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 两分钟。 舞台上的人儿早就没了踪影,却还不见她走过来。 柯贺熙抬眸扫过周遭,终于发现了刚刚他叫过来的那个侍应生,没有叫他,而是亲自站起来朝着侍应生走了过去,“人呢?为什么还没有过来?” 侍应生战战兢兢的垂下了头,“柯先生,可能要……要等一下,她正在会见一个人。” “香惑的人,还是你们的客人?”柯贺熙大脑‘轰’的一下,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就是一个痞痞的男人带走了古妍儿。 “客……客人。”他刚去叫古妍儿的时候,直接被那个男人狠狠瞪了一眼,虽然他真的叫了古妍儿,可是古妍儿根本没听见,直接被那个气场很强大的男人带走了,甚至是到此时,他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带到哪里去了?带路。”柯贺熙要咆哮了,有男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古妍儿带走了,他男性的尊严还要不要要了? 再不出手,丢脸丢到家了。 “好……好的。”侍应生是个胆小的,不然刚刚没叫来人也不会不声不响的躲到角落里只盼着柯贺熙忘记他的吩咐了,不想,柯贺熙半点没忘记,亲自找上他了,这会儿,他只好引着柯贺熙去见那个客人了。 只希望两个男客人不要为了那个女人争风吃醋出点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 香惑的雅间。 最里面的一间,也是新改装的天字号雅间。 包厢费每晚一万块,还不包括酒水和零食。 徐徐走过霓虹闪烁的长廊,侍应生停下了,“就这间?”柯贺熙低声询问着,一看装潢和位置,就是绝对的隐私。 “是。”他亲眼看着那男人带着古妍儿进去的,可是,他没敢跟进去,因为,古妍儿并没有反抗,两个都是客人,你情我愿,他没有理由阻止的。 “你可以走了。”柯贺熙随手摸出两张百元粉钞递给侍应生,便让侍应生离开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惹上了古妍儿,即便古妍儿与柯贺哲吵架了,那个可以帮她的男人也应该是他,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吧,怎么现在那么多的男人都想染指古妍儿呢。 只是一个趁虚而入的男人。 柯贺熙没想与人家客气,所以,连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洗正南原本是打算从里面反锁上雅间的门的,可是一进去古妍儿就稀里哗啦吐了起来,于是,他只好扶着她进了洗手间。 雅间里应有尽有,也装修没多久,哪里都是簇新一片,一张粉色的圆床上透着暧昧的味道,洗手间的灯大亮着,古妍儿正趴在盥洗池前吐着。 这晚上喝得多了,让许久不曾喝酒的她胃一时不适合了。 洗正南皱着眉头,挺拔的身形斜倚在门楣上,懒懒的看着古妍儿,“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古妍儿正吐得难受,鼻涕眼泪全出来了,整个人仿佛要死了一样,虚脱的厉害,“呵呵,他不要了我,他不要我了。”虚脱加深醉,即使是吐了她的醉酒也没醒。 “柯贺哲说要跟你离婚了?”洗正南随手脱去被古妍儿吐脏了的衬衫,内里,就只剩下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贴在肌理上衬着他的肌肤格外的兴感惑人。 “呵呵,就那个意思了,洗正南,你帮我找酒好不好?我还想喝酒,喝好多好多的酒。”她没喝够,就今晚一个晚上让她任性一回吧,一次喝个够,不然要是天天喝,晓予和景旭的奶水怎么办呢?她虽然喝多了虽然醉了,可是这一个念头却是一直清醒着的。 那是当母亲的一种最本能的反应吧。 “好。”洗正南应了一声,便要出去找酒,不想,古妍儿一个没站稳,“嘭”的一声人便栽在了洗手间的地板上。 那一声闷响让洗正南又蜇了回来,“小笨猪。”低骂了一声,他便弯下身去准备抱起古妍儿再把她拖进房间。 也正是这个时候,柯贺熙进来了,长腿阔步走进了洗手间,眸色顿时黑了。 洗手间里,一个男人正俯身向古妍儿,那是要亲吻古妍儿的样子。 “轰”的一声,柯贺熙的脑子里炸开了,他肖想了那样久都不敢有的行为,此时,居然被一个陌生人来付诸实施了,狠狠的一拳挥过去,或者他的拳头没有柯贺哲的有威力,可是打一个旁的人,还不在话下。 那凌厉的拳风直朝着洗正南的后脑勺挥去,那风声让洗正南一凛,随即头一侧,只差一点点,柯贺熙的铁拳就打在他的脑袋上了。 倏然转头,便正对上了柯贺熙的一张怒容,“柯贺熙,你来干什么?”