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恒小盆友气得哇啦大叫:“我有毛!有毛!” 说着,伸手指了指头发。 这也叫“毛”! “别说废话,你倒是拉啊——”江燃抖了抖肩膀,雪白的后背晃啊晃。 “……好了。” “Thankyou!”少女转身,牵起裙摆,别说还挺有淑女范儿。 “咦?姐,你怎么想起穿这条裙子?” 江燃目光微闪,挑了挑眉:“这裙子有什么问题吗?” 明亮的米黄,一字肩,层叠蓬起的裙摆,褶皱收腰,有种19世纪克里诺林裙的风格,华贵雍容。 是父亲送她的16岁生日礼。 “裙子没问题,是你有问题。”江嘉恒摩挲着下巴,像个缩小版“柯南”,一双眼睛明亮而睿智,洞若观火。 少女轻哼,撇了撇嘴:“装,继续装!” “哦——姐,你心虚了!这条裙子之前都没舍得穿,怎么突然之间翻出来?不是要留着当压箱底的宝贝?” “参加酒会来着,当然要隆重点……”江燃咕哝。 “之前那些酒会,咋没见你这么上心?” “嘶……臭小子人不大,问题还挺多。赶紧闭嘴,向后转,慢走不送。” 江嘉恒整了整自个儿的小西装,一本正经开口:“妈说,让我叫你下楼。” “所以?” “要走一起走。” …… 高挑美丽的女孩儿,天真可爱的男童。 一个裙摆翩跹,一个西装成范儿,从旋转楼梯拾阶而下,宛若中世纪名画里走出的人物像。 “下来了。”江豫起身。 岑蔚然看着一双儿女,满眼的慈爱与骄傲。 “爸,妈。” “爹地!妈咪!” 姐弟俩几乎同时开口,一个清脆灵动,一个奶声奶气。 江豫灭掉手里的烟,走到楼梯前,朝女儿伸手,“宝贝今天真漂亮。” 江燃抬手放上去,牵了牵裙摆,“谢谢爸!您今天也特别帅!” 岑蔚然牵着小儿子,朝父女俩打趣:“你们就别相互吹捧了,行吗?” “不行!” “当然不行!” 父女俩对视一眼,默契满分。 …… 明达集团是近年来快速崛起的一家外贸公司,据说生意触角遍布全球,早年以海上运输为主,近十年才开始接触华夏市场。 在互联网电商平台充分发展的前提下,竟然只用了短短十年,就在外贸领域成为领头羊般的存在,令众人大跌眼镜的同时,也不由心生好奇。 究竟什么样的掌舵者,才能将这样一艘在启航时就不被看好的巨轮平稳顺利地开向目的地? 也许,五年前盛谕投行的突然注资,就已经为岸上的看客指明了方向标。 有人当机立断,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就算游也要游到船上,乘一段顺风路;而有人则缩手缩脚,不敢冒险,错过了最佳时机。 事实证明,当年盛谕的选择没有错,那些“跳进河里”的先行者也没错。 明达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可惜,集团进驻江州十余载,掌舵者却始终未在人前露面,无论自家酒会,还是别家邀请,一律婉拒,正因如此,才愈发显得神秘。 而今天明达十周年酒会,广邀当地名流世家及业界同行,据说,这位掌舵者也会出现。 酒店门外,红毯逶迤,豪车来来往往。 明达总经理赵铭生站在门口,亲自相迎。 “李总,李夫人,里面请——” …… “妈咪,你看看我领结歪了没有?” “我看看啊……”岑蔚然正儿八经端详起来,“很正。” 江嘉恒小朋友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腰板儿挺得更直了。 江燃见状,笑他:“臭美,羞羞羞……” “姐,你好烦哦!” 一家人下车,行至酒店门前,不到两分钟的路途,已经有不少熟人上前打招呼,且多数都是圈内公认的“青年才俊”。 如此狂刷存在感,也不过为了博得女神一丝眷顾。 可惜,江燃目不斜视,即便回应,也是轻描淡写。 周全倒周全,可未免太过疏离。 赵铭生迎上前,伸手:“江总大驾,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江豫回握,淡淡道:“赵总客气。” “这是令爱吧?” “嗯。” “长得真漂亮……”赵铭生眼底掠过一抹怔忡。 江豫不动声色将女儿护到身后,借此阻断对方不甚讨喜的打量,面色已经从冷淡变为冷漠,夹杂着凛冽,极度不满。 赵铭生很快反应过来,尬笑两声,无奈道:“江总别误会,我也有个十多岁的女儿,但是刁蛮任性,不服管教,两相对比之下,这才有所感慨,您可千万别误会!” 江豫面色稍缓,却不再多言。 赵铭生赶紧让路,将这一家人请入宴会厅,目送着背影走远,才堪堪吁出一口浊气。 他哪敢打焕哥亲闺女的主意? 又不是活腻歪了。 ------题外话------ 焕哥的故事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