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一直想问何正重小谷的下落，但又不敢开口，那天看到小谷神情木然的样子，总觉得有点诡异。　　季伯分析，小谷的行为已经暴露，被何正重惩罚，或许受到折磨后精神恍惚，或者是被下了某种毒或邪功。　　季伯说得没错，小谷的计划确实被何正重识破，跳断了他的手筋，并抽走了他的脊神经，成了一个废人，他现在已正式成为一个奶爸，专门利用他的身体来哺育钱可可生下来的小孩。　　这些小孩并不吃奶，也不吃奶粉，而是专吸人血，吸活人的热血，本来黑山要把钱可可作为这些婴儿的食物的，但为了培养它们的残性，得从小喂食陌生人的血，钱可可也另有他用，或许以后再次能怀孕，沦为何正重的生育工具。　　所谓奶爸，其实就是一个活奶瓶，手腕上的筋脉被挑断后，小谷的握力全无，伸平手臂，十指下垂，指肚上全是一排排的小牙印，还有道道裂口，那是被婴儿咬的，四个婴儿轮番吸食他的手指，把小谷身上的血液几乎吸尽，为了防止小谷失血过多死亡，每当他脸色苍白血压测不到时，就停止让婴儿进食，给小谷输营养针，直到他体力恢复，周而复始。　　四只婴儿的胃口越来越大，几天每天都要饱餐一顿，小谷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手指上的创口因为长期得不到愈合而变成一个个永久性的开放性创口，里面可以看到血管的断头。　　毕竟年轻做事不靠谱，小谷那天回来后，当晚就直接去何正重办公室找柠檬的头发，何正重办公室可是装了监控和防盗警报的，马上被何正重抓了个正着，还没用刑，一审问，就什么都招了。　　何正重气得当场要一掌拍死小谷，被黑山拦住，说这个小屁孩另有用处，暂时留他一条性命，将他关入库房，第二天给他验血，做了血生化检查，小谷的血型是“o”型，很适合婴儿的吮吸，不会产生过敏和母体蛋白对抗，就想到要将他培养成一个奶瓶。　　如果说挑断手筋是一件很残忍的事，那么抽脊神经比这要痛苦一万倍，挑断手筋有两个目的，一是不让小谷有机会去掐死这些婴儿，二是两只手筋断了后，手上的肌肉全部松驰下来，有利于婴儿血液的顺畅吸出。　　脊神经是连通大脑和躯干的传递通道，大脑指挥四肢运动的信息，全部通过这根重要的神经来传导，这根神经被抽走，人就会基本处于瘫痪状态，无法直立，更不能走，思想也会变得木讷，为了让小谷还能行走和自理生活，抽脊神经时，就留了连接主干神经的周边细小分支，这样就会有部分信息可以断续传来，让小谷如行尸走肉，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　　那一天小谷经历了生不如死，要想单独抽走主神经干，让分支神经继续留存，就要先做断离准备，把分支从主干上断开，黑山用的是电击断裂法，就是不断地用强电流通过主神经后，小分支被电流震裂，逐渐断开，寻找新的附着体。　　小谷被俯卧四肢绑着躺在一张长桌子上，从尾椎处用锋利的手术横着划一条十公分左右长的口子，找到脊柱两旁的神经鞘，剥开，就可以看到里面细白半透明的主神经了。　　用镊子细心地剥离，挑出神经，夹上高压电流，电流量由弱到强，间断刺激，每通一次电，小谷就全身僵硬，身体由于背部肌肉的痉挛向后仰着，面部肌肉表情非常痛苦，随着电流的加大，这个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小谷眼睛暴突，嘴巴歪斜，头发根根竖起，四肢的肌肉硬如钢铁，小关节被拉得嘎嘎作响。　　好几次昏厥过去，被人用冷水浇醒，再昏迷，再浇醒，小谷已经被折磨得不如人样，盼着早点死去。　　经过多次电击后，大部分小分支已经断裂，黑山让人开始漫长而痛苦的抽脊神经程序。　　末端被剪断的神经上，用胶带与一条细钢丝固定，细钢丝连着一个小型绞盘，随着绞盘的转动，神经干就被硬生生的慢慢从身体里抽出来，为了防止断裂，这个抽出的速度非常慢，要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完成，而这段时间，小谷必须保持清醒，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终于熬过了这段生不如死的时期，小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在半死不活中养伤，血流了一地，黑山只让人给他每天输抗生素。　　因为手筋被挑断，小谷连碗都端不住，更无法握筷子，饿极了的他出于求生本能，跟猪一样，直接用嘴去啃碗里的食物，吃饱了躺下睡，睡醒了再吃，他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几天，身体才慢慢恢复，但一直无法站立，又过了三五天，才能坐起身来，再后来经过自己锻炼，终于能扶着墙行走了。　　第一次去给怪胎喂食前，小谷饱餐了一顿，不但食物精美丰盛有营养，还加了蛋白粉钙片等被充血液的物质。　　在不安中，小谷被带到一间灯光昏暗的小房子，里面开着空调，保持恒温恒湿，室内很安静，靠墙放着一张大大的婴儿床，上面被分成四格，分别躺着四个外形奇怪的婴儿。　　