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尹桃就见两人衣衫不整地被捕快们拿出来了。 不少人在朝两人吐口水,胡乱薅点儿啥脏东西就往两人身上砸。 而这两个人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断哭喊着说有人想杀他们。 惹得围观群众们一阵鄙夷,谁让你们找个鬼屋苟合? 这下好了吧,惹了脏东西,脑子都不明白了。 还有人顺便教育一番自家子侄女眷,瞧见没有,这就是臊皮的下场,干啥不好?非得偷摸儿地干这事儿? 伤风败俗! 丢人现眼! 祖宗的脸面都被丢干净了! 这副场景落到尹桃眼中…… 不可能啊,这两人的胆儿都被她吓没了还能苟合? 他俩没被吓死是算命大,可若醒来还有心情干那事儿……打死尹桃都不相信。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玄幻! 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儿。 “哼,就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敢往有田身上泼脏水!”大河都气死了,他左右瞧了瞧没啥东西可薅,尹桃却拉着他走到一个小食摊儿跟前,给了两个铜板给老板:“我们买你的泔水,当下将桶给您还回来!” “好嘞,您随便儿用!” 大河有点心疼,但这是妹子的钱,妹子想咋用就咋用。 “二哥,这桶泔水就赏他们了!”尹桃指着被捕快用绳子拴着拉拽着走的女干夫银妇。 大河瞬间就明白了,他提溜了泔水桶就挤进人群,然后就泼了两人一个透心凉。 大河泼完就跑,还了木桶之后他就忙拉了尹桃离开这个地方。 不离开没招啊,那么大一桶泔水,要误伤的啊! 首当其冲就是两名捕快。 被臭烘烘的泔水弄一身,两名捕快气得劈头盖脸地狠狠给了他们一顿大耳刮子。 “哈哈哈……真痛快!”跑回客栈之后尹大水就哈哈哈大笑道。 顾氏也坐下来捂着肚子笑:“笑死我了,那两个人那模样,头脸上挂着面条挂着菜叶儿……他们也有今天!” 尹桃跟着坐了下来,她喊伙计给他们煮三碗热汤面来。 早上出门就啃的干饼子,噎得慌。 哎,要是在末世大早上就有干饼子吃她得幸福死,如今竟嫌弃起来了。 可见这人啊……一旦舒适安逸了,就会开始变得挑剔。 吃完面,尹桃就让大河去找个字摊儿,让人帮着写了张状纸,状告张铁匠栽赃陷害尹有田,打断尹有田的腿并差点将人害死。 要求张铁匠赔偿尹有田的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一系列的损失,以及要求张铁匠当众道歉,并恢复尹有田的名誉。 也是尹桃不清楚状子的格式,否则她就自己来写了。 钱给够了,摆字摊儿的老头儿洋洋洒洒地给写了好几篇,可谓是十分的声情并茂。 只等徐氏等人的到来,一家人便能浩浩荡荡地杀向衙门。 这头捕快们将朱栓子和张桂花抓进牢里,那头就有人上张氏铁匠铺报信儿。 张铁牛这会儿还躺在窑姐儿的肚皮上呼呼大睡呢,铁匠铺的门倒是照常开了,在外头张罗生意的是张铁匠的二徒弟张顺子,也是他的本家侄儿。 “顺子你师父在不?”跟张铁牛关系挺好的一男的跑铁匠铺里问。 张顺子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师父不在,您啥事儿?”师父不在,大师兄不在,小师弟被赶走了,这一早上把张顺子累够呛。 “大事不好了,朱栓子跟桂花在外头瞎胡搞被捕快给抓了,这会子已经扔牢里去了。” “啥?”张顺子被惊了一跳,手里的一个铁钳子掉落在地上把脚给他砸了,疼得张顺子抱着脚丫子单腿跳,叫得嗷嗷的。 “我说你大师兄跟桂花那闺女在外头瞎胡搞被捕快给抓了,你赶紧的找你师父去吧!”那人说完就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离开了铁匠铺。 瞧着两家的情分他来报个信儿就不错了,可不敢在铁匠铺多呆一会儿,怕被连累了坏名声。 “顺子,李大头这么早来干啥?不会又是找你师父借钱的吧?”张铁牛的婆娘宋氏从后头出来,眼睛盯着门头十分鄙夷地道。 “不是,李叔说大师兄跟桂花被衙门给抓了。”原话他不敢说,怕说挨师娘打。 “你说啥?”宋氏瞪大了眼睛,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到张顺子的深深,“大早上的就张嘴瞎说,你咒谁呢?不怕你师父回来打死你?” 得,到底还是挨打了。 张顺子满屋躲:“师娘,我没瞎说,李叔来就是报信儿的,让我们赶紧去把师父找回来!” 宋氏闻言就愣住了,咋整啊? 她忙转身往院儿里跑,扯着嗓子喊:“栓子,栓子你个王八犊子赶紧滚出来,死哪儿去了?” 外院儿没有找到朱栓子的人影,他的房间里也没有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已经起了还是昨晚儿偷摸出去了没回来。 宋氏的心在往下沉。 她忙跑去后院儿,推开闺女的门一看,得,被褥同样叠得整整齐齐的,屋里还是没人。 后院儿了她都找遍了都没闺女的影子。 完犊子了,难道孙子说的是真的? 偏生当家出去了一整宿都没回来。 惊慌之下,宋氏让张顺子守好铺子,自己揣了银钱打算去衙门一趟打听打听,可她一出门就被泼了一身的粪。 宋氏跳脚尖叫。 但这还没完,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乞丐往他们铺子里一顿泼粪。 边泼粪还边骂:“张家闺女不要脸,偷不到的打断腿,偷得到的成双对,野鸳鸯太嬴荡,快活完了进牢房!” 乞丐们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二流子,也拍着手跟着嚷嚷。 宋氏被气得当场昏厥了过去。 张家没有下人,平常都是把三个徒弟当下人使唤,特别是有田。如今宋氏浑身粪地晕倒在地,不管张顺子如何央求邻里都没人愿意帮把手搀扶一下。 他呢又是个男子,去动师娘是要被人唾骂的,更何况这个时候太多人盯着铁匠铺再看热闹。 张顺子又不敢关门,只能去端水来冲刷地上的粪。 可他前脚冲了,后脚又有人抬了粪来泼。 泼粪的人都用泥弄花了脸,泼了就跑,他也认不清是谁。 总之。 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沈爷……妥当了!”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一名满身粪水味儿的花脸乞丐跑到沈啸面前表功。 沈啸扔了一个钱袋子给他:“继续盯着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