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不知道厉憬珩的这些问题背后,准备了什么样的坑等着她跳。 但是眼下情况,她不选是不可能了。 女人看着她,眼底也没什么深刻的怒气,说话的时候也是轻飘飘的:“厉先生,因为你对我着实不怎么样,所以我不想给你做早餐了,这个理由够吗?” 厉憬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还附和地应了句:“的确。” “所以,我可以下去了吗?” “慌什么,我话还没说话。”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笑了下,陆轻歌觉得他的笑里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得意 她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起初你在海湾别苑做早餐的时候,我对你也不怎么样,但厉太太那时候可是贤惠得很,还主动把饭菜做好保温,而且会很听话地陪着我吃,怎么现在,同样的是我对你不怎么样,你却敢撒手不管?!” 陆轻歌竟然一时答不上来。 为什么呢?! 她抬眼看着男人,杏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因为感觉已经隐隐掉进了男人挖的坑里。 厉憬珩原本是靠着栏杆站的,但是这会儿他站直了,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来,直到站在她的正对面,薄唇轻启:“怎么不说话?” 她垂着眸子,一声不吭。 他俯视着她:“因为我对你态度的转变,让你更有底气了,是么?” 闻言,她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碰到了,划开了一滩不知如何命名的水,肆意泛滥着。 “一直不说话,你是默认了?” 陆轻歌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他—— 男人的好看的黑眸正盯着她,眼底侵染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一种早就把她看透的得意。 她抿唇:“我回答过你的问题了,所以按照厉先生的说法,我现在不需要再做早餐了。” 说完,她抬脚准备往楼梯口走。 厉憬珩挪了一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你干什么?!” 男人盯着她,想看自己的猎物一般,那灼灼的目光从她好看漂亮的眼睛处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她的红唇处。 陆轻歌一惊……早安吻么?! 她真的很不想吻他! 尤其是在这个可恶的男人说了这么废话的时候。 陆轻歌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厉憬珩缓缓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男人脸上的表情,让陆轻歌的闹钟蹦出了一个词——恶劣。 纠结片刻之后,她终于踮起脚尖,往他的唇上碰去…… 蜻蜓点水的一下,陆轻歌就要推开,可偏偏,腰际和后脑勺分别被厉憬珩的两只大掌固定住了。 男人含着她柔软的唇,吸允挤压,甚至按在她身上的大掌还忍不住用力地捏着她的细腰! 陆轻歌觉得他分明就是在掐她! 她吃痛,挣扎着想要逃脱…… 红唇因为被含着,她挣扎之余直接张口想去咬他,可这意图似乎被厉憬珩发觉了,男人适时退离了她的唇。 两个人拉开一点距离的时候,她瞪着他,似乎是为了激怒他,故意问了一句:“你以前也是这么吻苏郁的吗?” 厉憬珩居然也不生气:“没吻过。” 陆轻歌显然不信,冷笑一声:“厉先生,你骗人的时候都不打草稿么?你是有多高尚,才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吻过?我上次不是告诉你的,就连做—爱的时候,你嘴里喊着的可还是她的名字。” “是么?” 她瞪了他一眼,算是回答。 陆轻歌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是有一种黔驴技穷的意思,除了瞪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厉憬珩看她不接话,适时转移了话题:“你刚才吻我干什么?” 什么?! 她笑了:“我真是没见过,比厉先生还要没脸没皮的人,明明是你在向我索要早安吻,还恬不知耻地吻了那么久,现在居然反咬一口?” 他故作不解,看着她问:“我索要了么?” “你眼珠子盯着我的嘴巴,然后不是想让我吻你?!” 厉憬珩摇摇头,似笑非笑地开口:“嘶,我还真不是这个意思,难道厉太太不知道,嘴巴的第一作用是用来说话的,其次才是接吻?” 陆轻歌觉得……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就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男人了。 除此之外,她还觉得有些欲哭无泪。 这男人不放她走,就这么站着……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最终用一种被折服的眼神看向男人:“厉先生,比谁不要脸我比不过你,所以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厉憬珩跟着也叹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陆轻歌道:“看看,现在都敢骂我不要脸了?刚住进别墅的时候,你可是和我说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还敢说不是因为我对你太过纵容么?” “就算是吧,然后呢?” “我记得之前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段婚姻对双方来说意味着什么,既然是利益互换的结果,那厉太太你是不是不该给我摆脸色,然后乖乖地继续做以前该做的事情,早餐晚餐,当然……也不只是做,该陪着我吃也陪着我,我这个人,有些习惯养成了很难改掉,你突然早起,抬脚一走,早餐不做人也不在……”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下,才又继续道:“说实话,我很不习惯。” 是吗?! 陆轻歌憋着一口气,抬眼看着男人:“厉先生,本来我们之间利益互换的婚姻是平等的,可是你睡了我,占了我的第一次,后来有把我当做解药……这样的事情,这对女人来说,很不公平!” “是睡了你不公平,还是占了你的第一次不公平?” 她其实是很不愿意把这样的话题搬到台面上,赤裸裸地讨论的。 但是既然都说了,她也不会半途而废。 陆轻歌盯着她,清晰有力地落下四个字:“都不公平。” 厉憬珩点点头,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赞成她的说法似的,然后他薄唇张合,语调里透着一股男人的委屈:“是么,可我也是第一次,我的公平找谁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