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懵了。 他像一个催眠大师一样,说着让她不由自主想点头同意的话。 可是…… 结婚几个月来,他和厉先生一起睡的次数,前后一共也就不到十次。 而这不到十次之中,还有两三次是因为意识不清。 所以,和厉先生一起睡这件事情,对她来说还不是很熟悉。 不熟悉就容易让人紧张,紧张了就会睡不好。 陆轻歌想了很多,这很多的想法,无一不是支持她拒绝和厉先生的同住一室的提议。 两个人还是对视的状态,她许久没说话。 这让厉憬珩眯了眸:“怎么不说话?厉太太打算接受邀请么?” 陆轻歌悻悻地摇了摇头:“不接受。” “嗯?” 他这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发声的时候,男人那性感的薄唇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陆轻歌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她隐约从那一个“嗯”字中听出了几分不悦的意味。 女人笑了下,恭敬客气的地开口:“厉先生,你问我接不接受,也不是命令,所以我说不接受,应该是可以的吧?” “呵——” 漫不经心又极具讽刺意味的一个字。 陆轻歌抿唇,低了头。 此刻,她只觉得被厉先生牵着的那只手,手心逐渐冒出了丝丝冷汗。 好久没有听到他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了。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钻入她耳膜的时候,也进入了她的心坎。 很快,厉憬珩松开了她的手。 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入了西裤口袋,俯视着面前的女人,薄唇张合:“的确,你可以拒绝。” 话落之后,他也没等着陆轻歌再说什么,抬脚从她身边离开。 男性气息逐渐在陆轻歌周围消失了。 一道关门声很快在空中响起,那声音不大,但也并不温和。 陆轻歌回神,朝主卧的房门看了一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生气了? 不是都说好了一个月之内不管她做什么都不生气吗? 再说……她也没做什么啊。 这么把她丢在走廊里,自己进了房间,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胡思乱想。 她心底不舒服。 陆轻歌直接抬脚,朝主卧走了过去。 当当当—— 她敲了主卧的房门。 五秒钟左右,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陆轻歌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快,脸上掠过几分惊讶,不过她很快看着男人开口了,这次说话的时候,她脸上没了平时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全然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厉先生,请问你是生气了吗?” 厉憬珩看着她和之前不太一样的神色,开口的时候微微挑眉:“怎么?” 陆轻歌抿唇,耐心地和他理论:“之前在厉宅的时候,我们打赌你输了,你说你一个月之内不会再生我的气。” 他沉声,语气辨不出喜怒:“我没有生你的气。” 陆轻歌觉得自己又不傻,都看出来了,他还否认什么? 她看着男人,断定:“可你看起来就是在生气。” “答应你的是一个月之内不生你的气,可我现在是在生自己的气,也不行?!” 陆轻歌,“……” 厉先生要这么说的话,她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陆轻歌憋着一张小脸,盯着男人看了几秒之后道:“那你生气吧,我去睡觉了。” 说完之后她转了身,毅然决然地抬脚朝次卧门口走去。 站在卧室门口的男人看着她就这么转身走了,黑眸顿时暗沉下去,原本英俊的脸色也跟着生出些许不悦的情绪。 他抬脚,阔步追上了还没有走到次卧门口的女人,长臂一伸就拽住了她。 陆轻歌从被人拉住到手臂到整个人被转过来不过两秒的时间。 她大脑还没反应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厉憬珩已经拖着她的后脑勺,朝着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男人的动作夹杂着几分怒意,吻着她的时候很用力,甚至他觉得用力还不够,慢慢演变成了撕咬啃噬—— 陆轻歌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处,推搡着,挣扎着。 被堵住的小嘴还支支吾吾像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她这些反抗非但没有取得一点功效,还激起了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他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抬起,直接掐住了她的腰—— 隔着不厚的衣料,陆轻歌感受到了厉憬珩掌心的温度,腰上的皮肤一瞬间酥麻起来,心跳更是呯呯呯地,完全不受控制。 她慌得脚步都不自觉连连后退。 但是她退的时候,男人顺着她的意,捏着她的腰身一同后退。 直到……她整个人被抵在了走廊的栏杆上,退无可退。 陆轻歌感觉到男人已经不满足于辗转在她唇瓣上了,他巧妙地撬开了她的贝齿,长舌探入她的口腔,缠住了她的舌。 她一张脸从原本的微红变成了爆红,直至耳根。 唇齿交缠的时候,她呼吸急促,眼睛也紧紧闭着,明明是需要两个人完成的接吻,她却全程被动地承受着。 也不知道吻了有多久,厉憬珩终于从她的口中退了出来。 陆轻歌睁开了眼睛—— 男人那张俊脸,仍旧近在咫尺。 因为细腰还被男人掐着,她靠在栏杆上的身体微微侧着。 她抿着唇,避开了厉憬珩的视线,既不与他对视,也不和他说话。 心底泛着星星点点的怒意。 干什么吻她那么用力? 捏着她也那么用力? 厉憬珩看着女人可以避开她的样子,手指拂过她的唇瓣,将两人接吻只是留下的津液抹去。 陆轻歌因为这个动作,皱了下眉头,但她还是没有转过来去看男人。 他盯着她,一动不动。 男人脸上的怒意好像因为那个发泄的吻散去了大半,现在只留下的淡然。 “歌儿——” 他喊了她一句。 因为接吻时间过长,厉憬珩那嗓音沙哑地厉害,又低沉地蛊惑。 陆轻歌自然是听见了,心弦紧跟着一动。 但是脸上,依旧淡漠清冷。 他松开了掐着她腰身的那只手,按在栏杆上,拖着她后脑勺的那时候也缓缓移动,抬起了她的下颚,强行和她四目相对,紧接着滚了滚喉结,才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不了你一丁点的反抗和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