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离开。 张喆看着陈鼎问道:“师兄,就跟着个坏人?” 孔德龄破坏龙门大阵,令内邑无险可守,在张喆眼中,是个大大的坏人。 陈鼎思忖说道:“眼下内邑之内,敌人与宗门留守之人血战,我们实力低微,就是过去也是送死。此刻孔德龄已经与其他入侵宗门的门派闹翻,跟着他,至少安全点,还不如看看孔德龄到底有什么奸谋。” 陈鼎的措施根本是明哲保身,只是找了一个好借口,与张喆的理念不同,张喆挣扎了半晌,犹豫地说道:“师兄说的是,我们就去吧。” 两人就起身跟随孔德龄出发。 江山宗宗门所在的江郎山山峦叠嶂,遍地是山谷、峡谷和溶洞,陈鼎在宗门住了多年,有些地方也都没有来过,不刻他们随着孔德龄来到了一个山谷。山谷平淡无奇,唯独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开口,下面是一个岩洞。这种地形,在江郎山本不稀奇,然而孔德龄神色复杂,面露痛苦的表情,最终咬咬牙,对陈鼎招手道:“随我来。” 孔德龄纵身跃入岩洞,陈鼎与张喆面面相觑,然而好奇心占据了第一,两人就携手跃入岩洞。岩洞开口距离地面有七八米,对于精通乘风术的陈鼎来说,问题并不大,张喆却有点不济了,最后还是陈鼎帮助张喆,两人一起落下。 陈鼎和张喆好奇地开始打量起这里来,由于岩洞开口很大,阳光照进来,光线非常充沛,看得很清楚。岩洞里面空间甚大,形状就如一个篮子倒扣在地下。岩洞的地面中间高,两边低,岩洞是一个水溶洞,有地下水在地处流淌,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小湖。小湖之中,或躺或坐,有许多奇怪的人形石雕。陈鼎与张喆看得非常奇怪,张喆问道:“那石雕是干嘛的?” 孔德龄站立在中心的一块石头上,双手靠背,一动不动,说道:“那不是石雕,那是尸体!” 张喆啊的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陈鼎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孔德龄继续说道:“当年的伙伴们战死以后,尸体就被放置在此。由于水中含有石质,附着在尸体之上,天长地久,就化作了石雕。” 陈鼎沉声问道:“伙伴?这些人,便是当年和你一起,在江山宗内掀起内乱的人?” 孔德龄闻言大怒道:“什么内乱,若不是那帮老不死,他们怎么会被坑杀?足足四百九十六人啊!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才十三岁,最大的才不过二十出头,假如现在还活着,个个都是十五重天以上的高手,一统玄宗,简直易如反掌。要不是那帮食古不化的老不死……” 这时孔德龄转过身来,陈鼎见他满面泪痕,伤心至极。 陈鼎问道:“几十年前的内乱,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为什么会被卷进去?” 孔德龄擦擦眼泪,又恢复了正常,说道:“说起来,若不是你父亲掀起了这个缘由,也不至于引发江山宗的分裂。” 他慢慢地叙述起了那个遥远而血腥的故事。 事情的真正源头,却要从八十多年前说起。当年太平天国造反,初始玄宗不闻不问,因为除非有必要,玄宗向来不干涉世人之间的统治权争夺。但是出乎玄宗意料的大事情发生了,太平天国竟然云集了不少道术高手,这些人又而非玄宗出身,引起了玄宗的警觉,唯恐又发生佛门入侵的故事,于是深入调查,却发现太平天国的道术无根无凭,完全是一群世人自行开发出来的。 玄宗之所以凌驾于世人,是因为道术只有仙人的后裔——玄裔才能够施展,因为玄裔拥有灵脉,能够感受天地元气,操控气息。而世人理论上或多或少,亦有仙人血统,却因为没有灵脉,所以无法施展道术。 太平天国的世人居然能够施展道术,这令玄宗大为震惊,玄宗加入了满清对太平天国的战争,绵延近三十年,最后玄宗才调查清楚,太平天国开发了一种术技,在世人体内筑造灵脉,以至于世人也可以修炼道术,这种术技,被命名为“太平邪术”。 太平邪术引发了各方面的垂涎,后期甚至连共济会都直接参战,试图获得太平邪术。五十年前,玄宗联手共济会攻入天京,消灭了太平天国。但是没有人能够想到,太平邪术却落到了当年名不见经传的江山宗手中。 当年江山宗实力弱小,还是龙虎宗的附庸,晓得太平邪术事关重大,稍微不慎,泄露了秘密,那就是毁门灭派的大祸,因此千方百计保守秘密。直到几十年以后,有关江山宗获得了太平邪术的风声才逐渐传了出来,然而这时江山宗已经崛起了玄宗第一门派,实力强大,无人敢掠其锋芒。 小小的江山宗,几十年内一跃而起,是不是与太平邪术有关?引得诸多门派眼红,正面对抗不敢,就施展种种阴谋诡计,或派人潜入江山宗偷窃,或试图引诱江山宗门人。江山宗的态度就是不承认,甚至还放出了公羊图的传说,用以混淆视线。然而实在藏不住了,就悄悄地把太平邪术流传出去,却不承认是他们传出去的。 太平邪术之所以名为邪术,是因为副作用实在太大了,通过太平邪术在世人体内筑造灵脉,使得世人能够施展道术,这种筑造过程极为痛苦,世人成功十之不存一。这成功的世人,也不能活过五年。 若是在无视人命的乱世,动辄丧命数十万,太平邪术施展起来,死个万把人根本没人在意。但这样的组织,也会被人视为邪魔,群而攻之。太平天国的败亡,与杀人盈野,激得世人不得不反抗,也有莫大的关系。 所以即使江山宗传出去了太平邪术的,却也没有门派敢使用,唯恐被认为是邪门歪道,招致围攻。另外一方面,玄宗共议,将太平邪术列为禁忌,无论任何人——不管是世人还是玄裔,使用太平邪术,都会受到玄宗一致地无情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