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们便先行护送白玉京的百姓回归我朝,至于是否需要你们前来支援,一切等我安排!这寻找州牧一事我一人足矣!” 听到王动的话,道兵统领立刻坐不住了。 他从座位上起身后,便跪在王动面前,一抱拳头,语气坚定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陛下一人,如何能够确保安危,如今我朝正需要陛下,陛下不容有半点涉险的可能!” 道兵统领这是在向王动请命。 可是王动对此,却是语气不容违抗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休整一夜,明日开拔,护送白玉京百姓,速速撤离!” 王动在走到帅帐大门之前后,对着身后的军师以及道兵统领下完最后一道命令后,便不由分说的走出了大帐。 ------------- 一场战斗过后,本来的京畿重地,九州中心,尽数化作了土砾。 往日高高的城墙,深深的皇宫大殿,如今都成了一片疮痍。 那繁华的街巷两旁的房屋也都尽数倒塌,只可见到一地的瓦砾与木櫕。 王动行走在残破的白玉京中,周围的一幕幕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在他走过一处街道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那处街口,曾经的女武神府邸,只可见到一座大门孤零零的竖在哪里,至于曾经的房屋已经不在。 那里曾留下了他和女武神的欢声笑语,可是自从女武神坠入渊水,一切都不复存在。 只有一片往日的记忆,可以让他追寻缅怀。 也许他曾爱过她,她也爱过他,只是这一切都无法求证,因为佳人已不在。 看着曾经的女武神府邸,王动的眼里有着悲伤在萦绕:“也许曾爱过,可是那也只是也许曾!” 在这曾经的府邸遗址前站了片刻后,他收拾心情再次向着前方走去。 他来此是为了寻找九州的州牧,而不是来此缅怀追忆往事和昔人的。 白玉京的街道很多地方都有着他的脚印,曾经他将此地当成了另一处心灵的归处,所以自然不陌生此地的一砖一瓦。 仔细的搜寻着每一处角落,他走过朱雀大街,也踏过那烟花之地的枫叶巷,更是去过那有着古井的九曲巷。 他在白玉京内,四处游荡搜寻了四五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难道各州州牧并不在白玉京?” 便在王动怀疑于这九州州牧是否不在白玉京的时候,却是在白玉京城郊的一处土地庙前,发现了一丝轨迹。 土地庙很小,小到令人无法注意到它。 可是就在第六日的清晨,王动在路过这座只有数丈高,数丈宽窄的土地庙时,他扑捉到了一缕异常的波动。 这也是他的识念浑厚,始终留心于四处才发现了这一缕微弱的波动,若是其他修行之人,定然无法扑捉到。 只是这缕波动一闪而逝,令王动差点忽略过去。 在他走近这座小小的土地庙的时候,眼前骤然一亮,因为这座土地庙并非土地庙。 因为其中供着的并不是土地神的神位,而是一个大大的土字。 这便有些不同寻常了起来! 小小的土地庙覆盖满了尘土,看起来便显得有些古旧。 王动来到土地庙前,放开山川社稷图,而后利用香火之力开始推演此地的奥秘。 山川社稷图其上不断垂落青蒙蒙的光幕,土地庙被笼罩在其下,不到片刻后,青蒙蒙的光幕之中开始有金色的光点亮起。 随着光点亮起,一个一身白衣,白发白须的老者从光幕中走了出来。 “你是州牧?” 王动打量着从青色光幕中走出的老者,一州州牧怎么会以如此状态出现,见此他还是忍不住出声确认道。 这便如同近乡情怯一般的道理,明知道答案已经确定,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再确认一下。 仿似这样,心才能平稳下来。 白发白须白衣的老者杵着一根木杖,自光幕中走出,他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虽然脸上布满皱纹,精神却是十分矍铄,在看清身前的年轻人后,他平和的回道:“老夫正是秦州州牧,你是何人?” 九州州牧躲在这处,利用九州气脉建造而出的奇异存在的空间里,本便处在心惊胆颤中,突然空间大门大开。 发生如此异变他不得不出来看看,便在他出来后,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一个年轻人。 这令他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晚辈蛮王朝新皇王动!” 王动拱了拱手,平静的回道。 他如此做的原因,便是他发自内心的钦佩身前的老者,这个老者若非德行高深,如何可以掌握一州气脉? 便只是如此,已经足以令王动深深一拜。 “蛮王朝新皇!”秦州州牧显然并不是孤陋寡闻的深山修行之人,对于王动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你来此寻我可是为了九州安危?” “正是!” 王动很清楚,如今他需要的,便是在短时间内解决九州的危机,而非耗费时间。 能开门见山的说,便开门见山,如此倒要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白玉京皇帝舍弃了白玉京的百姓远逃,你又为何要来此?”