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中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从原本的私下谈论到现在的夸夸其谈。 有的百姓甚至往裕亲王府丢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原本打算离开帝京回药王谷的百里棠以及苏曼歌停留下来。 丞相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从帝京中传出裕亲王妃的谣言后,裴子言把他的夫人以及一双女儿全全送出了帝京。 去向不知所踪。 皇宫。 永安宫。 “想来裴子言早已料到事情会发展到无法掌控的地步,所以率先把他的妻子女儿都送走了。” 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漫不经心,斜长的眼眸往另一侧的男人看一眼,红唇含笑。 “怎么,你不是说你的夺命狱是如何的了得吗,连像裴子言那般的文弱书生都没有掌控在手中?”秦楚楚的语气中全是轻蔑。 黎庭歪着脑袋,看着头一次手无缚鸡之力还对他说话不敬的女人,轻笑:“太后娘娘应该见识过百里卿梧的心狠手辣。” “在面对能一击毙命的情况下,她的下手裴子言家属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这帝京。” “连元宗帝都不是百里卿梧的对手,我这个对大燕帝京人生地不熟的南疆人会跟掉人不是很正常吗?” 秦楚楚眉梢一拧,眸光中的暗芒明明灭灭,她的目光直接与黎庭对视。 “你是南疆人?夺命狱不是在大燕陵周的古里?” 秦楚楚看着不远处坐着的男人,突然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南疆人又如何?大燕人又如何?都是这世间的凡夫俗子,你我来这世间走一遭无非就是要过人上人的日子。” “所以,太后娘娘一句话,到底在关键时刻,出不出面揭发百里卿梧暗害元宗帝一事。” 秦楚楚清晰的看到那个男人的眼中出现了杀气,虽然很不明显。 不过、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秦楚楚虽不了解这个男人,但在百里卿梧没有彻底倒下时。 她在这个男人眼中还有利用价值。 她扯着红唇,说:“那么,我说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条件,这大殿中的男女心知肚明。 黎庭深知秦楚楚不好利用,毕竟能在百里卿梧的眼皮下和他们周旋,而且很是圆滑。 真是比一直老狐狸还要狡猾啊。 不过、黎庭先是收回目光,道:“秦寅不好糊弄,你最好给他看看你有多少诚意,才好取决于答不答应你的条件。” 话落,大殿中寂寂无声。 秦楚楚深深的看着黎庭的侧颜,似乎在思索什么。 约莫过了一刻,秦楚楚说道:“哀家有百里昌这颗棋子,够诚意吗?” 黎庭立即否决:“可能这不行,百里昌本就是秦寅手中的棋子。” 秦楚楚眼眸中一道狠戾一闪而过,字眼明了:“黎庭、百里昌现在在我的手中,凭什么说是秦寅的棋子。” “而且,百里昌这颗棋子还没有到不能利用的时候,当初秦寅不就是看在百里昌痛恨百里卿梧才是勾搭上百里昌的吗?” “凡事都不要太过分了、我可不像你孤身一人、” 秦楚楚满脸冷意,这个黎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是有野心。 可是野心那也是建立在她和儿子的安全之上的。 就算眼下百里卿梧和裴子言的名声在这帝京很臭。 但他们能保证百里卿梧会一击毙命吗? 在没有十层的把握下,她怎会去冒这个险? 这些人一个个的就算这次失败也会有无数个机会卷土重来。 她失败了,还有什么机会? 不止是她死,连她的儿子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秦楚楚,我也警告你一句,不要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既想吊着百里卿梧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相对的好处。“ “这所有的好事都让你赚了,我们就等死吗?” “还是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 黎庭说着,缓缓起身,朝侧卧着的秦楚楚走来。 黎庭双眸半眯,他慢条斯理的捋着宽大的衣袖,眸光的寒意清晰可见。 秦楚楚身体开始渐渐僵硬,直到黎庭坐在美人榻的边缘。 秦楚楚的眸色满是凝重。 “今日你应了我的话,在关键时刻动动嘴皮子,就能把百里卿梧与裴子言打下万丈深渊。” “这何乐而不为呢,你不是说赵辅盛是你的人吗。” “我们、共赢、” 黎赋的语气温柔极了,那修长的手像一条毒舌般缓缓的缠绕在秦楚楚的白皙的脖颈处,又道:“你要大燕的天下,我要百里卿梧死。” 下一刻,男人的大手扣住秦楚楚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上秦楚楚的腰。 猛然一用力,秦楚楚瞳眸一缩,他们的脸相隔很近很近。 近到秦楚楚都能嗅到这个男人声音特有的香味。 男人的手在秦楚楚的腰上游走,戏虐的开口:“难道你就不想成为这大燕至高无上的女人?” 秦楚楚被那双幽黑的眼睛震慑到了,明明动作暧mei无比。 但这个男人浑身都充满着想要杀她的气息。 “这是我最后与你相商,下一次就不一定温柔了。” 黎庭说着,嘴唇缓缓朝着秦楚楚的红唇凑去,在要触碰到处停下,声音沙哑:“女人嘛,我有千万种让你欲仙欲死的法子,高贵的太后娘娘要不要尝一尝?” 此刻的秦楚楚才是感觉到了恐惧,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阴暗处的那些人怎么教训女人。 她想要挣脱,却被禁锢的很紧。 黎庭看着秦楚楚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道怯意,这个女人的有恃无恐不就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 他低沉道:“把聪明放在该聪明的地方,或许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嗯?想清楚了吗?” 黎庭从鼻间喷出的热气在秦楚楚的脸上,秦楚楚眸瞳中透着寒意。 “有几层把握。”她咬牙说道。 黎庭稍稍的往后移开一些,这样他才能看清楚秦楚楚的整张脸。 在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莫非真如秦寅所说,他的魅力对皇室中的女人一点都没用? “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