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被首领男子的话语逗乐了。 这家伙,是脑子有问题吧? 他看不见山谷里数以百计的牛头人? 还是说盲目自信到能够以一敌百? 虽然陈宇承认男子的实力,堪称目前见过的人当中最强,但绝对不可能是百余牛头人的对手。 毕竟,他们仅仅是明水之军,一个小镇里的守备军士,等级最高也就不到六十。 颇为同情的看着一脸决然之色的男子,陈宇思考着要不要推荐对方去某些医院看看病。 男子不清楚陈宇想着什么,他仅仅是作为一名首领,一名军官,不愿意让自己麾下的部队做出无畏的牺牲。 在喝止了身后军士之后,男子猛然间转身,再次荡开石块后,长枪遥指,声若雷霆。 “我,明水镇,守备大队队长雷瑟夫像你们最强壮的牛头人发起挑战!” “以骑士的名义起誓,败者死,胜者生!” “尔等,敢应战否!” 陈宇错愕不已,暗道一声原来对方打着这种主意。 但作为一个穿越众,陈宇没有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没有古时候大将阵前交锋的气魄。 他的年代,盛行的是什么? 我们一群单挑你一个,连中学生都知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道理。 陈宇更不用说,兀自摇头间,准备下令让牛头人们冲锋,结束这场闹剧。 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充满着激昂,充满着战意,更为沉闷的声音。 “我,阿拉兹,接受你的挑战!” 阿拉兹很是罕见的没有得到陈宇的同意,便是应下了这场战斗,让陈宇一阵懵逼。 “阿拉兹,你干嘛?”陈宇有些不愉的开口询问。 “孱弱的人类,居然敢向牛头人发起挑战,我无法容忍!”阿拉兹应道,一脸的怒色,一副气的不轻的模样。 陈宇郁闷无比,还准备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是瞅见周遭的其余牛头人们,此刻居然和阿拉兹的表情一般无二,同仇敌忾。 到嘴边的说教,深深的咽了下去,陈宇无语了。 这些牛头人,不愧是满脑子的肌肉,受到些挑衅就忍不住了。 略微想了想后,陈宇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毕竟阿拉兹已经应下了挑战,这时候在下令就显得有些丢人了。 而且,陈宇也清楚,牛头人们本就崇尚武力,若是阿拉兹没应战还好,迷迷糊糊的让牛头人们冲杀出去就完事了。 但现在,如果在这么做,恐怕会在牛头人们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牛头人们,瞧不起怯懦之人,兴许会因为他是酋长,闷声不语,但绝对会有些不好的想法。 陈宇想明白这点后,开始考虑起两者之间的对战情况来,颇有些紧张的看向阿拉兹询问道:“你能打过他么?” 阿拉兹憨憨的摸摸牛角:“应该能吧,牛头人永不言败!” 陈宇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应该能吧,是必须能,还有下次搞这些事情前,记得给我打个招呼,不能擅自下决定,知道了么?” 阿拉兹连连点头:“阿拉兹知道了,酋长放心,肯定会赢。” 陈宇轻叹一声,拍了拍阿拉兹健壮的大腿道:“去吧。” …… 山谷前的空地上,气氛沉凝,宛若冬霜,凝而不散。 曾有人说过,铁血肃杀的战场气息,能够让普通人失禁,那实质一般的气息,给予人的压迫力太强了。 陈宇遥遥的看着场内,都感到心神微微有些纠紧,心情很沉重。 鬃马响鼻之声,牛头人阿拉兹的大口呼吸之音,以及那长枪摩地,时不时的发出刺耳尖鸣,将气氛烘托的更加紧张。 阿拉兹此刻已经大步来到了场内,浑身的肌肉已然紧绷。 战场的秋风吹拂着鬓角的毛发,白色的短毛在肌肉鼓胀间,变得不再显眼,宛若皮肤。 陈宇已经让战争古树停止了攻击,给予了一个充分可以发挥的战场。 两者对峙着,体型不再一个档次,但气势上却难以分辨孰强孰弱。 在阿拉兹庞大的身躯下,哪怕是骑在高头大马上,雷瑟夫也显得渺小无比。 “你是第一个么?”雷瑟夫夷然无惧,长枪缓缓的垂在地上。 火红色的鬃马,有些不安的摩擦着蹄,将地面的泥土划出道道痕迹。 阿拉兹铜铃大眼怒目圆睁:“阿拉兹会打败你!” 雷瑟夫轻笑,嘴边的大胡须下嘴唇,缓缓的张合:“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话语落下的瞬间,手臂一勒缰绳,马匹猛地人力而起,雷瑟夫健壮的双腿紧紧的夹在马肚子上,稳固如山,没有一丝掉落的风险。。 紧接着,前蹄落地的马匹,下意识的便是朝前展开了急速的冲锋。 长枪稳稳的被举在手中,借着马匹的冲锋之势,一往无前的朝着阿拉兹的方向直刺而去。 这一击,乃是骑士攻击之中最为常见的急速突刺,虽然简单,但威力惊人,若是没有躲开,哪怕是一面山石也会被洞穿。 陈宇心都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忘记了,仿佛要窒息一般,眼睛根本不敢眨动,直勾勾的看着场内。 “躲开啊!” 心中呐喊着,陈宇生怕阿拉兹就这么被对方轻易的抹杀。 但阿拉兹作为英雄级别的牛头人,战斗力岂会弱小。 眼见着枪尖捅刺过来,不闪不避的情况下,粗壮的手臂,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的往下一砸。 人类的力量,比起牛头人来说,差太远了。 哪怕是雷瑟夫的实力够强,但在单纯的力量上,也不可能是阿拉兹的对手。 长枪不能在平举,保持突刺之势。 在狠狠的砸击下,朝着地面而去。 “刺啦,刺啦……” 一连串刺耳的声响之中,枪尖与地面摩擦起火花。 而这时候,前冲的马匹却是止不住步伐,狠狠的撞击在了阿拉兹坚实的身躯之上。 马匹两眼昏花,感觉自己撞在了礁石之上,正摇晃着脑袋,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 尚未回神之际,一阵撕裂的痛楚下,马匹发出了它最后的一声凄厉惨叫。 它被阿拉兹举至空中,活生生的撕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