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颜尧舜的担忧
“什么好消息?”听到好消息三个字,刘婶放下厨房里的工作,跑来客厅问道,现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是更好的。 大少爷带着大少奶奶回颜家住,晓晓小姐也回颜家了,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讯,没有什么事是比这个还值得她高兴的。 他们回来了,老爷跟小姐肯定很欣慰,她这么多年,她坚守在这里,看尽了齐宛海的白眼,可以这么说,她是在这里忍辱负重,就是希望有一天颜家人能再回到这里。 老爷去了,小姐也去了,这是她唯一觉得遗憾的事,小姐还没再回到这个家,小姐就去世了,那么年轻,那么美丽的生命就这么凋零了。 到嘴的话被倪乐卉硬是咽了回去,她不是信不过刘婶,为了安琪儿的伟大计划,她怀孕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刘婶若是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会变着花样的炖些汤给她喝,时间久了,齐宛海肯定会起疑,这就是安琪儿提醒她,不能告诉刘婶的原因 。 安琪儿原本的计划,只有三人知道,安琪儿、她、颜尧舜,颜晓晓突然回来,让人很意外,即使没打乱安琪儿的计划,也把安琪儿吓倒了。 倪乐卉看着颜晓晓,颜晓晓低着头,自知这话不该在这里说出来。 见倪乐卉不语,只是看着颜晓晓,颜尧舜出声问道:“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是啊!乐卉,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刘婶也催促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倪乐卉看着颜晓晓眨着眼睛,一时她也想不出什么说词,这个话题是颜晓晓挑起的,应该由颜晓晓来解决。 颜晓晓也想不出,脱口而出。“嫂子长胖了。” 所有人都默了,长胖了?这是好消息吗?倪乐卉很是无语,她明明就瘦了,颜晓晓偏要睁眼说瞎话。 “嫂子长胖了,你们不觉得是一个好消息吗?”颜晓晓问道。 “是个好消息。”刘婶说完,回到厨房继续忙碌,听到好消息三个字,她就从厨房出来,想要听听是什么好消息,结果呢? 她不傻,岂会听不出这个好消息没有她的份,有点小小的失望,也并不伤心,不让她知道,肯定有他们的原因,不与她分享就算了,等他们愿意跟她分享,她有耐心可以等待。 “哥,你不觉得是个好消息吗?”颜晓晓见颜尧舜不说话,点名问道。 颜尧舜愣了一下,目光落到倪乐卉身上,拧了拧眉。“她明明就是瘦了。” 颜晓晓果断的闭嘴了,倪乐卉欣慰的看着颜尧舜,还是他火眼金睛,挑衅的看着颜晓晓,估计没人相信她的话,刘婶只是附言,并非相信颜晓晓的话。 她怀孕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她又瘦得这么明显,颜尧舜昨晚还问她为什么瘦了?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想他想的。 听到她这么说,颜尧舜傲娇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颜尧舜问向颜晓晓,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颜晓晓心咯了一下,拿起水果跟刀,削起水果来,故意装傻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颜晓晓,你再给我装试试?”颜尧舜威胁道,他不相信颜晓晓听不懂他的话,他说的那件事颜晓晓会不知道,除了她醒来后又下落不明,还会有那件事情值得他秋后算账? 她没登机,他很庆幸,却不代表他事后不问清,她为何没登机?这一个月她去哪儿了?为何现在才想起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跟家人联系。 “嫂子。”颜晓晓求救的目光望向倪乐卉。 “叫嫂子也没用,你若是不跟我说清楚,我也不会逼你,我会去查,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意饶过你。”颜尧舜很严厉的说道。 倪乐卉很意外的看着颜尧舜,她以为他对颜晓晓只有爱护跟纵容,却没想到对颜晓晓也有严厉的一面,有种长兄如父的感觉 。 颜晓晓深吸一口气,楚楚可怜的说道:“哥,我错了,我保证,仅此一次,绝无下次。” “仅此一次你都是死里逃生,若是还有下次,你是不是直接把命给搭上。”