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微妙,一般人都不敢开口了。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了。 余默戏谑地说:“既然封宗主不是来兴师问罪,那这么多人,来叶家做什么?” 封无疆似乎早有托词,立刻回答:“我们远来是客,到了蜀都,自然要来拜会东道主,这是江湖中应有的礼仪。叶家主,你说对吗?” 其实,自从进门后,言求德的嚣张气焰要更显眼,至于封无疆,始终一言不发,像是一个旁观者。 所以,如今他这般说,也无人能挑出其毛病。 叶准面对气势十足的封无疆,深吸口气,卸下心中的那股巨大压力,说:“封宗主是没说错。” 封无疆颔首道:“那就是了。我已拜会过叶家主,那我们就告辞了。明日英雄大会再见。” 封无疆微微一顿,炯炯有神地盯着余默,意味深长地说:“余默,我很期待明天青阳山的英雄大会,你期待吗?” 余默心中一凛,知道他话中有话,明天的英雄大会恐怕不会顺利。但他没有堕了气势,微微点头说:“我同样期待。” “那就好,告辞。”封无疆嘴角浮起一抹捉摸不定的神秘笑容,转身就走。 剑宗上下见状,深深地看了余默一眼,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迅速跟上。 任惊云和妙音面面相觑,咬紧牙关,也只有埋头跟出去。 至于言求德父子,见大靠山都走了,哪里敢逗留,灰溜溜地追上去。 “言掌门,你的剑!” 余默提醒一声,神行一闪,在房梁上一闪而过,一道寒光从房梁上落下,直射向言求德。 听见背后的破空声,言求德心神剧震,连忙反手一抓,握住了飞来的佩剑。 嘶! 他龇牙咧嘴,倒吸凉气,手臂微颤,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将佩剑收起,加快脚步,丝毫不敢逗留。 他手心已经鲜血淋漓,那是剑上传来的一股犀利力量,在他手心留下了一道伤口。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来,他却不敢声张,唯有赶紧逃之夭夭,深怕余默追上来。 敌人败走,议事大厅中立刻响起了欢呼声。 唐京冲到余默身边,上下其手,嘿嘿直笑:“默哥,你太霸气威武了,我摸一摸,沾沾你的霸气。” 余默打掉他的手,哭笑不得:“胖子,别闹。”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凌瑶和余玥满脸的骄傲,与有荣焉。 但他和叶千千四目相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亮色,她的眼睛仿佛是星辰一般,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 叶千千看到了他的眼神,连忙垂下头,将那一抹亮色掩饰住了。叶准哈哈大笑:“余默,你真是令我们大开眼界啊。封无疆可不是一般角色,他竟然隐忍不发,被你气走了,呵呵,若是以前,我真的不敢想象。但如今真实地发生在我面 前,我还是觉得像做梦一般。” 叶准并没有言过其实。 以前,叶家和唐门的关系没有修复之前,剑宗这些名门大派是他根本不敢招惹的,深怕遭遇灭门之祸。 但如今不但招惹了,对方还不敢把他怎么样,只能打落牙齿,把怒火压在心头。 这种感觉真爽! 剑叔全程目瞪口呆,脸都僵硬了,呆呆地看着余默,羞愧地垂下头,说:“余默,我是井底之蛙,我为我先前的所作所为道歉。” 余默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 “好啦,别聚在这里了,明天还有正事,大家早点回去休息。”余默拍拍手,说道。 众人虽然还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但还是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议事厅中,只剩下了余默和叶准。 叶准仍然心潮澎湃,但他心如明镜,看出了余默的心思,问道:“你有话和我谈?” “是!”余默开门见山地说:“我去见过乔老了,得到了一点新的信息。” “哦,什么信息?”叶准来了兴趣,乔老的信息肯定非同一般。 余默将乔老所言一一道来。 叶准听的眉飞色舞,兴奋不已,说:“原来如此,我都没想到英雄大会会有这般深意。” “呵呵,你是主导者之一,你都没想到,那其他人更想不到了。”余默奉承道。 嗯?叶准眉头一凛,若有所思,最后,慢慢地摇头:“不!我想不到并不算什么,肯定有其他人能想到,比如各个名门大派,他们的人脉很广,不但是在江湖之中,在庙堂之中 也有人脉。他们肯定能事先打听到庙堂上的意图。” “哦。”余默回忆乔老所言,显然也有这一层意思,他虚心求教:“那他们会怎么办?” 叶准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余默,笑道:“当然你击败你,扬名立万,从而夺取那尚方宝剑。” 这和乔老所言不谋而合。 叶准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 说罢,他朝门口的方向望去,说:“封无疆肯定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在最后得知你身份后,他选择隐而不发,这是憋着坏呢,等明天英雄大会,他肯定会爆发。” 余默想起封无疆临走时的话中有话,深表赞同:“叶叔分析的有道理。”“封无疆毕竟不是言求德,无论是谋略,还是城府,都不能一概而论。他们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得知你的身份,见到你的身手后,他们反而选择退走,这是有大智慧啊 ,劲敌!” 叶准滔滔不绝,眼中精光闪烁,笃定地说:“余默,明日你一定要提防封无疆,这次英雄大会的成败,我看就在他了。” 余默了然地点头,说:“我明白了,谢叶叔指点。” “这是乔老为你争取来的,我哪里指点了什么,等成功之后,你可要好好地谢谢乔老。”叶准感慨道,不免有些羡慕。 叶家经营这么多年,都没有这等天赐良机。 余默年纪轻轻,便已有了这份际遇,他不禁唏嘘不已。 “余默,那天行剑法,你真的是临时看着言求德施展时学的?”叶准平息心情,仍旧忍不住好奇问道。 他虽然相信余默所言,但仍旧想再次求证。 “是的。”余默不假思索:“天行剑法并不难,而且,破绽不少,并不难学。” “哎!”叶准眼珠一瞪,仿佛浑身气势都凝固了,最红,他叹息一声,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回去休息吧。” 显然,这番话对叶准的打击也不小。他觉得自己和余默之间已经有了一条天堑般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