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己以后在工作生活上多与覃衍保持距离,她和覃衍的流言就会消弭,眼前她最担心的还是和单衍争夺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这件事。 她不知道单衍是否真的会跟她上法庭打官司,但她真的希望不会发生这一幕,因为小希已经懂事了,如果小希看到父母在法庭上呈对峙的局面,小希该有多伤心啊……她真的很希望老天能让单衍主动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交给她。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拉回她沉溺的思绪。 未免吵到刚刚入睡的母亲,她赶紧走出房间。 没想到电话是单衍打来的,她的心猛烈地抽了一下,调整自己的呼吸好几秒,她才按下接听键。 她没有说话,属于他低沉清冽的声音传来。 “出来。” “什么意思?”她还是控制不住,声音微微地颤动,但相信他觉察不出来。 “我在毕宅的门口,你现在出来,我和你谈谈。”说完,单衍兀自结束了通话。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立即跑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户前,拨开窗帘。 毕宅大门外,那辆她熟悉的座驾,车灯驱逐了夜的暗黑。 她尽管看不到车上的他,却一刹那被酸涩堵住了胸口 她才意识到,她对他依然存在着那份思念和眷恋。 很久过后,她才合上窗帘,披了件外套,下了楼。 这时候毕宅上下都已经睡了,她自己打开白色的欧式铁门。 大概是怕她没看到车子,车灯朝她这边闪了闪。 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坐在后车座上单衍的身影,但还没等她看清楚单衍的脸,车灯已经刺得她什么都看不见。 把门关好后,她走向车子。 单衍的司机兼保镖覃衍从车上走下来,亲自替她打开后车座的门。 看着穿着墨色西装目视前方的单衍,她竭力拉起心底的防御,沉静地道,“你要跟我谈的是关于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吗?” “进来。”他霸道地命令。 “我觉得在这里谈就可以了。”越靠近他,她知道她的心脏会越疼,因为哪怕是他身上的气息都会教她忆起不久之前的恩爱。 “我不想说第二遍。”单衍显然已经有些不悦。 想到谈的是孩子的抚养权,而她不想跟他真的在法庭上撕破,在犹豫过后,她还是上了车。 秦凯替他们把车门闭上,然后秦凯并没有上车,而是走到了远处,将私人空间留给了他们。 她望着他,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竭力屏住呼吸,因为面对他,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痛的。 单衍凉薄的声音传来,“覃衍给你出谋划策,让你与我对抗?” 她低下目光。“覃衍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说服我,说服我的是我的理智。”未免连累覃衍,她这样说道。 单衍沉吟了一会儿,“你的理智?” 她可笑的声音道,“是的,就是我的理智……此前我可笑地失去了理智,现在我将理智找回来了。” 单衍突然转过头,阴鸷的目光看着她。“那你给我说清楚一点,之前你是怎么失去理智的?” 她清冷地笑声。“单衍,是你让我发现,爱情可以很坚固,也可以很脆弱。” 单衍的目光愈发锁紧她。“具体。” 她原想沉埋在在心底,但此刻忍不住逸出,“你曾经爱过我十年,我觉得你对我的这份爱很坚固,但原来这只是我的想法,当你遇到再让你心动的人,你的爱可以轻易转变。” 单衍稍稍眯起了眼。“你的意思是我此前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算是深爱?” 她凄凉地笑道,“若是深爱,你不会这样轻易地把戒指戴在别的女人的无名指上,即使我惹得你有多生气。” “那么你呢?”单衍反问。“覃衍如此地关心你,你敢说你对覃衍没有半点的心动?” 她讨厌他自以为是的语气,愤然地抬起头,瞪视他的黑眸。“我不是你,我不会一脚踏两船,我的爱永远都是纯净的,所以我对覃衍从无心动,而覃衍对我的关心也只是出于朋友之谊。” 单衍的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淡去,目光隐约变得温柔起来。“这么说,你永远都不会跟覃衍擦出爱的火花?” 她不懂他突然发现变化的目光,但他质疑的语气,令她忍不住怒对,“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我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单衍皱了下眉,这样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曾经大张旗鼓地破坏过江隽和清幽的家庭!” 她咬牙道,“如果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么我不需要跟你解释那么多,我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单衍突然说道,“冷吗?” 她的情绪正处在激进的状态,没想到他突然改变了话题,愣了一下,“什么?” 单衍耐心地又说了一句,“我问你冷不冷?你只穿了这样一件薄外套出来。” 她不理解他的思维,不懂他此刻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懊恼地道,“单衍,我不想跟你多说,我们聊回孩子的抚养权问题!” “OK,没问题。”说这话的同时,单衍把车门的暖气打得更大了一些。 暖气暖烘烘地包裹住自己,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冷,原来她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除了面对他的紧张,也因为冷。 不得不说,当身体暖和起来,她心底的愠怒也消弭了一些,尤其他已经答应跟她谈孩子的抚养权。 “我不希望跟你对薄公堂,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在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上私下达成共识。”她平静地开口。 单衍靠着真皮座椅,黑眸深不见底地看着她。“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这个社会是同情弱者的,只要你在法庭上挤出几滴泪水,法官就会觉得我以强欺弱。” 原来他也已经料到硬碰硬后的结局。“既然如此,孩子的抚养权归我,而作为回报,同时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我可以允许你随时探视孩子。”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听闻他赞同,她在心底欣喜若狂,“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