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笑而不语
那耗子不仅狡猾,还跑得飞快!一般的鼠药他都认得,他不会上当!他能软能硬,诡计多端,不那么好对付! 如果他手里的视频泄露出去,不仅是那些稀里糊涂就做了女主角的职员们的麻烦,也可能会是丽人服饰的麻烦!想想看,美女如云的丽人服饰,美女职员们还热心拍片赚外快呢!这将使丽人服饰陷入很难堪的局面! 唉!我头都大了! 曦儿趴在我旁边,手握一支漂亮的蓝色碎花中性笔,正专注地在一些五颜六色的纸片上写着什么。写好一张,她就搁下笔,将那漂亮的纸片折叠成一只小千纸鹤,塞到旁边那只漂亮透明的水晶瓶子里。 我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想着烦恼事儿,她在旁边也忙得不亦乐乎,甚至都没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瞟了她一眼,也没理她,掏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吸着。 我又想起了邢敏,想起她,我的心又揪了起来,那小丫头不仅白天要在丽人服饰上班,以后还要兼职三份家教,她那小小的身子吃得消么? 二三十万是一个小数目么?二三十万是能靠她稚嫩的双肩就能承担得起的么?看着她表面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内心里不停地挣扎的样子,做为哥哥,我为她心疼了! 我转脸看着曦儿,她将写好的纸片都叠成了千纸鹤,然后都塞到那只透明水晶瓶子里。 我喷出一口烟雾,咳了一声道:“干吗呢你?” 她转脸看我,神秘一笑说:“秘密!不告诉你!” 我撤了一声道:“不就是叠千纸鹤嘛!这是什么秘密!” 她扬脸觑着我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千纸鹤呢,这些千纸鹤都代表我的心!每一只千纸鹤都带着我的一颗心事呢!”说着她双手捧起那只水晶瓶子,朝我呡唇一笑说,“而这只水晶瓶呢,它就叫做心事瓶,或者叫做漂流瓶!等我折够一千只千纸鹤,我就到海边将这只漂流瓶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她说“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这句话时,带着十足的孩子气。说着她搁下漂流瓶扑到我身上来,伸手摩挲着我的下颌,感受着下颌上的胡茬子对她白嫩的手心里产生的摩擦感。 我伸手揽了一下她纤柔的腰肢,仰视着她,笑笑道:“曦儿!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曦儿依然趴在我身上,伸手捉住我的耳朵,轻轻揪扯着,大概是想起在巴黎时,我们在出租车上互揪耳朵的事儿,她扑哧一声笑了。 我抬手在她鼻梁上用力刮了一下道:“曦儿,你听见我说话没?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说呀,亲爱的!”她朝我挤挤眼睛说,“人家在听……” 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我的话上,而是在我的五官上。她的手已经移到我眉梢上,用她纤柔的小手轻抚我的眉毛,再往下是我的鼻梁。 我抬手捉住她那只温软小手,捉小兔子似的。 我捉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道:“我、我……能不能……” “你很能啊!老公!”她笑嘻嘻地说。 我皱了皱眉梢道:“严肃点好吗?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好吧!老公!”她对我一笑,故作端庄态度,双肘撑在我胸前,托起她白里微微透红的香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你说呀!老婆在认真听呢!”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着她道:“我、我……能不能……” 她朝我挑挑眉,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咳嗽了一声,迟疑着道:“我能不能问你借点钱……” “借钱?干什么用?”她看着我,撅撅嘴说。 我道:“我、我……有急用……” “什么急用?”她笑看着我说,把玩似地看着我的眉梢与鼻梁,“你总得说明来由吧?老公!” 我摸鼻子,讪笑道:“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的爸爸得了尿毒症……医生说想保住命,必须要换肾……我朋友跟我一样是个打工仔,没那么多钱……所以、所以……” 她愣看了我两秒钟,尔后眨眨眼睛说:“难得你对朋友这么讲义气,我给你,你要多少?” 我摸着鼻子,犹疑着道:“能不能……能不能借给我二十万……” 唉!真不是个小数目!这会不会让曦儿为难啊? 曦儿的双臂离开了我的胸膛,一骨碌坐了起来。 “好哇!老公!你胃口可不小哈!”她拉下脸看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忙讪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曦儿……我朋友说换肾手术需要很多钱,要二三十万呢!所以、所以……如果不换肾,我朋友的父亲就必死无疑了……” 见曦儿坐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接着道:“佛祖不是说了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曦儿,我请你救救我朋友的父亲吧!