这几个婴儿个头看起来比普通的婴儿要大一轮，皮肤黝黑粗糙，头较大，胸廓微凹，下肢比上肢略短，几乎看不到颈部，但嘴突特别发达，牙齿尖细，眼睛乌黑乌黑的，头发稀拉。　　工作人员把小谷领到最边上一个怪婴边上，捉住他的手，把他的食指伸到那个婴儿的嘴边，婴儿一下子叨住了他的手指，用力地吮吸，小谷只感觉到有几颗尖尖的牙齿在咬他的手指，但可能是力气不够，一直咬不破，只能拼命地吸，吸了一会，见没有东西吸出，婴儿放弃了，吐出了小谷的手指。　　工作人员在小谷的手指上涂了蜂蜜，又拿来一把刀片，在他手指肚上割开一条口子，一下子血流了出来，与蜂蜜混在一起。　　把手指重新塞入婴儿的口中，婴儿马上开心地吮吸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把他伤口中流出来的血吸入肚子里。　　小谷木然地看着嘴马一吸一吸的婴儿，仿佛吸的不是他的血，他没有感觉到疼痛，更没有恐惧，反倒很安然地看着。　　四个小婴儿轮流吸小谷的血，渐渐地，小谷感觉到头有点晕，站立不稳，被工作人员扶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让他喝了糖水，又给他输了一瓶蛋白质，小谷才感觉到好了一点，被扶回他原来的房间休息。　　小谷的活动空间仅限于厂区，即使让他走，他也走不到哪里去，从那天起，原先活泼开朗的小谷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表情淡漠，走路机械的小谷，见了熟人也从来不打招呼，变得根不认识一样。　　婴儿的食量越来越大，小谷几乎每天被吸干了血，才由工作人员搀扶着回去休息，他的体质一日不如一日，面色永远是那么的苍白，没有了一点血色，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了。　　作为婴儿的母亲，钱可可一起与小谷照顾这些婴儿，负责他们的食宿，保健医生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关注着婴儿们的生长和健康状况，每一个小时，就会作一次记录，有异常马上会报告何正重或者黑山。　　除了吸食小谷的人血，这些胃口渐大的婴儿每天有一次喝猪血，猪血比较淡，腥味不浓，要掺入甜味剂或香料他们才肯勉强喝一点，但小谷体力有限，无法承受每天六百多毫升的血量，他的造血功能也在急剧衰减，他心里也知道，他不能再供血的那一天，就是何正重抛弃他的一天，也是他死亡来临的时候，但是，小谷并不感到恐惧，现在活着与死，有什么分别呢，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吧。　　钱可可与小谷不同，她产后除了肚子上长长的刀疤，身体恢复得不错，而且看到自己体内生下来的小孩，与生俱来的母爱，让她对这些怪婴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在她眼里，这些都是自己的骨肉，与正常小孩无异。　　她的所有精力全部放在照顾这四个婴儿上面，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老公唐哲和儿子。　　最痛苦的要算是唐哲了，婴儿出生后，何正重找他谈过话，承诺给他职务的升迁和财物上的补偿，直白告诉他，他的妻子钱可可已经为他生下小孩，但他没有跟唐哲讲这些婴儿的与众不同，也不允许他去看钱可可。　　唐哲失去爱妻，又不得不在韩氏工作，每天看到何正重，就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想到自己的儿子，才放弃轻生的念头。　　何正重霸气到不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四个婴儿成功培育后，他开始特色新的人选，为了找到漂亮的少妇，他要求韩氏所有已婚男性职工把自己妻子的照片交到他这里，挑选后单独会面，选中的就被留下，任他蹂躏，直到怀孕成功。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个少妇成功受孕，统一被安排在一幢别墅里养胎，别墅里禁止任何人进出，起居由专人照顾，家属更是没有机会去探望，有一个孕妇趁雨夜想跳窗逃跑，被捉回后不但毒打了一顿，还把她的丈夫叫来，当着他的面剖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摘出子宫，把里面的婴儿取出来扔到水塘里，孕妇当场活活被杀死，丈夫也晕厥过去，有了这次血淋淋的现场教训，剩下的人哪里还敢动弹，乖乖地躲在房间里安心养胎。　　韩氏管理等级森严，每个人之间都有牵制，相互监督，里面的信息不敢随便乱议，门口也是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值班，生人不得随便进出，厂区的信号是屏蔽的，网络是不通的，韩氏成了一个真正的独立王国，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也不了解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