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敬之,简直毫无人性。 难道她不想去看一心吗? 若不是这两天池志琛可能就会给她新的消息,她怎么也不会不去德国…… 陆敬之难道不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有事才没办法去吗? 气死她了! “季小姐,季小姐……”样生还在等待她的回应。 季思兮无奈地靠在了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隐忍的声音道,“样生,明天我会去德国的……” “好的,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见。”样生道。 季思兮直接结束了通话,随手把手机扔向了一旁,心底又忍不住骂了陆敬之几句。 …… 翌日。 下了班之后,以要去外地出差为借口,季思兮直接飞去了德国。 这次由于飞机晚点,到了德国的时候已经是德国半夜的两点。 拖着疲累的身体抵达别墅,所幸孩子恬静的睡颜给了她安慰。 站在婴儿床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季思兮轻声问,“这几天,这小淘气乖不乖?” 奶娘如实回答,“季小姐上次来了之后,一心小姐似乎听懂了季小姐您说的,这几天明显没之前哭得那么频繁,但是一哭起来,还是没个停歇……今晚也是哭累了才睡着呢!” 听闻,季思兮的心紧紧地揪住。 她真心疼…… 孩子若在她身边该有多好啊! “陆先生还没回来吗?”季思兮负气地问。她知道陆敬之要忙的事情很多,可是难道连明天周末今天也不能早些回来吗?居然让孩子哭累到睡着? 奶娘小小声地道,“其实陆先生这一个星期都没回来……” 季思兮身体明显震了一下,看向奶娘。 奶娘不想多事,将手里的奶瓶放下,便急急地离开了婴儿房。 季思兮捏了捏眉心,待疲累的感觉缓解后,在婴儿床边坐了下来。 她恍惚地看着女儿的睡颜,心底在嘲弄。 之前听管家提起陆敬之几次为了一心从公司回来,她还在想,她可能有点错怪陆敬之了,他也许是一个好父亲…… 现在才知道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敬之根本是可以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的,他只是没有亏待这个女儿,毕竟还是亲骨肉…… 她真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跟陆敬之抗衡,否则她绝对不会把孩子的抚养权让给他! “小淘气,妈咪来了……妈咪好爱好爱你。”季思兮替陆一心把被子盖好,然后在陆一心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 季思兮不明白,她为什么又做这样的梦。 是的,她居然又梦到陆敬之和司徒静结婚,而她站在婚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泪流满面…… 并且,她又因为这个梦而在半夜醒来。 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最后,季思兮不得不起床,决定去楼下温杯牛奶喝,这样有助于睡眠。 看陆一心睡得依旧香甜,季思兮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由于厨房在一楼,季思兮不得不下楼。 未免麻烦,季思兮没有开灯,毕竟这里她呆了一年多,她非常熟悉,她准备直接摸去厨房,可她没有想到,沙发上竟坐着一个人。 季思兮当时就吓了一跳,差点就叫出声,所幸她很快就认出沙发上那熟悉的轮廓,是陆敬之。 通过不甚明亮的光线,她看到陆敬之手中执着一杯红酒,似乎正在想事情…… 季思兮准备不打扰他,偷偷摸摸溜去厨房,却不想,在她蹑手蹑脚去厨房的途中,陆敬之突然出声,“我听样生说,这个星期你本来不打算来。” 这使得季思兮不得不停下步伐,未免惹怒这个暴君,害怕他随时改变主意不让她再来德国看望一心,季思兮只能出声回应,“呃,是的,我家里有点事。” “看来还是有事情比孩子更重要嘛!”丢下这句话,陆敬之执起红酒,轻轻地啜了一口。 季思兮的胸口一下子腾起了怒火,但她用力咬牙,隐忍了下来。“看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不打扰你了。”她负气得大步走向厨房。 在厨房温牛奶的时候,季思兮在心底狠狠地咒骂…… 陆敬之,你既然一个星期都没回来,今天回来做什么,温柔乡不好呆吗? 真是个混球,说话没一句中听的! 在厨房发泄了所有的怒火后,季思兮才离开厨房,她暗暗祈祷陆敬之已经去休息,免得再惹来不快…… 然而,事与愿违。 季思兮如果客厅的时候,发现陆敬之居然还坐在沙发上,只是这一刻和刚才不同,陆敬之似乎好像在沙发上睡着了…… 因为她看到他的头歪靠在沙发上,手中的红酒杯也不知道何时已经落了地。 季思兮本想假装没有看见的,但外面突然吹了一阵冷风过来,令她感到了几分的凉意…… 她看着只穿着一件衬衫的陆敬之,一直踌躇在原地,最后,她还是朝陆敬之走了过去。 昏暗的光线下,季思兮看到陆敬之果然已经睡着了…… 睡着后的陆敬之就像一个无辜的大男孩,完全没有平常冷傲自负的样子,加上一向根根凌厉的头发此刻垂落了几根下来,似乎没了以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令季思兮的目光不禁多在陆敬之的脸上逗留了几秒。 她在心底想,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可是每天都扳着一张脸,所以总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以致别人都不敢关心他…… 他要是能够放下心防,不要一副冷冰冰又冷血无情的样子,他或许也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她本不应该管他,让他在这里冷死的,毕竟他那么的冷血,但想想在她怀孕之前,陆敬之对她其实也没有苛刻过,她还是决定将一旁他的西装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是啊,其实私自怀这个孩子,尽管她是不忍心剥夺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但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不公平的,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他直到孩子出生以后才知道…… 所以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她没有资格去怪罪他,毕竟是她破坏了他们之间一开始就达成的共识——他不希望有孩子。 现在他能放她一条生路,其实也算对她心慈手软了,不过不排除他放她一条生路,还有别的意图,但至少她现在是安好的。 想到这里,季思兮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了陆敬之的身上。 陆敬之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传来,但一点都不难闻,参杂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竟让她靠近他的时候脸颊不禁微微发烫……之后,她快速地离开了客厅,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