颜尧舜瞪着颜晓晓,对于这个妹妹,他真的很无奈,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母亲又死生早,有父亲跟没父亲差不多,还有继母和继母所生的三个儿女,小时候他们是如果对他跟晓晓,他可是铭心刻骨,他被老头子送去美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晓晓,为了晓晓,为了能让晓晓脱离苦海,他只能很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晓晓从颜家接出来。 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宁愿把晓晓放在颜家让齐宛海管束,也不会接她出颜家,他太纵容她了,以至于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跟双耳,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相信他的话,只相信那个男人的话,他对那个男人施压,那个男人咬牙挺了过来,他考验那个男人,那男人也承受得住考验。 在他都以为那个男人对晓晓是真爱,并非为了钱才跟晓晓在一起,毕竟,那时候的晓晓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白领,晓晓怀孕了,他不得不接受那个男人成为他的妹夫,让晓晓带那个男人回家,他跟那个男人商量一下跟晓晓的婚事。 他很清楚,那个男人很穷,婚礼上所有的费用都归他,晓晓是他唯一的妹妹,妹妹出嫁,他当然要给她办一个豪华的婚礼,婚后让他们住在家里。 从晓晓出事到认识那个男人,晓晓都没机会把那个男人带回家过,那个男人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外界的诱惑,抛弃了晓晓,娶了一个富家千金,他将晓晓伤得彻彻底底,如果不是因为他,晓晓就不会出事,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晓晓出事后,他的一颗心全在晓晓身上,根本没时间跟精力对收拾那个男人。 让那个男人在公司里越爬越高,晓晓脱离危险后,他回到公司,并没收拾伤害晓晓的那个男人,他还要重用那个男人,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一个丢了西瓜去捡芝麻的愚蠢男人,有几次在公司碰到那个男人,对他点头又哈腰,他心里很是不屑,明明有机会成为他的妹夫,成为他的家人,那个男人却愚蠢的放弃了。 “哥。”颜晓晓咬了咬牙,说道:“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你这是惊喜吗?你这是惊吓。”颜尧舜顿了顿,指着倪乐卉说道:“你嫂子从新闻里看到你坐的那班飞机出事故了,吓得她魂飞魄散,从医院跑来公司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不是虚惊一场吗?”颜晓晓说道,她很庆幸杜绝阻止了她登机,却在怪强尼,如果强尼不出卖她的话,那班飞机出事故能吓到哥跟嫂子吗? “你还有脸说虚惊一场。”颜尧舜起身。 “颜尧舜。”倪乐卉拉住颜尧舜,她生怕颜尧舜冲向颜晓晓,看颜尧舜这样,出手打颜晓晓也不是不可能。 颜尧舜深吸一口气,坐了回来,倪乐卉拉住他的手,颜尧舜冷睨了一眼拍着胸脯的颜晓晓,她以为他会打她吗?她是他妹妹,他就是打自己也不会打她。“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 倪乐卉错愕的看着颜尧舜,颜尧舜的注意力在颜晓晓身上,以至于没注意到倪乐卉脸上的表情。 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 倪乐卉脑海里重复回荡着这句话,颜尧舜去美国一个月,从去美国,他就没告诉她一声,走得那么突然,第二天她还是从明艳口中得知他去美国了,他一去就是一个月,他们是有通电话,她没有兴师问罪,他没有坦白从宽,他们都刻意不提此事 。 他回来后,她问过,他却没回答,她误以为他去美国是为了晓晓,现在看来,他去美国根本不是为了晓晓,也不是公司出差,倪乐卉纠结了,他去美国是为了什么呢? 倪乐卉想要问他,他不说出去美国是为了什么,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他若是执着的不回答,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严昌拓出轨,跟她离婚,她都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淡定冷静的跟他离婚,为了颜尧舜去美国一个月,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都看不起自己。 