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萧家像是看傻子一样。 如果闻家败落了,他们迅速站队慕容家又怎么可能落到今天的地步呢。想着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头要去砸锅卖铁为了一座老宅,还真的有些可怜。萧明朗也是他的老来子,这老爷子一死,萧家这一脉可就真的断绝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风骨! 什么是气节! 什么是坚持! 人的骨子里面若是没有骨气,那么活着奴颜婢膝,还有什么意思! 若要死,那也要站着死,而不是跪着生! “爷爷,喝点温水,您不能再动怒了。”她会变得强大,她会顶起一片天的。再给她一点时间,也再给他一点时间,让爷爷能够看到她真的站起来,萧明月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嘴边。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呢,拖了这么多年,慕容正老匹夫不死,我又怎么可能去死!” 萧家老爷子这话也没有压低声音,就这么突兀传到了慕容家那边,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么尴尬的时候,就假装没有看到吧。 “那老傻子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闻家那老宅子他要是想出手,也没有人买。谁愿意和我们慕容家过不去呢。”慕容乾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萧明朗死的那时候,慕容家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地位。 萧家那老头见他的时候往死里打。 差点没打死了。 所以慕容乾对他很是厌恶。 “买?” 慕容家的脑子转过来了,有人买的! 只要不落到他们慕容家手上,就有人愿意买。 慕容城转头看向右后方,闻若笙已经睡醒了,看到他的视线,冲着他笑了笑。 闻家人会买的! 大意了。 慕容乾这次真是闻家的好助攻,要不是他那番话,怎么会让他们改变主意呢。原本慕容家也没有想要买,只不过是为了抬价恶心对方,卖出一个高价来,可是没想到闻家不出手。 萧家出手了,亏是亏了一些,但是! 远远不到他们预计的亏损。 慕容正显然也想到了,浑浊的眼中满是阴沉,看着慕容乾的目光也不是很友好。他从来都没有将希望放在大儿子的身上,他鼠目寸光,注重眼前的利益,根本就没有办法带领慕容家走向光明。 但是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他们不清楚闻家到底对这老宅有没有兴趣,原本以为他们来到拍卖会就是为了这闻家的老宅子,可是人家一次都没有出过价,还睡着了。 他们要是为了抬价砸在手里,几个亿,慕容正还是有些心疼的。 他们做科研的,不是从商的。 要是有那么多的资金,还真的怕被查账。 做生意,他们还比不过钟家,可要是论起地位,慕容家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 这社会对职业是有划分的,做到最顶端的人显然是不一样的。 “我们今天拍卖都是一些珍品,诸位有福了。接下来我们拍卖的是苏东坡的《功甫帖》,至今流传了九百多年,这是苏轼写给亲密朋友郭功甫的告别信,虽只有九个字,但是一气呵成,用笔沉着,粗犷有力。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 这是真迹。 早就传出这个消息了,其实他们到这种地位,求得也就是这些东西。 家里藏点珍品,字画来凸显自己的文气。 慕容正简直是苏轼的狂热粉丝,年纪大了,可是哪里传出有苏东坡的真迹,他就一定会前往。他今天之所以露面都是为了这《功甫帖》,不然让家里小辈直接过去就行了,何必要劳动大驾呢。 “现在开始叫价。” “两千万。” 闻若笙笑眯眯地喊价。 “闻……闻小姐出价两千万。” 慕容正眼眸寒光毕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爸,她肯定是想要抬价。”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功甫帖》和那老破宅可不一样,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就这么一点爱好。要是给剥夺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慕容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老爷子对苏轼的追捧,恨不得能穿越回古代和人家来一场旷世深交。 “好。” 这不就是被掐着七寸了么? 慕容城的神态不乐观,他看了一眼慕容渊,发现他也很凝重。这个侄子还是最像他。 他们都猜到了。 对方就是想要膈应他们。 “两千两百万。” “两千三百二十万!” 还没到五千万呢。 不着急。 慕容正抿着唇,闻若笙一直再喊价,慕容家喊多少,她就加十万。但是慕容家不能像她那样加十万,多掉面子。 “这臭丫头和我们对上了是不是,爸,我这还有钱呢,今天一定给你拍下来。”慕容念本来就看不惯闻若笙,现在就更想要掐死这个死丫头了。她身边那男人还给她喂水喂西点,连手都没有,来这里做什么。 闻若笙真的很坦荡地享受着顾承昀的服务。 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慕容念那恶心巴拉的眼神,是嫉妒还是眼红? 有什么好眼红的,这是她闻若笙的老公。 “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一十万。”闻若笙懒懒地说道,他们不是拿她当花瓶么? 那她就真的当一个花瓶好了。 一个只会花钱的花瓶。 “慕容先生,我们先生问您要不要代替您拍?”钟家人过来询问道,要是这么僵持下去的话,可能真的会捧出个高价来,这是便宜了别人。 对方针对的是慕容家,而不是其他家族。 他们钟家可以代拍,然后送给慕容正,正好讨他们欢心呀。 两家还能继续联姻呢,那老二不是快要离婚了么?他们钟家适婚的女孩子还有两个,到时候钟家姐妹成为妯娌,也算是一段佳话。谢雯早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下了。 慕容城又回头看了一眼萧家,代拍? 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萧家会不会也是代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慕容家可真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其实,最大的变数就在于猜测,人家没有透露出任何痕迹,也没有和萧家人有过密的交往,他们没有办法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