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言微微一怔,轻垂的脸庞缓缓抬起,撞入视野的一幕,让她呼吸一窒。 原本空旷的后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造。 漆黑的夜里,积着雪的枝桠,暖白的彩灯沿着四周挂满了一圈。 淡淡的,月色般的光晕点点散落,映在铺着落雪的小道,闪烁出的光泽,剪碎了冬夜的寒冷。 正央,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起了一方透明的玻璃屋。 屋内,粉白的玫瑰,种满了一地。 这个季节,国内还没过农历新年。 巴黎依旧寒冷,还在下雪。 走在外面的街,处处枝叶凋零。 然而,此处却是春意盎然。 几十平的玻璃房,灯光璀璨。 星星形状的彩灯,沿着四面玻璃壁垂落着挂下,熠熠闪烁的光芒,点亮了整个寒夜。 白星言沿着间的鹅卵石小路走过去,推开玻璃房的门,站在门口,看着花地央卡通字母拼凑成的“one”,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撬了开。 她的视野,好似突然被麻痹了,什么都看不到,眼里,脑海里,只剩下漫天的这片粉白。 容景墨这几天,一直忙着的是这个? 白星言一个人在花房呆了很久,这么站在里面,什么也没做,看着一堆花出神了几个小时。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 玻璃房控了温,雪花轻飘飘地洒落在透明的玻璃屋顶,又慢慢地融化开来。 雪花,还在簌簌而落。 一片一片,从玻璃房四周飘落,形成了独特的雪幕。 今天的温度,接近零度。 然而,一整夜,白星言却是半点没感觉到冷…… 白星言在玻璃房呆到十点多才回的容景墨的别院。 进屋时,他似乎在忙工作的事。 瞥见回来的她,轻皱了皱眉。 “怎么没带件外套?” “不冷!”白星言定定地看了看他,以为他会跟自己提玻璃房的事,哪知,容景墨走过来后,调了调室内温度,之后又继续忙工作的事去了。 他的生活,似乎从来这么简单。 工作,白星言,工作,白星言,如此反复。 重心除了两者,别无其他。 这是这个男人婚后一年来的全部世界。 外面冻得冰天雪地,然而,白星言的心却像是被火烤着,暖烘烘的。 她的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今晚看到的画面。 那间美得令人呼吸一窒的花房,那片星光还耀眼的灯光。 容景墨似乎并不知道她去了后院,依旧什么都没提。 他没提,白星言也没问。 如果,那间花房,是他为她准备的欣喜,她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周年的时候表现得欣喜好了。 白星言是这么想的,进房后走到他身边,往他手里的资料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要不要我帮你?” 她体贴得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丈夫在一边忙,她则端茶送水的,甚至帮着分摊。 突然的贴心,让容景墨缓缓抬起脸庞。 定定地看着她,他眯着眸,没懂今晚的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