她相信颜尧舜,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颜尧舜不告诉她,肯定是有原因,她不应该追根究底想要弄清楚,他说,她就听,他不说,她就不问,可是,她心里不舒服。 倪乐卉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她的理解是,孕妇的心情就是难以捉摸。 “遇到同学,在我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我的同学,我很激动,哥,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可以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在美国见到我的同学,尤其是以前关系很好的同学,我们有聊不完的天,如果不是强尼打电话提醒我,我还在美国没回来。”颜晓晓低下头,神情很落寞。 每次听到她说,哥,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颜尧舜再旺盛的怒火都会被瞬间给浇灭。 “强尼打电话给你?”颜尧舜挑眉,审视的目光落在颜晓晓身上。 “强尼打电话给我那个同学。”颜晓晓说道,这句话她很理所当然,她没有说谎,是强尼打电话来提醒她的,不然她还没回来。 只是,强尼不是打电话给她的同学,而是打电话给杜绝,她也很意外,强尼居然知道她跟杜绝在一起。 “你也累了,上楼去休息。”颜尧舜说道。 颜晓晓如释重负,蹭的一下起身,跑向楼梯,一气呵成跑到三楼,生怕跑慢了颜尧舜会叫她回来。 看着颜晓晓的身影,她跑得太快,显得落荒而逃,倪乐卉看着颜尧舜。“你相信她说的?” “不相信。”颜尧舜摇头,颜晓晓是他妹妹,他岂会不了解她,只要说谎她就会低着头,这个习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那你还……”轻意放过她,这句话倪乐卉没说出来。 “晓晓很执着,她若是铁了心不说,你就是对她用刑,她也不会吐出半字,她对你说谎,她在乎你才对你撒谎,我又何必拆穿她。”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挑眉,这算是什么歪理?转念一想,他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是不是提醒她,他在美国的一个月,他不想说人,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的问,他只会保持缄默,他沉默,是在乎她。 “大少爷,晓晓小姐还小,对她的教育别太苛刻了。”刘婶忙完厨房里的活走了出来,她在厨房忙碌,他们在客厅里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刘婶,也只有你才把她当成小孩子。”颜尧舜无奈的说道,都二十好几了,还算小吗? “呵呵,在我眼中,你们都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刘婶说道。 颜尧舜跟倪乐卉陪刘婶聊天,直到齐宛海跟颜子悠逛街回来,刘婶去给她们母女开门,颜尧舜牵着倪乐卉的手朝楼梯走去。 “妈,这个人的背影好像颜尧舜。”颜子悠提着东西进门,只看到颜尧舜的身影。 “他又回来了吗?”齐宛海问向刘婶。 “夫人,大少爷跟大少奶奶都回来了。”刘婶笑着说道,任由齐宛海怒着一张脸,刘婶都笑得出来,随即又补充道:“晓晓小姐也回来了。” “什么?”颜子悠激动了,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抓住刘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晓晓小姐也回来了?” “三小姐,你没听错,晓晓小姐回家了。”刘婶说道,颜子悠抓得很用力,刘婶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反正她是习惯了,她们母女只要是激动,她在她们面前时,她们都会抓着她质问。 果然是回来了,颜子悠愤愤的目光望着楼梯,颜晓晓绝对是故意的,她在哪儿,颜晓晓就跟到哪儿?颜晓晓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在美国,颜晓晓跟来美国,她在参加慈善拍卖会,颜晓晓也跑来,也抢了她的风头,现在她回国,颜晓晓也回国,真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小贱……” “刘婶,你去忙。”