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一惊,见她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半晌,才挤出一句—— “狗东西!”从来都不消停。 “疼……兮兮疼……” 娇娇软软,撩动心尖儿。 “哪里疼?” “……鼻子……” 陆征咬牙,扣住肩膀把人翻过来,却见谈熙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嘴角抽搐。 “疼也忍着!谁让你乱动?” “唔……兮兮疼……要呼呼……” 谈熙已经彻底烧糊涂了。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炎兮的小时候。 母亲坐在画架前,怀里抱着她,面前是一块铺开的画布,脚边散落着调色板、调色刀,还有一堆型号不同的画笔。 油彩斑斓,一盆怒放的金色向日葵跃然画布之上。 浓郁的色泽,仿佛承载了所有阳光,蓬勃而生,欣欣向荣。 透过敞开的门,向外望去,街对面,是一间老式发廊,汗衫短裤的中年人正替隔壁大叔修剪平头。 那是……爸爸? 两栋瓦楼的中间是一条青石板路,小孩儿结伴玩耍,嬉笑打闹。 “兮兮,画画的时候要专心,知道吗?” “哦。”可是她不想画画,她想出去玩。 “爸爸!”从母亲怀里挣脱,满心欢喜投向父亲的怀抱,却撞上画架边角,磕了鼻梁。 “兮兮疼……” “乖女儿,咱们不哭哦,呼呼就不疼了……” “呼呼……要呼呼……” 陆征皱眉,替她掖好被角,正准备后撤,突然,手背覆上一层温凉的触感,带着汗津津的湿意。 梦里,小炎兮得寸进尺,嫌呼呼不够,还要爸爸揉。 “我的小兮兮呦,就是个小鬼灵精……” 而现实的情况是,陆征的手被谈熙拉到面前,一个劲儿往鼻梁蹭—— “揉!” 命令的语气。 脆弱烟消云散,娇蛮取而代之。 “嘶!小疯子,还命令起爷来了?” “揉!”比之前那声儿更大,也……更娇。 当然,少不了野蛮。 “放开。” “……”紧紧攥住。 男人咬牙,额上青筋猛跳,“谈熙,你给我撒手。” 咂咂嘴,翻个身儿,直接枕在侧脸下。 柔软的触感紧贴手背,犹如上好的羊脂暖玉,细腻温润。 男人眸光微闪,没动。 其实,他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挣脱。 却在女孩儿不知死活的轻蹭下,晃了心神。 下一秒,面色骤沉,黑如锅底—— “爸爸……” “谈、熙!”咬牙切齿。 最后,实在被她缠烦了,伸出食指在鼻梁上来回刮,力道……不轻。 “唔……”许是感觉到不适,女孩儿眉头一紧,像丢垃圾一样把男人的手抛开。 陆二脸色更黑。 咬牙,他忍。 坐到沙发上,解开袖口、领口两处扣子,单手撑住前额,闭眼假寐。 不到二十分钟,对面床上又开始不消停。 一个劲儿喊疼。 这回疼的不是鼻子,是膝盖。 把灯调亮一个度,定睛一看,白嫩的膝头晕开两团乌青。 将就着庞绍勋给的药膏,挤在掌心,推开,贴上淤青部位,狠狠揉搓。 谈熙疼得直叫唤。 “轻点……” 陆征充耳不闻,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这种小伤都是他自己处理。 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谈熙毕竟是个小姑娘,虽不受黑心二房的待见,可在吃喝方面,从来没有短过她,毕竟,谈家富足,不差这几个钱。 也算娇养出来的,一身细皮嫩肉,没揉几下就红得发,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更严重。 其间,哼哼唧唧的叫声没听过,只要稍微用点力,瞬间撩嗓。 揉了一分钟不到,陆征拿开手,盯着那团青青的瘀痕皱眉。 女人就是麻烦! 尤其眼前这只。 打不得,骂不得,呸你一脸,还耀武扬威,有条尾巴能翘上天! 现在他就揉了几下,力道也不大(自以为),居然变成这副鬼样? 突然,飞来一脚,虽然及时避开脸,肩膀却结结实实挨了下。 “滚开!”即便闭着眼,还发烧,也能中气十足嚎一嗓。 全然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男人狂怒,一脚喘在床板上,哐当巨响。 “欠干!” 他陆二什么时候被女人踢过?! 正当恼怒之际,房间座机却突然响起。 谈熙翻了个身,继续睡,蜷起双腿,勉强拢合的睡衣沿之前撕裂的口迸开,留给男人一个半遮半掩的后背。 “1206房住客,您好,这里是酒店服务总台……” “有事就说。” 那头一顿,“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住客投诉,您房间的……声音太大,已经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嗯。” “还有件事需要提醒您,我们酒店是全球连锁,不允许招妓上门,也禁止玩SM、调教之类的成人游戏,万望自重。深夜打扰,给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见谅。” 陆征:“……” ------题外话------ 就近原则,二爷最先骂的是狗东西哦~所以,昨天的答案是——DDD!宝宝们猜中了吗? 今天高考最后一天,就不拉大家做题了,好好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