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是想打电话到交通台,但是多多说了,如果对方也在听交通台,万一你这有什么任务就暴露了。” “然后我们便联系出租车司机啊,他们大多数人都有对讲...” 麻油和多多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的经过还原一便。 跟着优秀的人,成长也是很快地,有芊默在寝室起带头作用,俩姑娘都不是当初的小菜鸟了。 “最让我们纠结的是,对方到底有没有装对讲啊?刚开始想的是打电话给他交班的司机,花了一番功夫才查到,他对班司机叫肖大志——” “叫什么!”芊默问。 “肖大志啊,有问题吗?”多多不明白。 芊默惊悚,擦擦额头的汗。 她刚刚跟死神擦肩而过啊。 肖大志,就是主人格啊! 那个号码,根本就是神经病本人的,只是分裂出来的危险人格白石要弄死芊默,所以芊默打完电话后他就关机了。 如果对方开机... 芊默忙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念了句:感谢英雄前辈显灵保护。 她不信鬼神,却信正义。 陵园躺着那么多保卫家园牺牲的先辈,也许今晚就是他们在冥冥之中保护了芊默。 这段惊魂内幕,芊默没有告诉多多和麻油,只当成是她心里的秘密。 肖大志本人是出租车司机,他平时的主人格不知道分裂出来的郝轩和白石,规规矩矩开出租车。 到了换班时间,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郝轩人格出来,自认是俩人交班。 郝轩这个正义人格也不知道主人格和白石这个危险人格,他坚信自己是退役,甚至下雨阴天时还会腿疼。 而白石这个最危险的人格,是比照岛国连环案分裂出来的,他清楚知道前面俩人格的存在,不过白石这个人格被芊默和她的小伙伴吓唬后,以后会不会在出来都不一定,也许直接...吓死了? 整个案件梳理清楚后,芊默心里却有一个巨大疑惑。 肖大志这个主人格,为人懦弱,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他能弄到假身份混到射击馆倒还好说,可他到底是怎么有那种枪法的? 而且郝轩这个人格,到了下雨天腿自动瘸,可是白石这个人格,对雨却一点反应没有? 芊默回去后马上翻书查资料,都顾不上跟室友解释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多和麻油在浴室里一起洗澡,相互还捏来捏去的。 陈萌似乎早就知道芊默的困惑,把相关资料发到她邮箱,芊默这一看很惊讶。 国外一些多重人格里真的有好多解释不了的现象,比如一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以为自己是某国人,真的会那国的语言,但主人格其实并没有学过那种语言。 有人认为多重人格是灵魂附体,称之为一个身体里共享几个灵魂。 芊默不信鬼神,却对分裂出来的郝轩人格在危难之际保护了女秘书一事感慨万千。 只能说,肖大志分裂出来的这个郝轩英雄人格太厉害了,阻止了一桩命案的发生。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英灵吧,感谢英雄保佑。 多多和麻油谁也没问芊默这晚上到底为什么跟肖大志走。 洗完澡三姑娘泡了红糖姜水,凑一起商量。 明天就要全校通报给老二处分了,到时怎么办? 面对俩伙伴的焦虑,芊默就回了她们四个字。 “没事,睡吧。” 师傅的用意,芊默已经明白了。 这不平凡的雨夜,不仅是让她不声张抓真凶,更是让她提前体验孤军奋战不被人理解时,如何坚守信仰走到底。 卧底工作不能对外说明,最亲近的战友朋友甚至爱人,都不能说。 除了上级,没有任何人知道卧底是无辜的,上级知道也不会对外解释。 所以那时便是孤身一人,像是与世界隔离。 芊默之前也去夜光做过卧底,跟现在性质完全不同,师傅不让她告诉学校,就是提前让她感受下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坦白说,不好受。 芊默就算有心里准备,在执行任务时还是有焦虑,如果事情有变,学校真把她开除怎么办... 她这最多是开除,可是好多深入敌方的前辈,失败就是客死异乡了。 向那些愿意牺牲个人利益背负骂名的前辈致敬...芊默想到这,顺势想到一个人。 宁久。 不知道他此刻怎样了,祝他好运。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芊默看着连成一条线的雨,默默祝福。 小黑办公室,于昶默站得笔直,单手插兜,看向窗外的雨。 双唇紧抿,窗台上他和酒神的合影平静地躺着,这场雨像是祭奠什么。 寝室里音响声盖住外面的雨声,不死鸟推门而入,听到罕见的歌声,吹了个口哨。 是流行歌手改编的《驼铃》。 粗粝地声音唱着送战友,凄凄满别情。 “哎呦?老大你什么时候听流行歌曲了?”不死鸟觉得挺新奇,他们老大不都是走阳春白雪路线么,听点鸟语歌什么的,找的媳妇都是那种正常人不敢琢磨的女神。 “偶尔听听,也挺有感觉的。” 小黑收起阳台上的合影,停下音响。 战友,一路好走。 有些人太聪明,不用点明也能猜到一二。 芊默和小黑便是这一类人,没有人告诉这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从细微片段里猜到个大概,知道,也不能说。 知道内情最多的便是于一诺了。 此时她正开着她的小马仔在回家的路上。 加班刚回来,赶上这场寒凉的雨,于一诺的车开得并不快。 车里放着她喜欢的旋律,这一路遇到好几辆鸣笛的车,走一段便能遇到查岗的,全城戒严,只为通缉宁久。 诺诺把车开到她常去的商场地下停车场,刚开车门,突然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叫!进去!” 男人刻意压低声音,诺诺蓄势待发绷紧神经,却在看到男人帽遮下的半边脸厚松弛下来。 “把你的脏东西拿开。”诺诺伸出两根手指,淡定地夹在刀上。 男人没料到会有女人如此淡定,朝着她脸看过去。 这一看,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