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问题。” 英婕也站住,拢了拢鬓角蹙起秀眉,想了想说,“潮哥,你和方磊…怎么说呢,我想知道你们哥俩关系到底怎么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样?必须铁磁儿啊!”我没反应上来。 “就是说…潮哥,我说了你可别骂我啊!” “说呗!” “宣美的情况我们调查过,他们现如今的资产评估严重缩水,可以说,方氏控股花了五千五百万就能拿下宣美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绝对赚大发了。” “嘿嘿,确实,我也没想到。” “据我们的评估,仅仅从宣美自身的不动产和与外界的三角债估算,宣美的资产也在两个亿以上!再加上专业团体、软关系和其在行业内的无形影响力,宣美估值超过三个亿妥妥的!所以,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宣美方面这么着急贱卖自己,而且还让出企业控股权,但你和方磊这笔投资做得很漂亮,倒是实情。” “那必须的!” 我大言不惭,“也不看是谁给方磊写的投资计划书!英婕,虽然具体的谈判我没有介入,是方老爷子安排专业谈判团队和宣美交涉,但我的计划书肯定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这个毋庸置疑!” “瞧你得意的!” 英婕白了我一眼,又说,“所以啊,你是大功臣,在这件事情上功勋显著!” “那然后呢?”我问,心知英婕该是要说到正题上了。 “然后…嘻嘻,潮哥,我觉得吧,方磊给你的股份还是太少了…区区五百万,置换成百分之十的干股,远远不够啊!” “什么?” 我半张着嘴,瞪着眼,觉得英婕是不是脑子抽风了,这丫头说的啥话啊! 如果认为方磊给我的这份厚礼还是太轻,那我江潮可就真成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到了极点的典型! 见我面色不愉,英婕立即说,“你看,我就知道你要急…潮哥,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和方磊商量一下,对外高调宣称你已经入职宣美食品,并且作为总经理和执行董事出现,同时占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啊?” 我蒙了,虽然猜到英婕这么说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迷惑江海洋,让我看起来显得身家亿万,的确有能力给对方的科研项目投资。 但…这种事情岂能儿戏? 如果不落到纸面上,在工商注册网站看到法人、投资人变更情况以及股权占有比例,仅仅对外‘宣称’一下我的身份,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而一旦真的进行股权变更,那就是说,我江潮将全权拥有宣美百分五十以上的股份,成为实际控股人,身家瞬间几千万,并且可以预见,只要借助方氏控股的财力、人脉和渠道经营手段,宣美很可能在一两年甚至几个月的时间里,达到收支持平,甚至开始盈利。 那么,要不了两三年,我的身家将不再是几千万的数量级,而是会以一种非线性增长的爆炸态势,直接飙升到几个亿! 这可能吗? 就算是再铁的哥们,方磊也不会同意这样干吧! 更何况,他给我股份和我主动提出来索要,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商场上因为利益不均而反目的例子比比皆是,连我都看到听到不下十个,别说我和方磊这种哥们关系了,就算兄弟阋墙,父子反目都不算稀罕。 我伸手摸了一下英婕的额头,问她,“警花妹子,今天是不是疯人院放生了?” “干嘛,讨厌!” 英婕躲开我的手,“不就是和方磊商量一下嘛,又不是真要强占他的股份,你至于这样激动啊?” “你说得倒轻巧!” 我当然不高兴了,要是因为配合警方破案,从而影响到我和方磊的兄弟关系,那对不起,哥们绝对不会陪你英婕玩了,你们啊,该干嘛干嘛,我江潮扭头走人! 在南京,我认识的人不少,但说得上来,能称得上过命交情铁磁儿的,也不过方磊和赵笠两个人而已,对墨芷舞我都能做到剖心剖飞,不惜从风华绝代辞职也要信守承诺,又怎么可能坑方磊呢? 我很清楚,别的不用说,只要我对方磊张口,我们之间经营了四五年的兄弟感情,将会一夕崩塌。 “英婕,别做梦了,想都不要想,这事儿以后不许再提,再提跟你急!” “可是…可是潮哥,那你怎么解决刚才自己提出的疑点呢?你说了,你其实现在并没有钱进行投资的,你只有宣美百分之十的干股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丫江海洋怎么可能看不出毛病呢?” “...”我没话说了,的确,这是个难题。 英婕叹口气,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我则掏出烟,有些烦躁地抽了起来,脑子里快速转动各种念头,想着是不是有其他可以变通的办法解决我的身份问题。 英婕收了线,对我说,“潮哥,CGT方面已经约好了,也不用去他们公司谈,两个小时后,直接在其公司附近的雅渔楼宴请我们…咱就两个小时时间,你快想办法吧!” “你们警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我么?” “潮哥,我们的安排不是被你否决了吗?现在时间这么紧张,你让我怎么向领导要资源?根本来不及的…潮哥,这事儿啊,只能靠你了,我是爱莫能助。” 我知道英婕说的是实情,这事儿整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原以为这样的新人设天衣无缝,显得更加真实,经得起对方调查,却没有想到江海洋可能需要的融资金额巨大,并不是我这点钱能够解决问题。 心中盘算着我的社会关系。 CGT那边,向孟婕开口这种事儿,绝对想都不要想,我们还指望通过CGT向江海洋反馈信息呢,又怎么可能让人家掏钱帮忙,这不搞笑吗? 雨茗应该有点钱,但恐怕有个一两千万就了不起了,而她的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怎能伸手问自己的女人要。 还有谁? 冥思苦想中,我终于将思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也许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帮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