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女”海小英见林云志突然搭腔,不由心中一怔,心想他怎么知道是在华山,于是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云志顿了一顿,道:“我想西岳不是应该在华山吗?” “天山龙女”幽然的道:“孩子,这还用你说,华山我已经去过了三次!” “怎样?” “他根本不曾回过华山!” 林云志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猜对了,但听得“东海龙女”说对方一直不曾回过华山,他心中又不自觉的浮起了一缕失望。正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高声叫道:“嘻嘻!母如花,子似玉,真是羡煞人也!”紧接着又一个刺耳的声音叫道:“都说中原多美女,但像这般标致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东海龙女”与林云志闻言,双双转过头去一看,见说话的两人竟是“苗疆五怪”中的两怪,而且两怪色迷迷的眼光也正好瞟了过来。林云志正待发作,“苗疆五怪”旁边那位瘦高的怪人“玄木居士”又接上口道:“各位,这朵花虽然是被遗弃的,不过我可惹不起!” “哈哈!阁下连一个女子也惹不起,莫非她……” “各位不知,她身后的那几个老鬼可真是骇人呢!”“玄木居士”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脑袋在半尺长的细颈上一边摇晃,一边用色迷迷的小眼睛朝这边扫着,那丑怪邪淫之态当真是令人作呕。 林云志见状,知道这六个老魔在合起伙戏耍自己和海姑姑,一股无名孽火顿时自胸中升了起来。“东海龙女”也是面红透紫,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缓缓站起身来,一只纤手指着“玄木居士”,道:“玄木居士,你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眼睛最好放亮一点!” “玄木居士”贼兮兮的一笑道:“东海龙女,老夫的眼睛可是亮得很!” 见“苗疆五怪”也跟着嘎嘎一阵怪笑,林云志双眼怒火暴射,冷森森的说道:“几个化外小丑,也敢到中原来撒野!” “苗疆五怪”闻言之下,一个个满眼凶光四射,纷纷离座而起。其中一个忍不住哇呀呀一阵怪叫,声如牛吼般的道:“小雏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酒楼中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座位中近百的酒客不由齐齐朝这边望了过来,十多个店小二吓得撒腿就往楼下跑去。 这时,只见林云志不屑已极的道:“就凭你们几个化外的苗子?” “苗疆五怪”在苗疆一带都是跺跺脚就会风云失色的人物,今天当着这么多的武林人物面被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骂得狗血喷头,直气得一个个丑脸变色,簌簌而抖。那发话的五怪之一一脚踢翻酒席,在稀哩哗啦的一片碗盅破碎声中忽然飞身而起,连越数个座位就向林云志扑过来。 见“东海龙女”面现寒霜,扬起玉掌就要朝对方劈去,所有在座的江湖豪客们纷纷站了起来。“给我回去!”不料“东海龙女”的一双玉掌刚才提起,林云志便一声暴喝,一掌劈了出一道凌厉绝伦的劲风,径直卷向了对方那疾扑而来的人影。 林云志这一掌已用上了六成的功力,那五毒之一的老者随着林云志的暴喝声,闷哼了一下就飞出了五丈之外,只听“砰!”的一声,便重重的摔倒在了楼梯之上。 眼见情况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酒楼上下顿时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这少年会有这般的功力。“玄木居士”与其余的“苗疆四怪”等人更是惊、羞、恨、怒齐涌上了心头。“东海龙女”海小英更是惊诧至极的问林云志道:“孩子,你……” 林云志已知道她要问什么,连忙说道:“海姑姑,有机会再向你说我这几月的经历!” 这时,“木铎居士”阴测恻的一阵嘎嘎笑道“小雏儿,还有两下子,现在看我的!”话音一落,他便缓缓向林云志的座位走来,一双小眼顿时精芒闪烁。