他冷冷笑问,声音里不见半点友好,差一点被柯贺熙打了,这一刻,柯贺熙在他眼里已成了死对头。 “洗正南?你来这里干什么?”柯贺熙一愣,没想到带古妍儿进来雅间的男人居然是他所认识的。 这一眼,他惊住了。 “她喝多了,吐得稀里哗啦的,我进来照顾她一下不行吗?让开。”瞪了一眼柯贺熙,洗正南弯身直接把古妍儿抱在了怀里,便要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谁乐意一直呆在里面呢,不过是没办法罢了,古妍儿一直在吐所以出不来。 “你刚刚不是要对她……”柯贺熙愣住了,他明明看着洗正南刚刚是要亲吻古妍儿的,不然,他也不会急切中出手。 洗正南将怀里眯着眼睛正胡言乱语不知今兮是何兮的女人的小脸挪到柯贺熙的面前,“她这样子,即便是倒找我钱我也不会亲她的,脏死了。” “给我。”柯贺熙伸手就去抢古妍儿,洗正南嫌她脏他不嫌,他不喜欢洗正南抱着古妍儿,除了柯贺哲谁也没有权力抱古妍儿的。 “学长,若我记得没错,你结婚了吧?”疏冷的表情加语调,让柯贺熙才伸出去的手举在半空中,一时之间抢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这一刻,柯贺熙终于清醒了,也想起了冷红忧,红忧走了并没有多久,他的确不该对古妍儿有什么肖想的。 看着柯贺熙终于缓缓收势的手,洗正南这才微微笑道:“现在能让开了吗?我抱着人很累的,喝醉了的她太沉了,估计她喝下去的酒就有两斤。” 柯贺熙只得移身让开,洗正南一步迈出去,半点都没有再看柯贺熙,将古妍儿直接丢到了床上,便向身后的柯贺熙道:“去拿条手巾来,快,她脏死了。” 柯贺熙只得去拿了,洗手间的手巾是新的,果然是天字号的雅间,什么都是高规格的。 不得不说,香惑的新老板很有生意头脑,以前香惑的雅间哪里有这样的豪华呢。 所以收费自然也低了好多。 手巾递给洗正南时,柯贺熙的脸又黑了,他现在这样,怎么就有种是洗正南跟班的感觉呢。 是的,看着洗正南接过手巾细致的为迷糊的说着梦话的古妍儿擦着小脸的时候,他是别扭的,却偏偏什么也不能做。 他已经对不起红忧了,如今她尸骨未寒,他真的不能再对古妍儿做什么了,所以,只好由着洗正南为她净了脸,再拉上被子,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洗正南才站直了身体,“学长,既然你在,你又是柯家的人,柯贺哲那里就由你来打电话吧,你通知他来接人。” “好。”柯贺熙什么也没想,他最近除了柯氏以外并没有关心过其它公司的事务,对于柯贺哲的公司什么消息也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柯贺哲已经离开了T市了,他这通电话打过去也没用,柯加哲来不了。 “古小姐刚刚说你三弟要与她离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柯贺熙正打着电话,洗正南便淡幽幽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贺哲要与妍儿离婚?”柯贺熙这句话惊诧的吼出来的时候,正好那边柯贺哲接了起来。 “贺熙,你胡说什么?谁说我要与妍儿离婚了?”劈头问过去,这个时候,柯贺哲也是担心古妍儿的,说了那句狠话之后她还是没有打给陈简让陈简回到别墅,可也没有打给他,让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愣是没有打回给古妍儿,只等着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回去了再教育古妍儿,他做事,一向都是有分寸的,陈简的身份太特殊,吴处曾再三叮嘱过他不能暴露了陈简的身份,吴处是要保住陈sir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个孩子。 若是被那些陈sir经手打击过的毒枭知道了,陈简的性命堪忧。 他不是不说,而是答应过了吴处,便不能说,天王老子也不能说,这是组织纪律。 柯贺熙正想说话,手里的手机却被洗正南随手抽走了,拿在耳边,他笑眯眯的道:“柯先生,是古小姐自己说的,难道,你没有说过要与她离婚吗?” 那腔那调那声,让柯贺哲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捏紧,若是此时洗正南就在面前,他一定一拳挥过去,他对古妍儿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似乎,有古妍儿的地方就有他洗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