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根本不知道之前的情形,还以为是有人意图不轨。林云志脸上辣乎乎的挨了一下,这突然之间见姑娘醒了过来,不由又羞又急,忙一翻身坐起来,伸手抓起衣裙就向姑娘身上一覆,口中喃喃的道:“姑娘,不……不是……” 姑娘被林云志这突然的动作惊愕住了,口中张开竟忽地说不出话来,只听得林云志忙声说道:“姑娘,你且整理好衣裙,停会儿再说!” 这姑娘虽然被弄得满头雾水,但女子惯有的娇羞,让她毫不犹豫的便理好了自己的衣裙。见林云志叹了口气后,连忙退出了树穴之外,姑娘也跟着走了出去,她一看“北痴”和尚正嘻嘻的望着她傻笑,不禁又是一愕。她有些莫明其妙的感觉,如坠五里雾中,看看老和尚,又看看林云志,忽地想起树穴中的一幕,不由顿生怒气,满脸绯红的道:“老和尚,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嘻嘻!小妮子,难道你不乐意?”“北痴”和尚一句玩笑的话,听在姑娘的耳中,满不是个滋味,她一个黄花闺女,如何受得起这样的调侃,于是粉脸一寒,道:“你们联手欺负我!” 喝声中,姑娘向“北痴”和尚一掌劈了过去。她方才被林云志逼毒之际,在无意中打通了任督二脉,这一掌之势,竟势如滚滚洪流,强猛不已。“北痴”和尚一闪身避过,仍然笑容不改的道:“小娃儿,你当真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 眼见那姑娘一掌劈空,一掌又要拍出,林云志在一旁恐怕闹出事来,急忙叫道:“姑娘,住手!” 姑娘收回掌势,狠狠地问林云志道:“怎么样?” “姑娘难道对前面的事一点也记不起了?” “前面的事,什么前面的事?” “你不是被人尊秦三娘那女魔头劫走的吗?” 姑娘听罢林云志的提醒,如梦方醒的“哦!”了一声,又道:“不错,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北痴”和尚见这姑娘是当真记不得了,这才连忙收住笑容,细细地把经过详情说了出来。姑娘一听,明白自己是误会了老和尚和林云志,不由脸上一红,心中怪不好意思,只是口中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此时心中平静下来,姑娘不禁仔细的端详起面前的老和尚来,因为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想不起在那儿见过。“北痴”和尚见姑娘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和林云志面面相觑起来,不知什么地方又出了问题,两人一时之间也没了话语。 刚才片刻,只见那姑娘脸色一喜,忙上前几步,道:“琼儿叩见痴和尚爷爷!”说着就要拜了下去。“北痴”和尚听罢一愣,旋袖一挥,一股劲气阻住了姑娘的身形,道:“免了!免了!只要你不再出掌就行!” 不料姑娘却白了他一眼,像是撒娇似的道:“痴和尚爷爷,你不认得琼儿了?” “北痴”和尚听罢又是一愣,口中不禁迟疑的道:“你是?” “你不记得琼儿,可还记得百花酒?” “哈哈哈哈!小娃儿,原来是你!”“北痴”和尚忽然一阵大笑,道:“娃儿,你可是偷偷跑出来的,你私离南海,害得你那又愚又傻的爷爷四处找你,你可知道?” 原来这姑娘真是天南“百花岛岛主”尉迟金刚的孙女尉迟琼,前些日“北痴”和尚便收到了尉迟岛主的传信,说自己的小孙女私自离岛,不知跑去了何处,生恐在外惹出事端,望老友千万帮忙打听打听。先前“北痴”和尚说姑娘是百花岛主的孙女,本想将就吓一吓“人尊”秦三娘,却不知歪打正着,林云志救的人正是尉迟琼。只是十年前“北痴”和尚去百花岛时,尉迟琼才五六岁的年纪,殊不知小姑娘长大变了样,老和尚却还是那副面孔,所以细细端详之下,尉迟琼才认出了自己曾为之樽过酒的痴和尚爷爷。 尉迟琼人本就玲珑剔透,闻言之下便意会到爷爷在四处找自己了,心想本来是出门偷偷玩耍几天,却半途被人掠走,惹出来这一番事由,不由粉颈低垂,偷偷地向怔立一旁的林云志和痴和尚瞟了一眼。 见俊逸的林云志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不语,想起树洞中的情形,尉迟琼的芳心之中不由升起一丝甜蜜的感受。在百花岛十余年,爷爷管得尉迟琼甚是严厉,岛上从来就没有一个外人,长这么大,突然看到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不仅武功不凡还如此俊逸,而且救她的时候又肌肤相亲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能不动心呢。 林云志已在江湖中许久日子,自然是明白尉迟琼的心思,只是他却有苦说不出来,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就随那青衣少女欧阳青去了,所以此刻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云志见自己的老哥哥“北痴”和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沉思片刻,心想自己要办的事情正多,还是赶快离开为妙,只不过觉得有些对不起尉迟琼,虽说是为了疗毒,事属非常,可是双方肌肤相亲,只差那么一点,几乎等于结了合体之缘,如此看来,如若不走的话,事情的结果还真是不可预料。 想罢,林云志毅然地向“北痴”和尚道:“老哥哥,小弟还有要事待办,我想……” “怎么,小老弟,你难道不准备去见见百花岛的那个老头?” 林云志这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去百花岛寻找“彩凤卵”,心念之下,他不由为难起来,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