齐宛海支开刘婶,生怕颜子悠说错话,让刘婶传到颜尧舜耳中去,自从得知这套房子是属于颜尧舜跟颜晓晓的,齐宛海就很小心,她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也习惯了被刘婶伺候的生活,她可不想被撵出去。 刘婶什么也没说,深知齐宛海是想支开她,又要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对付大少爷跟晓晓小姐,以前她会偷听,然后告诉大少爷跟晓晓小姐,让他们有防备,现在她不需要了,大少爷跟晓晓小姐都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这两母女越是愤愤,越代表她们不是大少爷跟晓晓小姐的对手,何况,大少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 “妈,你这是干什么?”颜子悠瞪了一眼齐宛海。 “刘婶是颜尧舜跟颜晓晓的人。”齐宛海提醒道。 “我不怕他们。”颜子悠愤怒的说道,打量着齐宛海,又说道:“妈,我这次回来,觉得你变了,变得胆小如鼠了,做什么都小心谨慎了,以前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小心翼翼,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套房子。”齐宛海说道,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想像以前一样,可是她不能,现在的颜尧舜已经不是以前的颜尧舜了,她欺负不了了。 “这套房子怎么了?”颜子悠茫然的问道,四处看了一眼,没什么变化啊? “房产证上是颜尧舜跟颜晓晓的名字。”齐宛海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颜子悠激动了,问道:“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怎么会是颜尧舜跟颜晓晓的名字,颜尧舜抢走了公司,难道连这套房子也不放过吗?他是想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他是回来报复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年没把他给弄死,现在就成了祸害。”齐宛海追悔莫及的摇头,当年,她就该狠毒一点,对颜尧舜赶尽杀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确定颜尧舜死掉才能收手,现在好了,颜尧舜回来报复她 。 “没理由啊!这套房子是房产,跟公司没有一丝关系,颜尧舜就算抢走公司,这套房产还是属于你跟爸的,难道是爸,爸把之套房子的房产转移到颜尧舜跟颜晓晓名下了?妈,你都不阻止吗?爸凭什么啊?我们也是他的儿女,他凭什么只给颜尧舜给颜晓晓,凭什么啊?”颜子悠很是激动了,这套房子也值不了多少钱,她根本不屑,但是这房子是老头子的,别说这套房子,就是老头子身上只剩下一百块,也要拿出来给他们分,平分,不能有一丝的偏心。 “别胡思乱想,不是你爸。”齐宛海说道。 “那是谁?”颜子悠追根究底,她一定要弄清楚,公司被颜尧舜抢走,是老头子的无能,现在房子再被颜尧舜抢走,他们呢?老头子还有什么是留给他们兄妹的? “是他们的外公。”齐宛海说道,在颜子悠不解的目光下,齐宛海又说道:“千算万算,算露了那个老头子还有这么一出,他不是信任英邦吗?如果真的信任英邦,他就不会绞尽脑汁的给他女儿留这条后路。” “这套房子是他们的外公留给他们的?”颜子悠听懂了,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齐宛海点头,又说道:“我让你爸把这套房子转到我个人名下,这也是你爸为什么三推四推,在我一二再,再而三的逼迫下,他终于说出实情,不是他不想转,而是无能为力,他没这个权力。” “意思就是,一直寄人篱下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颜子悠不敢想象,她赶颜尧舜他们兄妹走,她是打哪儿来的自信,这房子是他们的,她没权力赶他们走。 “所以,在他们面前要小心翼翼。”齐宛海提醒道。 “哼!”颜子悠冷哼一声。“我才不要,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才不会委屈自己去讨好他们。” “妈没有让你去讨好他们,妈只是要你小心点。”齐宛海说道。 “不就是一套房子,我才不在乎,妈,咱不需要忍,女儿有本事,买一栋比这里大几倍的别墅给你。”颜子悠说道。 “子悠,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但是,钱不能这么浪费,这套房子妈很喜欢,干什么要便宜他们,你说是不是?”