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华老取出七枚银针,闪烁寒光。 “我从医经中学会了一种针法,名为七神回魂针,我已练习数次,这次在真人上施展,一定可以令他们苏醒。”华老信誓旦旦。 余默心绪难平,道:“当初将医经传授于你,真是太明智。” 华老笑眯眯地说:“你天赋也极佳,只是你有太多事,不像我心无旁骛,醉心于医道。否则,你的医术肯定会超过我。”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有你这天下第一神医就行了。” “谦虚,谦虚,天下第一神医不敢当。”华老口中说着谦虚,实际上一点谦虚的意思也没有。 以前,他还不敢承受天下第一的名头,但如今他钻研医经,医术突飞猛进,自忖也当得起这名头。 “快快施展吧。”余默催促道。 华老炫技一般,说:“你看好了。” 嗡! 一股内力直透银针,银针笔直,如一柄小剑。 呼呼呼! 华老手指动了,快如闪电,余默眯起眼睛,差点没看清楚他的指法,这一套针法一气呵成,一针针下去,一脉相承。 若是一般人,即便知道下针之处,也没法施展。 因为,华老配合自身修炼的功法,与内力完美融合,才有如此登峰造极的针法。 华老眉头直跳,感慨道:“七神回魂针,当真是神技啊。” 余默定睛望去,母亲身上已插上了七枚银针,在七大穴道之中,徐徐地向下钻去,这是内力尚未耗尽,银针自动向肌肤里钻。 “确实是神技。” 余默感叹一声,更关心效果。 “别担心,一定有效。”华老捋着胡须,信心十足。 一点淤血从母亲嘴角溢出来。 余默心中一紧,急的瞪圆眼睛,问:“怎么回事?” 华老见怪不怪,解释说:“她昏迷太久,体内淤积了大量淤血,将淤血排出来,她才能苏醒。” 余默点头,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 淤血排尽,她的脸色红润许多,余默大喜,知道对症了,这七神回魂针确实有神鬼莫测之威。 “我还不知医经中竟有这种神奇的针法。” 他心中一动,心思沉浸在医经之中,果然,在浩如烟海的医经中找到了这种针法的记载,这种针法不知是何人所创,但无比神奇。 所谓七神回魂针,乃是利用七枚银针,定住人的七魄,而那七个穴道与七魄相连,乃是定住七魄的关键。 人有三魂七魄,一旦定住七魄不散,那便可令人回魂,从而苏醒。 “这未免也太厉害了,竟然可以定住人的魂魄。” 余默暗暗咂舌,不知医经记载有没有夸大的成分。 但毫无疑问,七神回魂针这次对症了,余默感受到母亲的生机正在迅速恢复,气息渐渐变得强大起来。 “取针!” 时机一到,华老娴熟地取出七枚银针。 “这就可以了吗?”余默问。 “稍安勿躁。” 余默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那熟悉的脸颊并没有因为几年不见而陌生,反而更加深刻地烙印在他脑海之中。 “妈妈,你受了那么多苦,从今之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余默情不自禁地握住母亲的手,心中暗暗发誓。 突然。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余默眼睛一亮,双手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妈妈,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眼睫毛跳动几下,双眸徐徐睁开一条缝隙。 “妈妈!” 余默大喜过望,扑在她身上,紧紧地搂住她,激动的难以言表。 “你终于苏醒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无数画面从脑海深处浮现起来,自从父母失踪,他们兄妹的天仿佛塌下来了,若非生性坚韧,恐怕早崩溃了。 他们一步步坚持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母亲终于苏醒,一家人即将团聚。 “玥儿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疯。” “默儿。”母亲呢喃道。 “是我,妈妈,是我!”余默和她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母亲露出一丝笑容,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余默揉了下眼睛,极力压制飙泪的冲动,说:“这不又见到了吗?我们又可以一家团圆。” 母亲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余默的头发,说:“你长大了。” 数年不见,余默确实长大了许多。 “玥儿呢?”母亲问。 “她在家,等父亲苏醒,我们就回家团聚,她见到你们,肯定会欣喜若狂。”余默激动地说,后悔没带妹妹见证这一幕。 “你父亲。”她悚然一惊,脸色骤变。 “他就在旁边,一会儿就会苏醒。”余默指着旁边病床说。 她艰难地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丈夫。 “别担心,妈妈,他马上就会苏醒。华老,你快点动手吧,我么一家人早点团聚。”余默催促道。 华老也不禁动容,手捏银针,准备救治。 “是你吗,老神医?”突然,余母惊讶地看着华老,问道。 华老矜持地笑笑:“我们又见面了,当年一别,已经十多年,没想物是人非,我们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华老唏嘘不已,世事无常,难以想象。 “默儿,你要感激老神医,若不是他,你的病恐怕早就完全爆发了。”余母严肃地叮嘱道。 “余默已帮我太多。”华老主动说道。 余母诧异地看着华老,又看看余默,似乎无法理解华老话中的深意。 华老也没多做解释,急忙施针,眨眼间,七大穴道就被封住,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淤血流出来。 华老面露讶色,说:“怎么没淤血?” 余默摇头,他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心中一动,担忧地问:“没有流淤血,说明他的伤势并没痊愈,他可能苏醒不了。” 想到这里,余默的心焦急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父亲的面庞。 突然,他咬了咬嘴唇,毅然决然的说:“他一定会苏醒,我们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华老却没如此乐观,但也不至于被悲观占据身心,心虚地说:“那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