冷静点,现在事情还不清楚。”贾大富也是眉头紧锁,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忧色。  “贾老板,不知夫人口中的蓉儿是……”秦默见情况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贾大富脸色几经变化有些纠结,不知是否应该告诉秦默前因后果。  “贾老板,我自幼习武,也跟随家师学了些捉鬼降妖的手段,若是贾老板信得过在下,可以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我,说不定我有解决的办法。”见贾大富有所意动,秦默连忙再添一把火。  犹豫良久,贾大富最终深深叹了口气:“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的,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现在这个局面也是我们自己造的。”  感慨完毕后,贾大富抬起头将关于慕蓉的故事婉婉到来。  “蓉儿全名叫慕蓉,是我夫人之前的一个贴身丫鬟,人长的漂亮,做事也非常认真仔细,虽然她出身不好,但是我们一家人却都非常喜欢她,甚至我夫人都有意把她收做干女儿。”  听到这,秦默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按贾大富所说,他们一家人对慕蓉的感官非常好,又怎么会冤枉她偷东西呢?  但没等秦默多想,贾大富又讲述起了之后的故事。  “但就在两年前,家里却突发了一起窃案,我夫人的一串玛瑙项链丢了,翻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找到。”  “被那个叫慕蓉的丫鬟偷走了?”秦默问道。  贾大富听完神色惋惜地点了点头:“起先我们并没有怀疑到慕蓉的身上,之后我们将此事报官了,在官府的帮助下,我们在一处当铺里面找到了我夫人的玛瑙项链,然后经当铺掌柜指认,典当之人正是慕蓉。”  闻言,秦默不禁眉头皱起,按这样说的话,慕蓉偷项链一事证据确凿无误了啊,难道真的是盗跖盲目自信一厢情愿了?  “之后因为慕蓉偷盗项链的事情,我夫人对她极其失望,虽然没有让官府的人追究她的责任,但在愤怒之下还是骂了她几句又打了她一巴掌,并准备将她逐出贾府,但也就在那天晚上,慕蓉在自己的房内喝毒药自杀了。”  说到这,贾大富重重地叹了口气,同时秦默扫视了一圈,发现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沮丧之色,似乎慕蓉的死他们都很伤心。  “他们的伤心不是装出来的,看来这个叫慕蓉的姑娘真的很被他们重视啊。”秦默心中暗暗想道。  “之后在慕蓉的房间里,我们找到了一封她留下来的遗书,后来看了遗书我们才知道,原来慕蓉之所以偷项链,是为了给她贫民窟里的一个小妹妹治病,而她也是因为感觉辜负了我们对她的信任,所以才寻的短见。”  “原来是这样。”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秦默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叫慕蓉的姑娘,善良得有些傻,傻得有些让人心疼,为了别人的命丢了自己的命,真的值得吗?  值得或是不值得,可能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如果当事人是秦默,他一定不会这么大无畏,乐于助人的事他经常做,但是如果帮助别人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也没那么傻,毕竟抛开表面的善良,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  但是慕蓉却选择了牺牲自己帮助别人,只能说,这样的人就是天使吧。  这时秦默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女性的身影,镜湖医仙端木蓉,她和慕蓉有些相似,不光是名字相似,性格也很相似,都是那种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要去帮助别人的人。  之后的盗跖暗恋端木蓉,很大一定程度可能也是在她的身上看到的慕蓉的影子吧。  “自从慕蓉去世后,我的夫人一直都很自责,她认定是因为自己打了慕蓉,让她受了委屈,所以才走上的绝路。”看着身边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夫人,贾大富脸上满是心疼和无奈之色。  “还请夫人节哀,慕蓉姑娘若是还在世,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为她伤心难过,慕蓉姑娘之所以自杀是因为感觉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所以在她的心里,你们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人。”秦默也忍不住站出来劝慰两句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贾大富一家人其实心性并不算坏。  “你胡说,蓉儿一定还在生我气,不然她又怎么会变成鬼回来找我们寻仇?她一定死的很冤枉,都怪我,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冲动,呜呜呜……”说着,贾夫人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夫人此言非也,慕蓉姑娘之所以化鬼回来,并非是想寻仇,而是有遗愿未了。”秦默说道。  “遗愿,什么遗愿?”贾夫人一听连忙止住哭声询问道。  “慕蓉姑娘之前盗宝是为了给自己的小姐妹治病,足以见得她对自己贫民窟里的兄弟姐妹们感情极深。我且问贾老板一句,你们家中最近是否常有金银财宝丢失?”  贾大富一家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确实有。”  “那便说得通了,慕蓉姑娘心念贫民窟里的好友们,害怕自己离世之后他们无人照顾,便化作野鬼回到人间,只是她已然成鬼,身无长物,只能通过窃取的方式资助贫民窟的姐妹。”秦默信口胡诌道,将盗跖偷宝的事情全都推到那莫须有的鬼魂身上。  只是现在的贾家人心里都被那鬼魂给吓坏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秦默话语中的破绽,听完之后竟然全都相信了。  “那依秦公子看,此事可有化解之法?”贾大富问道。  “既然慕蓉姑娘至死都放心不下贫民窟的兄弟姐妹,那贾老板不如慷慨解囊一次,为贫民窟的孩子们捐点衣食,以了却慕蓉姑娘未完成的心愿。”  贾大富听完思考了片刻,觉得此事可行:“那就依秦公子所言,明日我们筹备好衣服和粮食后便去贫民窟捐助灾民,以慰藉蓉丫头的在天之灵。”  “既然如此那便是极好的,现在天色已晚,在下便先告辞了。”秦默站起身道别道。  “好,秦公子慢走。”  秦默带着雪女走出贾府,在大门口的位置,秦默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的盗跖。  “都听到了?”秦默走上前,看着面无表情的盗跖出声问道。  “嗯。”盗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不相信贾大富一家人说的话?”秦默见盗跖如此这番表情,以为他还有所怀疑。  盗跖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我相信,因为那真的很有蓉姐姐的行事风格,从小就是那样,她宁愿自己饿着,也要让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先吃饱,她从来都不知道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只是这一次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你的蓉姐姐一直教导你们不要偷盗,但是这一次她却自己做了一回小偷,有没有觉得很讽刺?”秦默轻笑了一声问道。  盗跖沉默了片刻,抬头仰望着漫天繁星:“是有些讽刺,但我还是认为,蓉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她确实很善良,律法能够判定一件事的对错,但却不能定义一个人的善恶。不光是你的蓉姐姐,你自己也一样,明明拥有那么高超的盗窃手段,但是你却还穿着这么一套破烂衣服,偷来的钱也都捐给了贫民窟的那些孤儿,可以看得出你也不是一个坏人啊。”秦默语气认真地说道。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还是平生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呢。”解开心结,盗跖又恢复到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了,“那么你自己呢,你是善人还是恶人?”  “那要看对谁而言,对于朋友,我是善人,因为我可以掏心掏肺,将能分享的一切都给他。”  “那对于敌人呢?”盗跖下意识地追问道。  秦默转过头对盗跖轻笑了一下,拉着雪女朝前缓缓走去:“我没有敌人,因为与我为敌的人都会被我挫骨扬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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