齐宛海另有打算,这套房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突然要她离开,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她都觉得被伤到了。 “妈,你这又是何必呢?咱有,咱不稀罕。”颜子悠松了口气,还好妈拒绝了,若是妈点头,她这个谎又该怎么去圆,她从美国带回来的钱,全花掉了,别说买套别墅,就是按揭她也没首付。 “子悠,这话以后咱不说了。”齐宛海抓住颜子悠的手,还是女儿好,知道怎么孝敬妈,不像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只知道伸手向她要钱,一个根本不听她的话。 颜子悠故作犹豫,在齐宛海坚定的目光下,她有些为难但又不得不点头同意。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齐宛海笑了,抱了一下颜子悠,捡起颜子悠丢在地上的东西,挽着颜子悠的手。“走,陪妈妈去试一下衣服。” “你不是试过吗?”颜子悠说道。 “不一样。”齐宛海笑道,两母女上楼,刘婶在厨房,无奈的摇头。 颜尧舜洗完澡走出来,难得见倪乐卉没在玩手机,而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 “怎么不玩手机?”颜尧舜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问道。 “你猜。”倪乐卉神秘一笑,将书合上,笑看着颜尧舜。 “你不想当低头族了。”颜尧舜说道,倪乐卉摇头,又颜尧舜又说道:“你心情好。” “我心情是好,但也不光是这个原因。”倪乐卉说道。 “那还有什么原因?”颜尧舜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她不喜欢用香水,但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味儿,很好闻。 倪乐卉身上的奶香味是与生俱来的,从她出生,身上就带着这股香味。 倪乐卉深吸一口气,附在颜尧舜耳边,低声说道:“我怀孕了。” “什么?”颜尧舜激动的跳了起来,复杂的目光看着倪乐卉。 “怎么了?看你的反应好像不高兴。”倪乐卉挑了挑眉,他至于这般激动吗?他看着她的目光很复杂,担忧把喜悦给压抑住,反而让倪乐卉担心起来。 听到她怀孕的事,他不该是高兴吗?为何还有担忧,难道是章傲蕾的事给他带来了阴影。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们的宝宝也不会有事。”倪乐卉捧着颜尧舜的脸,她很心痛他,章傲蕾跟孩子的事,给他带来了阴影。 “可是……”颜尧舜并没宽心,同样的话,章傲蕾当年也向他保证过,可结果如何?颜尧舜不敢去想象,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怎么办?涵函又该怎么办?她不为他着想,也该为涵函着想。 他承受过失去孩子跟妻子的痛,他深刻的体会到那是什么滋味,这辈子他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他也没信心能承受第二次。 “没有可是,章傲蕾跟孩子只是一个意外,这种几率很小。”倪乐卉安慰道,这是她没想到了,得知自己怀孕,她被喜飞冲晕了头,以至于没考虑到他的感受。 “几率很小也被她给遇上了。”颜尧舜喃喃说道,倪乐卉的安慰,根本没起什么效果,他还是害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生孩子都会有危险,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个环节,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将危险降低到最低,你不用太担心,我跟肚子里的孩子是幸运的,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倪乐卉安抚道。 “危险降低还是有危险。”颜尧舜说道,这是他的心结,还能解开。 “打胎也有危险。”倪乐卉说道,见颜尧舜目光闪了闪,又说道:“既然如此,何不把孩子生下来。” 颜尧舜犹豫了,他是绝对不会容许她去打胎,打胎对一个女人来说伤害有多大,他是清楚的,沉默良久,颜尧舜问道:“怀孕多久了?” “我只是用验孕棒验过,我想大概一个多月了,确切时间还要等去医院检查后才会知道。”倪乐卉说道,他去美国一个月,她怀孕肯定就是一个多月,如果不足一个月,这个孩子是谁的就待确定了。 “这么说你还没去医院检查?”