他、他只有那么一个爸爸啊……” “那我有两个爸爸么?”曦儿白我一眼说。 我嘿嘿一笑道:“曦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朋友跟她爸父子关系不是一般地好!如果他爸走了,她会很伤心很可怜的!” 为了不让曦儿生疑,我故意把父女关系说成是父子关系,因为曦儿看上去不怎么喜欢邢敏! 曦儿拉着脸看着我,不说话。 我心想看来是泡汤了!唉!有钱人果然更小气,可我既然向曦儿开口了,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想再争取争取! 我爬起来,坐在曦儿面前,认真地看着她道:“曦儿!二十万的确是个很大的数目!对于我而言,以我现在的月薪三千来讲,我每个月存两千,二十万我要存差不多十年时间!而对于你而言,二十万或许只是一个鳄鱼皮爱马仕包包的价格……” “你这是怪我生活太奢侈啰?”她撅嘴看着我说。 我忙摇头道:“以你的财富背景,你完全有资格过这种豪奢的生活!而且你也说了,狮子座女生都爱极致的东西!可是,我希望你能适当地节约一点,你少买几个爱马仕包包,完全可以拯救一个危重病人的生命!爱马仕包包的价值能跟一个人的生命价值等同吗?不能!不是有许多企业家都投入了慈善事业么?用他们的财富回报社会,你也可以呀!” “可我不是企业家,我对慈善事业,也没兴趣呀!”曦儿微微蹙眉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无心成为什么企业家,你只是爱好时装设计。我也知道你对慈善事业不感兴趣。我是想说这二十万是你借给我的,虽然我说不上我能偿还的期限,可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曦儿!你就当这是你向慈善事业迈出的第一步好么?” 曦儿眨巴着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我愣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借还是不想借? 她笑看着我,伸出食指在我额头一点,嗔我说:“你这在发表演讲吗?人家又没说不借给你!”说着她又扑哧一声笑起来。 我愣过神来,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我道:“曦儿!你真是太伟大了!我、我代表我朋友以及我朋友的父亲向你表示最真诚的谢意!” 她也伸出双臂揽住我,将脸伏在我肩上,性感小嘴紧贴我的耳际。 她轻声说:“你那么激动干吗?傻瓜!”她的话带着一真细微的鼻息,温热,微湿。 我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挺高兴的!这下我朋友的父亲有救了!我朋友也有救了!” “那等你朋友的父亲康复了,记得给我本小姐送面锦旗喔!”她依然紧贴着我耳际轻声说。 我笑道:“必须的!” 她又轻声说:“老公!你刚才那段热情洋溢的演讲真地鼓舞了我呢!本小姐现在觉得做慈善事业好像真地很有意义耶!当然了,亲爱,我主要是因为你!” 我道:“我顾阳对天地日月起誓,这二十万我一定会尽早还给曦儿的!就算我死于意外事故,这二十万我儿子也会替我换上的!天地日月在上……” 曦儿的身子蓦地离开我,抬手捂住我的嘴巴,蹙眉盯着我! “说什么呢!”她说,“干吗说这种胡话!” 我抬手握住她的小手,笑笑道:“我随便说说的,算命先生说我命格硬,像猫一样有九条命,死不了!” 曦儿表情愠怒,很严肃地看着我的眼睛道:“以后不许说这种胡话!答应我!” 我点了点头。 她呡纯一笑,突然就啪到我耳边,嗓音变得酥软起来:“但是,本小姐还有个条件没说……” 去!还有马后炮!我问什么条件? 她在我耳边柔媚轻笑:“如果你想明天早上能拿到那二十万,你得先贿赂贿赂本小姐!” 我问怎么贿赂? 她突然作害羞状说:“你自己想!” 我说我想不出来,不过,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榆木脑壳!”她用食指在我前额上轻点一下,撅嘴说。 见我依然一脸疑惑,她就在耳边嗲声说:“你先抱我到床上去,老公。” “抱抱,我要抱抱嘛!老公!我要公主抱嘛!”她继续在我耳边发嗲说。 服了! “你不是决定今晚睡帐篷嘛!抱你去床上干吗?”我道。 她学沧桑老者的语气,叹声道:“唉!世事难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本小姐突然就又恋床啦!”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出了帐篷,然后双臂一举,将她抗在肩上了。 “卖啰!卖啰!谁买这只猪?不要钱,白送!” “老公……嗳嗳,我恐高……我恐高哈……” 她在我肩上手舞足蹈的! 我把她放在床上,她在床上摆了个**的造型,冲我勾了勾手指头:“过来!爱卿!” “有何吩咐?陛下!”我道。 “坐我边上!”她媚眼如丝,“爱卿!本宫有密旨授意于你!” 我笑着走上前,坐在床边。 “再靠近点”她面颊微微透出红晕,“把耳朵给我!” 我凑上去,可她半天不言语。 我皱眉道:“陛下!你说的密旨就是朝我耳朵哈气吗?” 她嘻嘻一笑说:“人家还没说!在酝酿情绪呢!不过,本宫现在要说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再凑上去。 “老公,”她吐气如兰,“看见人家在床上玉体横陈,你没有**么?” 我腿一打弯,差点一屁股坐倒了! 这天晚上,曦儿很想要我,被她纠缠到床上,缺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我却不行了!