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容景墨听不见,她的声音嚷嚷得很大。 周围,短瞬的死寂。 一波潮水从两人身下的海面涌过,泛白的水花被激起,带来微微的湿意。 脚下的步子收住,容景墨背对着她的身体缓缓转过。 夜色,他的眸子如夜空般漆黑。 “你想啊?”身体逼向她,抵着她靠向艞板的护栏,双臂撑在铁链,他吐词缓慢,“如果**很想的话,我不介意打乱原来的计划,改回酒店去。” 白星言身体往后仰了仰,读懂了他的意思,脸一红。 挺了挺身,不自然地从他身下钻出去,她走在前面往船舱而去,“不是要船吗?走了!” 容景墨盯着她消失的身影看了眼,收回手几步跟了去。 船的时候,白星言已经在甲板。 周围的海域放着烟花,绽开的火花将整片夜空点缀得星星点点。 她背对着他坐在船头,孩子似的伸着手在接周围化为灰烬的烟花。 容景墨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忽然有种时光好似回到四年前的恍然。 她还是那个她,纯真得像个孩子,会对万年不变的星空感兴趣,会为五光十色的烟花火着迷。 四年来,对她而言,仿若变的,只是年龄。 以及,她对他的态度。 他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明明半点不避讳和他相处的。 容景墨踱着步子向着她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抬起头看了眼头顶方的夜空,淡淡问,“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白星言回答得诚实。 她其实只是随口一应,容景墨似沉思了会儿什么,忽然冒出一句,“回去后买一艘游轮!” 白星言倒没深究他说这话的目的,只是在心里惊叹了下,有钱人的世界,真奢侈。 游轮也能像买菜似的随意! “前面有个小岛,如果不想在船过夜的时候,今晚我们可以把游轮驶过去。”指着前方,她给他做起了向导。 “对附近很熟?”容景墨顺着她的方向看了看。 白星言在巴黎生活了四年,何止是附近,巴黎的每个地方,她几乎都已经熟悉到透。 “呆的时间较久而已。”淡淡的,她说。 “这几年自己在巴黎过得还好吗?”容景墨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晚忽然对她好了起来。 好她以往的生活是怎样的,那么小的时候来到巴黎,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这四年来过得好不好。 打从结婚以来,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任何事。 然而,现在,只有两个人的海,静静地和她坐在这里,她忽然勾起了他的好。 白星言轻轻晃荡着的腿停了下来。 目光,一抹慌乱一闪而逝,唇角牵扯出一抹笑,侧看向他,她故作轻松,“很好啊,一个人的生活,无牵无挂,怎么会不好?” 容景墨想想也是。 白家又不缺钱,虽然白星言不一定受待见,但经济肯定是富足的。 白星言不想他在这个话题深入,她闭眼睛故作疲惫地打起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