颜尧舜问道,她突然告诉他,她怀孕了,他很震惊,随即想到章傲蕾,喜悦被担忧取代,仔细一想,他不可能让她去打胎,广告是说无痛人流,可是他不能逼着她去做无痛人流,有前车之鉴,他害怕了,万一她坚决要生下孩子,像章傲蕾那样一走了之,他上哪儿去找她 。 等她生孩子的时候,医生打电话给他,叫他去医生,这种事情他经历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也不敢再经历第二次了。 横竖都是生,他宁愿陪着她,照顾着她,陪她一起经历这十月怀胎的过程。 “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倪乐卉说道,她的体贴,颜尧舜很意外。 “谢谢。”颜尧舜紧抱着她,又怕太紧了,伤到她腹中孩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的。”倪乐卉看着他的穷迫,反抱着他,抱得很紧,用行动告诉他,不必这么小心翼翼,虽说前三个月不稳定,但是也没像他这么小心翼翼的。 颜尧舜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放开倪乐卉。“涵函怎么办?” “什么涵函怎么办?”倪乐卉明知故问,很高兴在这个时候他还能想到涵函。 “涵函会不高兴。”颜尧舜苦恼的说道。 “涵函只会高兴,你忘了,她不回家的原因,怕打扰我们帮她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倪乐卉手握拳头,在颜尧舜的肩上捶了一下。 “可是,这对涵函不公平。”颜尧舜说道,涵函毕竟不是他亲生的,他要考虑到涵函的感受,越不是亲生的,他越是要小心翼翼。 “有什么不公平的?除非有了这个孩子,你会忽略掉涵函,对涵函的爱会减少。”倪乐卉说道,颜尧舜要是真敢这样,等肚子里这个孩子出来,她就敢打这个孩子。 “当然不会,涵函永远都是第一。”颜尧舜说道,他能保证,这个孩子出来,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对涵函的父亲,他是一点都不会减少,只增不减。 “涵函第一,我第几?”倪乐卉问道。 “你是我老婆,跟他们不一样。”颜尧舜搂过她的腰,目光时不时瞄向她平坦的肚子,他好想快点带她去检查,快点确定。“我们这就去医院。” “急什么急?再急也要等到明天,都下午了,有些报告要明天才能拿到。”倪乐卉说道。 “可是……”颜尧舜不死心,还是想尽快去检查。 “没有可是,我累了,想要睡觉。”倪乐卉说道。 “好好好,睡觉,你现在是孕妇,可不能累着。”颜尧舜将倪乐卉扶起,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倪乐卉被他的小心翼翼弄得哭笑不得。 倪乐卉躺在床上,颜尧舜站在床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躺在床上陪她睡,还是站在床边守着她睡? 颜尧舜就这么纠结着,倪乐卉好笑的看着他,拍了拍床,让他躺下来。 在倪乐卉的邀请下,颜尧舜躺在她身边,倪光卉突然想到安琪儿的话,犹豫了一下,考虑着用什么话说,才能让他接受 。 “颜尧舜,我跟你商量个事。”倪乐卉说道。 “说。”颜尧舜看着她,她欲言又止,颜尧舜警觉起来。 倪乐卉说了一下安琪儿的计划,颜尧舜当然拒绝,在倪乐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颜尧舜才勉强同意,倪乐卉才安心的睡觉。 另一厢,安琪儿总算是想了一个万全之计,走出房间,正好碰到从齐宛海房间出来的颜子悠。 “三……三姐。”安琪儿有些胆怯的看着颜子悠,她害怕颜子悠,从小就害怕,即使颜子悠没欺负过她,但是,安琪儿还是害怕。 颜子悠去美国,齐宛海托安家人照顾一下颜子悠,那时候她是齐宛海的干女儿,安家跟齐宛海的关系很好,颜子悠来美国,他们当然要尽地主之谊,颜子悠很会说话,把爸妈哄得开心得不得了,爸妈就决定让颜子悠住在安家,颜子悠当然是求之不得。 颜子悠明明是寄人篱下,偏偏高傲得像主人般,总是使唤她这个真正的主人帮她做事。 几次她厌烦了,颜子悠让她做事,她直接拒绝,颜子悠告到爸妈那里去,结果她被爸妈说了一顿,颜子悠是客,又是颜家的女儿,爸妈当然得帮颜子悠。 “琪儿,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颜子悠看着胆怯的安琪儿,心里很是平稳,还好安琪儿在,不然就没有人怕她,在这个家里,明明颜晓晓见到她就害怕,现在见到她就攻击。 “三姐。”安琪儿除了叫颜子悠,安琪儿不知该说什么,哼!她是装的,颜子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怕她吧?真是笑话,经历了这些事后,还有什么人是她感到害怕了? “琪儿,过来。”颜子悠朝安琪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安琪儿深吸一口气,迈步朝向颜子悠。