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跟你开过玩笑。” 宗政烈起身,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了户口本,丢在了我身侧的床头柜上。 啪的一声,我看着宗政烈双手叉腰,有些孩子气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双手一摊,我耸耸肩,无奈道:“恕我不能奉陪,因为我的户口本,在我妈那里。” 当初我跟宗政烈分手的时候,我妈见我痛苦,便将宗政烈彻底拉进了她的黑名单里。 这次回海城,她最担心的事儿就是我跟宗政烈和好。 所以早早的便将户口本扣了下来,很严肃的告诉我,除非是跟严司翰结婚,否则她绝对不会同意我跟别人结婚。 回海城的时候,我再三跟我妈保证,绝对不会再跟宗政烈有什么瓜葛。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绕来绕去,我还是逃不出宗政烈的手掌心。 可这一回,阻挠我们在一起的人,可要比上回多得多了。 眼瞧着宗政烈的脸色变成了锅底色,我抱着宝贝,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让你再欺负我,让你再不辞而别,而你再向我撂狠话。 好了吧,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脚了吧。 宗政烈双手叉腰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视线在扫到宝贝时,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就邪肆的勾起了唇角。 他危险的逼视着我,问我是不是只要他得到了我妈的同意,拿到了户口本,我就立刻跟他领证结婚。 我料定我妈一定不会答应,便毫不犹豫的点头,自信满满道:“对,只要你拿到了户口本,得到了我妈的同意,我就立刻跟你去领证!” 怕宗政烈不信,我还特地伸出了小拇指,示意跟他拉钩。 宗政烈垂眸扫了眼我的手指,眉峰微挑,星眸发深的同时便骤然俯身,狠狠的擒住了我的唇瓣。 重重的在我的唇上嘬了一口,宗政烈欠身邪恶的笑了笑,喷着热气道:“盖章生效,一言为定。” 宗政烈的嗓音充满了磁性,尤其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每一句话都像是长了触手一样,直刺刺的撩拨着我的心。 看着面前这张俊美非凡的脸,我感受着唇瓣上残留着的清冽气息,一下子就失了神。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宗政烈的脸上看到这样灵动而又邪魅的表情了。 他挑着眼角,眉宇间跳跃着愉悦的音符,就连他那张一向淡漠刻薄的脸,也跟着斯文柔和了许多。 许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宗政烈捏了捏我的下巴,沙哑道:“我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当着孩子的面儿,做出一些有损父亲形象的事情来。” 被宗政烈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宝贝还坐在我腿上的事情。 眼珠子一转,我看了眼怀里的宝贝,见他正仰着脑袋,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和宗政烈瞧,我的脸唰的就红成了猴屁股。 伸手将宗政烈推开,我抬手拍了拍滚烫的脸,将宝贝抱在一边,我一掀被子便钻了进去,盖住了头。 往被子里钻了钻,我闷声闷气道:“我睡了,你带你儿子出去吧,别打扰病人休息。” “这也是你儿子。” 宗政烈掀开我左侧的被子,大咧咧的便躺了进来,直接将宝贝搂在我和他的中间。 将脸露出半个来,我瞪着眼睛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宗政烈慕白,宗政烈爱慕白子悠。” 宗政烈将宝贝搂在怀里,有些遗憾道:“本来我们有两个孩子,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妹妹。” 尽管早有了这样的猜测,可乍然听到宗政烈亲口所说,我还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 瞳孔紧缩,心跳加快,我盯着面前的小人儿,好半天才哆嗦着嘴唇说道:“你,你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当初怀的是双胞胎?” 这怎么可能,当初古慕霖陪着我去做产检,医生明明没有告诉过我我怀的是双胞胎啊! 后来跟宗政烈去做产检,医生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哪怕是我自己去做产检,医生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政烈点头,说我怀的的确是双胞胎,若非我怀的不是双胞胎,他恐怕也保不住宝贝。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又问他为什么我去产检的时候,没有一个医生告诉我我怀的是双胞胎。 宗政烈冷笑了一声,说古慕霖不想让我知道,我自然不会知道。 宗政烈说,古慕霖早在我们回海城的轮船上,便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 也只有我傻乎乎的,竟然以为自己可以欺瞒过古家那群老狐狸。 他们早就藏好鬼心思了,只要我一生产,他们便可以抱走一个,给我留下一个,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明暗两张底牌。 我一听,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拧紧眉头,我恍然便想起了自己从大学时期就是古慕霖选定的一颗棋子的事情来。 从一开始,我就走在古慕霖布下的棋盘当中。 就连我怀孕的事情,他都想掌控。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丧心病狂的想要让我们母子分离,隐瞒我有两个孩子的事情。 幸亏古慕霖输了,也幸亏他死了。 否则,我恐怕会日日夜夜陷入梦魇当中。 可古慕霖瞒着我有两个孩子的事情是为了私欲和利益,那么宗政烈又是为了什么呢? 疑惑的看向宗政烈,我问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真相。 想了想,我又将纪嫣然在美容院里跟我说的那番话跟他说了一遍。 宗政烈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并不是纪嫣然欺骗我,而是因为他给宗政天的那份报告里,写的就是我怀的是女儿。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宗政烈将我和宝贝搂进怀里,说他当初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宗政天减少对我的敌意。 倘若我怀的是男孩儿,那么我在宗政烈身边的地位便会更稳固几分。 因为宗政烈知道,即便我怀的是男孩儿,宗政天也绝对不会让我进宗政家的门。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宗政天对我的敌意,只有这样,我才能既待在他的身边,又不受到宗政天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