秦州州牧需要这个年轻人给予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王动也很清楚,若只是凭借自己的一面之词,身前的老人便慷慨的帮助自己,那这老者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因为蛮族曾经差点陆沉!” 王动并未被秦州州牧问倒,而是给了一个十分简短的理由。 本以为还需要再废些口水,可是王动并没有想到,秦州州牧却是十分干脆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好,我帮你!” 得到秦州州牧的答案,王动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要想解决九州危机,必须寻到可以镇压九州气数的方法,如此才能解决九州的安危。” 在老者的话音落下后,王动接着恭敬开口道:“寻找其他州牧,我已经安排了下去,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你吩咐,我完全可以当你们之间的传话人!” 秦州州牧走到土地庙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后,盯着王动,睿智的眸子中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虽然身前的少年人有着拯救九州的心,却是还需要考校一下这个年轻人。 毕竟在九州之上,有解救万民之心的人多了去了,他想看看身前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的手中掌握着秦州气脉的枢纽,如果身前的少年人真的附和他的要求,他一定会辅助这个年轻人将九州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 “九州不比蛮王朝,我不可能再取代白玉京皇帝,将其纳入蛮王朝的版图,所以想利用蛮王朝的气数来改变九州的气数,稳定九州,定然无法做到。 毕竟白玉京皇帝还健在,属于白玉京的气数还存在着,即使处在苟延残喘中。但大人也知晓一国不可二君,如此做的话,无疑会令气数混乱,更加快速的导致九州的破灭!” 王动娓娓而道,秦州州牧静默的听着。 “我军中一位军师告诉我,若能找到你和其他八位州牧,那么九州的危机定然能够解除!所以我便来了!” 王动并未大夸奇谈的说一些自己的方法和解决之道,而是十分诚实的说出了,来此寻找九州州牧的缘由。 在王动说完此语后,秦州州牧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中充满不加掩饰的赞赏道:“好!好!好!” 王动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话,他有些狐疑的盯着秦州州牧,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意思。 便在他看向秦州州牧的时候,对方仿似知道他的心意,开口道:“你的坦诚令我很是赞赏!你跟我来吧!” 说完,秦州牧率先向着远处的街道走去。 王动并不敢做耽搁,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白袍老者不断的与王动说着,九州大势以及聚集人气的法门,此刻王动分布在九州各地的大榕树分身,已经找到了各州的州牧。 并且将其安排到安全的地方,而后大榕树分身与王动之间,便成了各州州牧的联络线路。 他们隔空交流,商谈着一系列的事情,王动便是他们之前的传话筒。 老者带着王动在整个白玉京的主干道上,来来回回的走了数圈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随后问了王动一个问题。 “你可知本州牧带你走这一程何意?” 王动在见到秦州州牧之后,便仿似失去了所有的聪慧了,迷茫的盯着眼前这位老者。 这令他有些郁闷,却是没奈何! “你上去看看!” 这时,秦州州牧用手指指了指天空,示意王动飞上天穹之上。 这令王动有些无语,你想让我看白玉京的全貌那早说啊,在整个白玉京内闲逛半天是何意? 虽然心底肺腑,王动还是顺从的向着天穹之上飞去。 在他化身大鹤向着九重之上飞去后,他看到了整个白玉京的全貌,毁灭的房屋残迹四处可见,整个皇城,便仿似被云天之上的那虚无缥缈的神祗,利用神力给摧毁了一片。 吸引王动注意的是,那些还依稀可见的九州主干道,以及几处还保存完好的房屋建筑。 白玉京的全貌落在他的眼中开始产生变化。 渐渐有九个小鼎在他的眼中成形。 便在他感觉惊讶的是,那些缓缓成形的九鼎在他的眼中凝实后,开始向他冲击而来。 九鼎迅速脱离了白玉京的残迹,随后来到了他身周。 便在他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九只三足两耳圆廓的鼎的时候,原本与王动再白玉京内乱逛的秦州州牧却是持着木杖,嘴里念念有词着。 有风从不知处掀起,掀起老者的白衣白发白须,他便站在风中,双手张开,体内一股无人可以看见的透明气流,自他的体内冲出,向着天穹之上的九只小鼎冲去。 与此同时,王动的体内却是也有东西在冲出,却是一股股黄金液体。 那是天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