我爬起来,穿上短裤,很抱歉地对曦儿解释说,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所以突然就不行了。 曦儿没怪我,还很心疼地看着我,一个劲地安慰我。 离开卧房,我去了卫生间,幸亏我穿的是一条宽松的大短裤,否则曦儿一定能看出苗头。其实,我家那位始终都是雄纠纠气昂昂随时准备跨过鸭绿江的架势! 是的!我对曦儿撒谎了!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跳出夕儿那双哀伤的眼眸,我无法再继续下去。爱爱并非是简单的机械运动,做和爱是一体的,这事儿应该是水乳相融,而不是勉强为之! 我在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直到兵器入库马放南山了,我擦干净身体走出了卫生间。 曦儿已经安静得躺下来了,卧室的吸顶灯已经关了,只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床头壁灯。曦儿躺在壁灯的光线里,她面颊上的潮红尚未完全褪去,潮红氤氲在橘黄里。 我吁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爬上床。 曦儿挪过身子,将脸搁在我臂膀里,像只乖巧的猫一样,扬脸一双黑亮的眼眸看着我,柔声问:“老公……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呀?” 我说是有点,但我没告诉她我追了耗子几条街的事,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告诉曦儿。我最担心的是,耗子那里会不会也有曦儿的视频? 曦儿轻喔一声,脸又红了起来,她眨巴着眼睛,小声说:“老公……不行了是不是就是……就是硬不起来了……” 我扭头看她,伸手在她黑亮的秀发上揉摸了一把,笑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依然仰脸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男人累的时候,都这样么?” 我伸手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捏,笑道:“我说二丫,咱好奇心能不能别那么重呢?” 她垂下眼睑,身子扭捏了一下,低声说:“人家是关心嘛!” 我笑了一下说:“差不多都是这样吧!不过,或许是我脑袋受伤的缘故也说不定呢!” 她“啊”了一声,蓦地抬脸看着我说:“你是说这跟大脑受伤也有关系?” 我笑道:“当然,大脑是人体的中枢,主管人体各个部位与器官,而且都是一一对应的!” 曦儿更大声地“啊”了出来,紧接着一骨碌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那不是很严重么?会是永久性的么?” 我伸手拉她躺下,笑看着她道:“你别紧张啊!我是说也许!不一定跟大脑受伤有关!”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她轻“喔”一声说:“那就好,那就好了。你吓死我了你!”她抬手捶我了一下。 我道:“好了好了,真的该睡啦。” 她嗯了一声,依然仰脸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看着她,笑了笑,知道她要什么。 我转了一下身体,低头在她额头上轻柔地吻了一下,笑看着她道:“晚安。曦儿。” 她呡唇笑了,点点头说:“晚安。阳阳。” 说着她支起身子,凑过来,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尔后就将脸轻轻搁在我肩膀上,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就不动了。 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了轻微的鼻息,我低头注视着她的面颊,睫毛乖顺地趴伏着,嘴角还凝固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她睡得很安然。只有趴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候,她才不是那种蜷缩的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只有趴在我怀里睡觉,她才会觉得是彻底安全的。 我轻叹一声,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绺秀发温柔地拨到耳后,心里轻声道:“对不起。曦儿……” 落地窗外,夜色宁静,星月在深蓝色的天穹上互相辉映着,皎洁的月光在浮云间缓缓移动,移动…… 次日到公司,孙红兵让我协助高完去做一份市场调查,地点是滨海市最大的服装城。 在去服装城的出租车上,我问高完,孙红兵为什么会派我协助他去做市场调查?我原本是不想跟同这小人为伍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高完却说这是他主动要求的! 市场调查对做企划工作的人而言,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也算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因此,我不明白孙红兵为什么突然会安排我参与这项工作? 我问高完他对孙红兵说了什么?高完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