“苗疆五怪”见“玄木居士”已经动作,也齐齐飘身欺来,各人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林云志的面色仍然冷峻如常,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座位一旁,丝毫没有一丝激动之色,那股英风豪气的确令人折服。“苗疆五怪”刚欺到林云志身前约一个座位的距离就停下了身来,那五人的衣抉突然一番鼓动,但又随即停了下来。 林云志不知几人在搞什么花样,正待发问,那五怪中的老大突然狞笑道:“小雏儿,你已中了我五位老人家的五毒本命神盅,你现在是生死两难,嘿嘿!你运气试试!” “东海龙女”见闻广博,她深知这苗疆盅毒的厉害,只要放盅的人催动盅毒,那中盅的人必遭盅物噬心的惨剧。尤其这“五毒本命神盅”是与施盅的人元神相通,即使远在教百里之外,只要施盅人心念一动,那盅毒就会立即发作,而那盅毒除了施盅的人自动收回,根本无药可解。 林云志童年时混迹在乞丐群中,对于这玩意儿多少也知道一点,所以一听之下不禁寒气顿时冒了出来。稍一运气,他发觉经脉之中果然似有无数的小东西在蠕蠕而动,于是一股杀机立时涌了上来,怒声吼道:“老鬼,小爷我今天算栽了,但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小雏儿,闭上你的嘴,你没有机会了!” 随着“苗疆五怪”齐齐凝神运功,衣抉又飘动起来,林云志顿时感到全身如蛇钻鼠啮一般痛痒难耐,简直是锥心刺骨的难受。见“苗疆五怪”在以本身真元催动盅毒,林云志额头上不由青筋暴现,急切之中他陡运起内力抵御,不料全身这一运气竟突然觉得好了许多。 原来他在灵泉脱胎换骨之后又受了灵龟输送的百年功力,本就已经百毒不侵,再加上他体内的“赤龙蛟”内丹属于极阴之物,原本就是蛊毒的克星,所以但凡中毒只需用内力逼出既可,只是他经历尚浅还不懂如何运用。 林云志稍好之后,心中不由暗道:“莫非真元内力可以克制盅毒?”于是心念之下,他立即加紧运起了功来。那“苗疆五怪”催动盅毒过后,只见对方神色稍微一变就又恢复了坦然之色,似乎不惧盅毒的模样,不由齐齐大骇了一跳。五人随即相互望了一眼,又开始以本身真元推动蛊毒,他们只道是还没尽全力。 而此时的“玄木居士”趁“东海龙女”惶然呆望着那冷面少年的空隙,竟悄没声息的向她欺了过去。眼见两只枯瘦的鬼爪就要抓上“东海龙女”的双肩,可还在分心的“东海龙女”却根本没有察觉。林云志一眼瞥见时,要想对“东海龙女”发声告知已来不及了,急切之下,他只得闪电般的向侧里横劈了一掌。 “玄木居士”正要得手,不料一股异乎寻常的劲道已迎面向他压来,如果不撤身,“东海龙女”虽然要受制在他的爪下,但他也得伤在那股怪异的劲道之下。心念一动,他只得将身形急往后侧飘退了五尺。 “东海龙女”刚才警觉,便“呛”一声长剑出鞘,径直朝“玄木居士”凌厉狠辣的连攻出了十剑。那“玄木居士”后退的身形还未站定,那长剑就已攻到了面门。只见他竹竿似的身形一阵摇晃扭曲之后,居然轻易避开了“东海龙女”挟愤而发的十剑快攻。 此时,酒楼座中的黑白两道人物早已经停杯不饮,都不约而同的向四周闪让开去,空出了中间一大块空地。 林云志因援手“东海龙女”,体内真气一松之下,那盅毒在五个老怪的推动下又乘隙催动了起来。他此刻已把“苗疆五怪”恨之入骨,于是在全力运转体内的百年真气下,痛楚片刻全消,精神大旺起来。 “苗疆五怪”自出道迄今数十年,还从未见过这种不惧盅毒的怪事。见兄弟五人在全力催动神盅之下对方还依然无事,“苗疆五怪”心中不由寒气大冒,因为所谓的“本命神盅”与几人的本身真元是相通的,相当于是盅在人在,盅亡人亡。 现在林云志全力逼毒,那五毒神盅在他百年真元的熬炼下已呈不支之势,纷纷反扑而回,五个老怪如果不及时收盅就将会与盅一同灭亡。“苗疆五怪”这时已经发觉情形有了异常,于是齐齐慌忙不迭的收盅回身,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林云志劈出了一掌。 五个老怪联手的功力自然非同小可,而且此刻的林云志正在运功逼毒,根本不曾料到五怪会突然出招,因此待到他发觉时已经来不及闪让封挡,只得一咬牙运足本身真元,死死护住全身。 于是,一声轰天巨响过后,林云志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苗疆五怪”一掌,连退数步方才站稳了身子,护身真气也几乎震散了开来,那“苗疆五怪”也同时被反震得连连倒退。 一时间,整座酒楼被那激荡的涡流劲气卷得桌飞椅走,瓦片纷飞,声势吓人之极。楼中观战的黑白两道高手看得是一个个张口结舌,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