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风很冷,冻得她口齿不清,耳朵也不灵光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只看见,温幼骞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容,下一秒就将自己紧紧地揽在怀中。 而费雷德气急败坏,咒骂着一切不是真的,想要上前把他们分开,却被兰斯洛特和米洛拦住,强行把他带走。 简见状,也无可奈何。 “婚姻不是儿戏,你确定好了,改日让你父母过来,好好谈谈。” “是,伯父。” 简摇摇头,就被梨纱拉走了,一时间后院变得冷清下来。 风吹得枯叶沙沙作响,她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冷风吹过,冻得脸颊生疼。 温幼骞听到声音,心疼的松开她的身子,发觉她手脚冰冷,想到她今天穿的衣服露出了整个后背。 也怪他太紧张,一时间竟然忘了。 他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感到了温暖。 她茫然无措的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你完全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虽然喜欢死缠烂打,但我艾丽斯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你没必要……必要牺牲自己的……” 她抽噎着,别提多狼狈了。 她不想温幼骞受委屈,为了自己也犯不着。 温幼骞此时心平气和。 他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是一时冲动,反而现在很冷静,思路非常清晰。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或许你不相信,我已经彻底对顾念暖收心。那你以后再看好不好?一生很长,以后我慢慢回答你。” “可是……可我不干净了。我可以有无数个前男友,也可以跟他们发生关系。因为那都是过去式,我心里坦荡。但现在……你是被逼的,我们在一起,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对不起,是我优柔寡断,拿捏不准自己的心,才害你这样。”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原因。” 她解释不清,只能呜呜呜咽咽的哭着。 他心有不忍,将她揽入怀中。 “别哭了,再哭妆容就花了,小姑娘就不好看了。下次别穿这么少,我会心疼的。” 艾丽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大哭特哭。 温幼骞没办法,将她带离了晚宴。 而此时,兰斯洛特让米洛先回去,他提着失魂落魄的费雷德回到书房。 “不是这样的,温幼骞就是个骗子,在房间里的一直是我……” 他喃喃自语,不断重复这话。 旁人当他有了癔症,在胡说八道,但是兰斯洛特是知道他为人的。 够狠够绝,但本质还算是善良的,大是大非之前,也分得很清楚。 可今天,他很糊涂。 他一拳砸在了费雷德的脸上,瞬间把人打清醒了。 “你真的对艾丽斯做什么?” “是,是我做的,可现在我竟然没有证据。” “你怎么能对她下手,她那么信任你?” “信任我,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把自己一生交给我!旁人不了解我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我并不想从军,可为了能够保护她,我成为仅次于威廉,史上第二个最年轻的上将。” “我为了能够保护她,在部队里吃了多少苦。我们也算是从小认识,熟悉彼此,她跟温幼骞认识多久。她为什么会认识温幼骞,你从中牵桥搭线了多少,我的好兄弟。” 他起身,一把揪住兰斯洛特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说道。 一想到艾丽斯醉酒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的名字是属于别的男人,他浑身都在颤抖。 因为愤怒,因为疯狂。 “当时我并不知道你要回来,如果你回来,我肯定跟艾丽斯推荐你。我联系过温幼骞,他拒绝了,我也没想到艾丽斯会不依不饶的找上他。” “费雷德,爱情这种事,不分先来后到,但分礼义廉耻,你乘人之危,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我乘人之危,又如何?现在,人还不是照样是别人的?” 他愤怒的说道。 “你别再闹了,不然两家难看,不好收场。” 他劝阻着。 “做梦。” 费雷德情绪激动,一把将兰斯洛特推开,他一个踉跄,险些没摔着。 费雷德眼底燃烧着幽蓝的火焰,道:“我不会放手的,我喜欢她那么多年,就像你心底藏着一个人那么多年,你劝我放弃之前,还是先说服自己吧。” 他气得摔门而出,头也不回。 兰斯洛特狠狠蹙眉,这事怕是难办了。 温幼骞不太会哄女孩子,见她哭的一路,自己好话说尽,她就是不停地哭,就像是水龙头忘记关闸门一般。 “怎么,你才不哭。” 他在路边停车,有些为难。 她不管,就是嚎啕大哭。 她难过嘛。 第一次给了不喜欢的人,还差点被逼婚,心爱的男人,看到最狼狈的自己,他还很倒霉的做了接盘侠。 这一天,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她哭的伤心,就像个孩子一般,劝不住哄不好。 “你……你要是再哭,我就吻你了。” 她不听,继续哭。 “我……我真的吻你了。” 吻人这种事……他也手足无措,也毫无经验。 之前那个吻,不过嘴巴对嘴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他看着她红彤彤的唇瓣,竟然……心脏微微颤抖一瞬,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 见她还不停,他再也忍不住,薄唇覆盖上去。 哭声,戛然而止。 她湿漉漉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他的唇瓣微凉很软。 她以为只是简单地触碰,却感受到了他笨拙的探索。 她傻乎乎的,觉得这个吻……好像很甜。 但……一想到自己酒醉不醒的,费雷德对自己动手动脚,说不定,他早就亲过自己了。 她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胸口快速起伏,因为害怕因为屈辱。 他后被撞倒了方向盘,磕得生疼,眉心瞬间紧簇。 她感受到,慌了神。 “对……对不起。” “你……很排斥我吗?”他受伤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