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大6历两百二十八年九月五日。[?[?[ 推进日。 在昨天傍晚,左右两路军分别攻陷瓦伦佐和葛洛哈堡的情况下,整个军队的士气被抬到了最高点。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下一场的,胜利。 当然,军部刻意隐瞒了瓦伦佐和葛洛哈堡的守军,都只有一千,这个极为关键性的信息。 这一天,一直未见动作的中路军,终于有了新的指令。 全军进攻。 在左右两路军都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以后。 这一场对于魔种的反攻,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原本预计会对人类联军造成巨大麻烦的掎角之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破解了。 面对仅存的一座格伦西亚孤城,现在人类联军要做的,似乎就是集中兵力,三面合围。 格伦西亚,就不攻自破了。 每个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是近乎毫无损的二十万大军。 就算是直接平推过去,也能够把格伦西亚夷为平地吧。 应该是这样的。 当李拔魔看到人类的士兵,远远地从地平线上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至少是这么想的。 他完全清楚自己脚下的这座城市的底细,以及,这座城市里,他的那些同伴的底细。 格伦西亚是一座比较特殊的城市,至少是比起另外两座已经丢掉的犄角之城来说,这座城市作为三座城市的核心,曾经的阿姆斯特的壁障,中央联邦在其中投入的资源,要远远过其他两座城市。 无论是从城防上,兵力配置,城市的大小,还是地理位置的险峻程度,都堪称是易守难攻的典范。 所以当初魔种攻克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显得尤为艰难。 要不是李拔魔率领十三使徒执行的拼死斩战术取得了奇效,成功打开了城门。 那么魔种能不能在东海岸站稳脚跟,还是两说。 更不要说进逼阿姆斯特,让整个中央联邦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李拔魔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格伦西亚的城主死时,那种不屈的眼神。 仿佛是在说,我们会回来的。 现在他们真的回来了。 从地平线的远方,海潮般地涌来。 “嫉妒大人还没有回来吗?”李拔魔刚刚问出了这句话,就笑了起来,他在这里坐了一夜,那个通讯器就在手边。 从始至终,嫉妒都没有回任何新的消息。 也许……已经死了吧? 他现在忽然就有点完全的无所谓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霍恩海姆走的那一夜,召见了他,对他说:“拔魔,你是我看好的年轻人,圣族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我希望你可以扛起属于你的责任。” 所谓的,你的责任。 就是带着自己的族人去送死吗? 虽然以前他也见过无数次的派系之争,但他始终觉得,那不过自己人的一起意见的分歧,大家可以争吵,为此不惜挥舞拳头,甚至付出生命。 可那仅仅是限于小部分的,就像是上一次的东部地域之行,始祖派和圣徒派的斗争,最终以圣堂第二牧李纳多大师的身亡而结束。 始祖派臣服,于是大家继续和平地生活。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创造圣族的时代而努力。 那是李拔魔可以接受的。 而这一次,他并不能接受。 霍恩海姆已经明确告诉了他,这一次留下来的,都是始祖派的成员,他们没可能回到家乡了,就为了整个圣族的伟大将来,做出他们最后的贡献吧。 也就是,彻底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孤独地迎接死亡。 李拔魔,则是这一次盛大的死亡的,见证者。 他不能理解。 他们费尽心机,从新大6远道而来,经过了危险重重的无尽之海,在千难万险中登6上了人类的海岸,他们长途奔袭上万码,连克五城,将人类逼到窒息。 他们又君临中央王城,他李拔魔双拳不败,最后还请回了始祖。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顺理成章。 那么,到底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呢? 不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才拼命流血,拼命奋斗的吗? 为什么现在,即将到了最后时刻的时候,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去送死? 真的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吗? 李拔魔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西门夜楼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大概…… 李拔魔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类大军,骤然站起。 他握紧了拳头,说:“随我!!!” 是这样。 —————————————————————————————————— “真的是一只狐狸吗?” 奥德修斯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昨夜。 那只有苏君炎和奥莉薇亚听得见的沙沙声,结果最后,居然只是一只偶尔路过的狐狸。 这太诡异了。 不止是奥德修斯。 苏君炎和奥莉薇亚,到现在,也是疑虑重重。 “对方的精神力控制,应该已经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程度。”苏君炎在指挥频道里说,“不然没可能,可以同时逃过你和我的眼睛。” “没有错。”奥莉薇亚也只有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会变得严肃而认真,“我总觉得我们被包围了。” “不会吧。”奥德修斯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的隐匿能力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察觉的,再加上你们两个的感知,怎么可能有人可以包围我们?” “一种直觉。”苏君炎和奥莉薇亚几乎是同时开口。 “猎物开始进袋子了。”与此同时,在离苏君炎他们很远的地方,两个穿着红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一颗巨大的树的树干上,悠闲地看着四周。 在闲谈。 开口的人,正是之前在追击苏君炎的,嫉妒。 “李拔魔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另一个穿着红黑色长袍的七宗罪之一,忽然问道。 “谁知道呢。”嫉妒有些不在意地道,“那个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教父大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呢。” “可别让他死了。”另一个人担忧地说。 “死了就死了,饕餮那个蠢货不就是已经死了。”嫉妒还是很无所谓地说着自己曾经的同伴的死亡。 “李拔魔的老师,可是西门大人。”另一个提醒说。 “……”嫉妒沉默了一秒钟,然后恨恨说,“西门大人怎么会收他做弟子呢?” ——————————————————————————————————————————————— 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