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对墨元涟有什么承诺? 即使有承诺那也忘了好么!! 毕竟那都是年少的事! 我直道:“我不记得。” “时总,你当时年龄小,再加上你是人人疼爱的小千金,从来都不缺乏玩伴,而墨先生与你相玩的次数又少之又少,你记不住这些很正常,总而言之墨先生当年的存在于你而言不过是昙花一现,你压根就不在意。” 姜忱说的字字诛心。 的确,他说的没错,我压根没在意,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当时年龄小,容易被分散注意力,而且那时的我从不缺什么玩伴,同我在一起玩的人可不仅有墨元涟。 种种原因之下我就记不得那个曾与我有过几面或许十几面的少年,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隐约觉得他的确在我的生命里滞留过。 要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的确不记得,哪怕曾经我和他的那些对话我也忘的干干净净,但我现在记得一点,记得那个在我家墙角下蹲着的少年,他满身伤痕到令人怜惜。 我的记忆里只有墨元涟满身伤痕,无助的蹲在我家墙角之下的模样,除此之外我是真记不得,以及姜忱口中所说的那份承诺。 我迟疑的问姜忱,“我承诺过什么?” “时总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他。” 我:“……” 倘若我真说过也是儿戏。 毕竟那时的我能懂什么? 姜忱似乎也清楚这点,他叹息一声,神色非常难过道:“我是大人,自然清楚儿童时期说过的话做不得算,只是心里为墨先生感到难过,毕竟他那人……他一直活在地狱。” 姜忱说墨元涟一直活在地狱。 “这些是墨元涟告诉你的吗?” 姜忱仔细的回忆着道:“墨先生一向沉默寡言而且又孤僻,在他派我来时总的身边之前他从未和我们交谈过你,直到他选中我的那天晚上同我聊了许久,聊你们的曾经,聊你的过往,聊你对他的那份温柔,在此之前的我以为墨先生……怎么说呢?世界级的顶端人物,理应是什么都不缺的,可以说让众人羡慕,可那晚之后我才察觉到他的孤独。” 姜忱缓了口气继续道:“墨先生务必让我照顾好你,他说我这辈子的使命就在此。” 当年“父母坠机逝世”后我一度绝望,先不说精神上的,单单公司里的那些事都令我感到彷徨,我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学习,而那时姜忱一直在我的身侧,他能力极强的确帮了我不少忙,后面直接将公司给了他打理,他也一直尽心尽力。 我非常感激他,可他受命于墨元涟。 等于是我欠墨元涟一份人情。 我绝望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姜忱明白我的心境,他惆怅的说道:“当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向你隐瞒了墨先生的存在,我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同时总提起他的,这样你也遇不见顾澜之,心里就不会如此那般的暗恋一个人,这样你就会好奇的去了解那个在身后默默帮助你的男人,而你未来也不会嫁给顾先生受那么多的折磨。” 姜忱说的没错,倘若他告诉我墨元涟的存在,当时的我肯定会有很多的好奇心去了解他,但那时的自己说不定还遇不上顾澜之,以及后来的顾霆琛,甚至现在的席湛。 可是当年他告诉我又如何呢? “可是姜忱,这都是曾经的事,当年的你没有告诉我,现在事情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阶段。” 他苦恼道:“我清楚,只是懊恼。” 我忽而说道:“我也后悔。” “时总后悔什么?” “小五能记得他是因为小五当时没什么玩伴,小五那人和他接触的又不少,而且她年龄又比我大上一岁,而我忘了他……我很后悔当时的自己没有记住他,倘若记住……” 倘若记住又能如何呢?! “倘若记住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至少能在偶尔的片刻给他一份温暖,但也仅此而已。” 我顿住道:“姜忱,曾经的事多说无益的,因为我现在的丈夫是席湛,并且我深深地爱着他,我知道墨元涟的存在也只是……对他多一份怜惜,倘若他想和我做朋友,我只能说我尽量,除此之外我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回应,况且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往。” 而且我只能尽量的不去惧怕他。 听明白我的意思之后姜忱沉重的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只是想让时总清楚一些事情而已,既然时总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我便不再提以前的事,只是希望时总能够和善点。” 姜忱希望我对墨元涟能够和善点。 “我懂你的意思。” 我不想再提墨元涟,因为我不想对他有太多深入的了解,我怕了解的越深入我对他的怜悯更重,况且我不想因为他而让心底的情绪产生太多的困扰,这样对席湛不公平! “时家公司的进展怎么样?” 楚行决定要重开时家公司,但我一直都没有了解过进展,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见我转移话题,姜忱收敛苦恼的神色道:“公司已经重新建立,但想要恢复以前的规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楚先生特别忙碌,他大多数的事情都是让我去处理的。” “你掌管时家多年,对时家特别了解,让你处理最为合适不过,那这段时间你别再管席家的事,就专心致志的留在时家工作吧。” 姜忱眨了眨眼问:“时总在防备我?” 我没有防备他。 只是…… 只是我将席家给了谈温,而姜忱永远都做不到席家的一把手,回到时家利于他的发展。 “未曾,我们共事多年,我清楚你的秉性,而且因为墨元涟……我不会对你有所防备。只是席家太大,我是中途接过来的,上面有太多的一把手二把手,你从席家做不到真正的掌权,我让你回时家是为了你考虑。” 我这话真真假假。 但只要姜忱信了就无妨。 “是,我会替时总重新撑起时家。” 姜忱这幅衷心的模样令我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说:“那你去忙吧。” “是,时总。” 姜忱走后我还略有些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在讨论墨元涟的原因,我做了个梦,梦里有年少的他。 他轻轻的喊着我,“时儿。” “元涟哥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