“三姐,有什么事吗?” “我们俩姐妹很久没聊了,走,到我房间去,我们好好聊聊。”颜子悠拉着安琪儿的手,不顾她的拒绝,硬是将安琪儿拉到了三楼她的房间。 “三姐,我还有事,今天不能陪你聊天。”安琪儿被颜子悠按在沙发上,她想起身离开,刚刚一动,又被颜子悠给按住。“三姐,我不骗你,我真有事。” “有什么事比跟三姐聊天更重要?我可不管,总算你是有天大的事,我要你陪我聊天,你就得陪我聊天,再说,你又没工作,能有什么重要事。”颜子悠鄙夷的看了安琪儿一眼,在她眼中,她寄人篱下就高人一等,别人寄人篱下就低人一等,她靠脸靠身体养活自己,那就是高尚,她不歧视自己,别人靠脸靠身体养活自己,那就是卑贱,她就嗤之以鼻。 “三姐,我身体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安琪儿说道。 “身体不舒服?”颜子悠上下打量了安琪儿一下,目光落到她平坦的腹中,满是不屑,讽刺道:“身体不舒服,琪儿,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安琪儿故作难看,脸色一白,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在美国私生活那么乱,来到T市不可能就改了本性,琪儿,我还不了解你吗?无男人不欢的你,戒什么也不可能戒性。”颜子悠掩唇一笑,眼底对安琪儿满是毫不掩饰的鄙薄 。 “我若是真怀孕了,干妈就得哭了。”安琪儿说道,这句话她说得特别快,颜子悠听见了,又不能确定自己听清楚了。 “你说什么?”颜子悠问道。 “没说什么。”安琪儿摇头,她才不会傻到重复一遍,她相信颜子悠见到了,只是不能确定她说的是不是这句话。 “琪儿……” “三姐,你不是要我陪你聊天吗?我们开始聊吧,聊什么由三姐确定,至于我的身体,我明天再去检查。”安琪儿笑着说道,一改刚刚的胆怯。 看着安琪儿突如其来的变化,颜子悠愣了一下,她突然觉得安琪儿变了,至于有什么变化,她也说不上来。 颜晓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睡不着,想去找倪乐卉聊天,又怕打扰到他们,嫂子有话跟哥说,她突然跑去他们的房间,万一打扰到他们怎么办?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颜晓晓愣了一下,手机就在她手中,她一直拿着手机,等着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颜晓晓忍不住笑了笑。“喂?”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颜晓晓脸色一变。 “杜绝,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颜晓晓怒不可遏,将手机狠狠的砸在床上,见手机没坏,颜晓晓才松了口气。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颜晓晓愣了一下,下床去开门。 “刘婶。”颜晓晓看着门外的刘婶,笑得很慈祥,看着刘婶脸上慈祥的笑容,颜晓晓突然觉得他们错了,他们不回颜家,把刘婶一个人丢在颜家,简直太混了,太不该了。 “晓晓小姐,我来帮你收拾房间。”刘婶笑着说道。 “刘婶,我爱你。”颜晓晓抱着刘婶,又说道:“刘婶,我错了,我不该不回来看你。” “刘婶也爱你,行了,别说这样了,我收拾房间,你去大少爷房间跟你嫂子聊天。”刘婶拍着颜晓晓的肩,再难也熬了过来,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她也好向老爷交待了,死了也有脸见老爷了。 “刘婶,我帮你。”颜晓晓吸了吸鼻。 “不用,你又不会,只会帮倒忙,听话,别在这里。”刘婶说道,颜晓晓发生的事,她是知道的,很是心痛,晓晓还年轻,以后该怎么办啊? 被嫌弃了,颜晓晓噘着嘴,刘婶将她推到颜尧舜的房间门外,还好心的帮她敲门,刘婶才去颜晓晓房间收拾。 听到敲门声,颜尧舜看了一眼怀中人儿,所幸她没被吵醒,颜尧舜起身来开门。 “哥,我是被逼的。”颜晓晓可怜兮兮的望着颜尧舜。“刘婶要帮我收拾房间,她不要我帮忙就把我赶到你这里来了。” “进来。”颜尧舜转身,颜晓晓看着他的背影,顿时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觉悟,她不该来找哥,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的话,哥深信不疑。 “那个,哥。”颜晓晓摸了摸鼻子,站在门口没动,望着颜尧舜的背影,说道:“我去帮刘婶,不打扰你跟嫂子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