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叔看靳言脸色不是很好,朝着不远处那些说闲话的人道:“都回去吧,别在这里乱嚼舌根,新闻上的事情不一定都是真的,别跟着瞎传。” “怎么不是真的,还能有假的不成,证据确凿的事情。” “回去回去,都不要说了。”王大叔虎着脸。 那些说闲话的人撇撇嘴,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言言,你也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们也觉得你爸爸这事情不太可能,我们可是看着你爸妈一路走过来的。” “谢谢王大叔、王大妈,我先回去了解情况,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靳言朝着自己的家走去,鼻尖酸涩的不像话,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家里,但是又不得不提醒自己,要做好最坏的可能性。 已经到了饭点,但是家里一点烟火味都没有,这和她往日回来的情形一点都不一样。 家里客厅也没看到人,只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好像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 她走了过去,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家爸爸在里面。 爸爸喜欢抽烟,她说了很多次了,但是一直改不下来。 她敲了敲门,“爸爸,你是不是在里面?我回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靳言这心七上八下,“爸爸,你的言言小宝贝回来了,不管发生什么,女儿都是相信你的,你是我的好爸爸,也是妈妈的好丈夫,你把门打开。”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靳言不由得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声音略沉。 “爸爸,你是大男人,是家里的主心骨,你可别干什么傻事,不然女儿会看不起你的,遇到问题我们就解决,你把自己缩在书房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爸爸,言言都好久没回来了,你都不想我的吗?你出来看看我呀。” 靳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了一会,书房里终于传来靳爸爸沙哑的声音,“言言,爸爸没事,爸爸只是在想问题,你妈妈在主卧里,你去看看她,别让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听到爸爸安然的声音,靳言松了一口气。 主卧没有上锁,靳言一下就推开了门,自家妈妈侧身躺在床上,还伴随着低低的啜泣声。 靳言立马奔到了床前,枕头上全是泪痕,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长的时间。 靳言心疼的不得了,拉着妈妈的手,“妈,言言回来了。” 靳妈妈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哭得越发凶了,“言言,你可回来了。” 靳言把自家妈妈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妈妈,言言大了,能够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靳妈妈一抹眼泪,坚定的道:“这事情你没法解决,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妈,你要急死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婚姻是儿戏吗?这把年纪了还提什么离婚。” “你爸爸这个混蛋,在外面找了女人了,还在新闻发布会上露底了,现在整个白沙县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宣传部长在外面嫖女人了,我不管走的哪里,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你让我还怎么过日子,过不下去,丢死人了。” 白沙县比较小,人口不多,经济也不是很发达,相对闭塞,民风也淳朴的很。 但凡有什么事情,不用多久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靳妈妈说了个大概,靳言根本就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靳爸爸是公职人员,是县委宣传部的部长,有很多场合都需要他出面发言。 靳言拿出手机,一搜白沙县的新文,各种各样的标题就出现在了眼前,有一些能打开,有一些显示网页走丢了。 很显然相关部门采取了措施,但是舆论这样的事情,可没有那么好控制。 宣传部部长屁股没擦干净去上台。 白沙县出了个避孕套部长。 看丝袜部长的那些事。 …… 靳言黛眉蹙得紧紧的,这都什么标题,她随便点开了一则新闻浏览了起来。 原来,在前天的新闻发布会上,父亲擦汗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避孕套和女性黑丝袜。 爸爸及时反应过来了,当时就下了台,但是因为发布会上全程直播,视频还是流了出去,舆论越演越烈。 下面的评论更是“精彩纷呈”,全部都是剧烈谴责爸爸的,难听至极。 这样的人赶紧下台吧,我们白沙县丢不起这样的人。 贪官,流氓,不知道背后做了多少肮脏的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下是被淹死了。 强烈要求好好清理干部队伍里的人渣。 …… 靳言真的是刷不下去了,心疼到窒息,网页被删除了,但是各种各样的贴吧却运作起来,沸沸扬扬。 “言言,你明白了吧,这日子怎么过,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了,大家都能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靳言出奇的冷静,她知道自己妈妈要强,这辈子也最好面子,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触碰了她的底线。 但是如果这事情不是真的,两人也不能为了一口气而离婚。 “妈,爸爸是怎么说的?” “他还能怎么说,他当然不敢承认,他要是敢承认,他的饭碗就不保了。”靳妈妈冷哼道。 “妈,你和爸爸过了大半辈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不好好听听他的解释。” “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比较奇怪吗?爸爸怎么会那么低级的错误?把那些东西塞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就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他身上塞的一直都是你给他买的手帕。” “谁知道他是不是像大家所说的,越来越流氓,老不正经,太多恶趣味了。” 靳言扶着额头,“妈,你明明知道爸爸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靳妈妈情绪依旧崩溃,根本听不进女儿的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再相信他了,他把我骗的很惨。” 靳言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找了头绳帮她绑好头发,又找湿巾帮她擦了擦黏糊糊的脸,知道她现在还没法冷静,也就没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