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矛盾的心
明媚住院了? 至于那种严重么?一杯加了料的酒水而已。 不,就算真的严重到住院,也跟他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逞能非要愿赌服输的。 霍仲庭这样告诉自己。 转身,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收拾好心情,坐回办公桌前。 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再随手将文件扔开。 文件顺着光滑的桌面,啪地落在地上。 他有些心浮气躁地起身。 片刻后,等他思绪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下到大厦一楼。 “霍总,舞会还没结束呢!你就要回家了吗?” 一楼大厅,陶颖正好从另一侧员工电梯出来。 霍仲庭看见她,暗沉的黑眸不自觉亮了几分。 “小颖,你现在有时间?” “现在?”陶颖惊讶地挑眉,“难道霍总还有下半场节目,想约我一起?” 霍仲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陶颖立刻笑道:“原本是没时间,但你是我老板,老板有需要,小秘书再怎么地也得捧场。” “那行,陪我去个地方。” “没问题。不过杨依小姐呢?你怎么不让她陪你下半场?” 霍仲庭盯了陶颖一眼:“现在开始,你没事可以少说话。” 他大步朝走向门外,陶颖不明所以,赶紧追过去。 片刻后,两人坐在前往爱德的路上。 舞会喝了酒,这会只能打出租车。 陶颖听见霍仲庭报出“爱德医院”的地址,关切道:“霍总,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霍仲庭浓眉几乎打结。 他的表情,看上去确实很难受。 因为,直到快抵达爱德时,心里仍在懊恼地唾弃自己。 干什么还要自作多情地为纪明媚担心? 她住院是咎由自取,他急匆匆赶过来算什么? “霍总,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刚才舞会上看你还好好的,莫非喝多了酒……”陶颖侧着脑袋打量他。 车窗外,一棵棵抽出新枝的树木飞快倒退,路灯忽明忽暗,映在霍仲庭脸上。 他突然开口:“师傅,麻烦掉头。” 司机以为他不熟路,提醒道:“先生,过了前面路口就是爱德医院了。” 霍仲庭脸色恢复了冷静:“我知道,掉头。” 陶颖却道:“不,师傅,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到爱德医院。” “陶秘书!” “霍总,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看病可不能耽搁,不舒服得及时就医。”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舒服了?” “霍总不必否认,你刚才所有的反应都写着一个事实,就是你现在很难受。” 陶颖认定自己的观察。 从在大厦一楼碰面到现在,她怎么看都觉得霍仲庭很奇怪,原来是生病了。 爱德医院。 明媚躺在病床上,胃痛缓解了不少,脸色看起来不若之前惨白。 她不知道陈叔接了谁的电话,出去不到三分钟,回来后表情不太好看。 “陈叔,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有伶俐在这里陪我就好。” 陈正国被霍仲庭一番话气到,笑起来有点勉强:“这么晚了我能有什么事?只要你好好的没事,我才放心。” 明媚提起精神道:“那陈叔早点回家吧。您要是回去太晚,兰姨指不定要担心了,怕您在舞会上玩得太happy,乐不思蜀。” 看她有心情开玩笑,陈正国点头:“那行,医生说你留院观察一晚看看。明早我让芝兰给你煮点好粥,你吃完了再出院。” “谢谢陈叔。” 明媚在跟陈叔说话时,伶俐这边忙着回复姐妹群的消息。 “明媚,真真说她等会也来陪你。” 明媚拿起手机,浏览完群里的对话,“伶俐……我该早点跟你说,别告诉真真和悠悠,我不想让她们来担心。” “对不起。不过,你是不是更担心被她们知道后,会责怪霍总狠心呀?” 明媚没有否认:“算了,我跟你们本来也没什么秘密,真真她们没什么可责怪其他人,要怪就怪我自己。” 颜真听说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悠悠跟她那位初恋男友去了外地,下个星期才回凌江,但及时打来了电话问候。 伶俐为明媚倒了杯水,道:“明媚,虽然我们结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特别庆幸能够跟你成为好朋友。知道吗?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好多。” 明媚虚弱地笑笑:“不是鼓励我的吧?说来听听,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可值得你学习。” “就拿今晚来说吧。”伶俐绞弄了几下手指,扬起笑意,“换做之前的我,绝无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那种要求。” “你是指向仲坚发出心愿,让他亲吻你的要求?” “哎……明媚你是故意的吧?”非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丢死人了。 明媚嘴角扬高了几分:“伶俐,你不笑的时候是个冰山美人,舞会里当众跟喜欢的人索吻,表现也很勇敢,但刚才害羞的样子超级可爱,完全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 伶俐的十根手指头,快要绞成了麻花。 她索性站了起来,“明媚,我朋友不多,你是比较懂我的一个,应该知道我看起来高冷,其实是内心怯弱,不够强大。” 明媚赞道:“但你今晚表现很强大。”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勇敢是跟你学的。不管是登上舞台,还是追求自己所爱,你都那么勇敢坚定,再多的困难和压力也没见你屈服过。” 明媚苦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至少……” 自己明明爱的是霍仲庭,却亲手放弃了他,这其实一点都不勇敢,不坚定。 在恩情面前,她选择了屈服。 原本,她以为霍仲庭会因此受伤,一蹶不振,好在事实没有那样。 他使出前所未有的魄力收回公司管理权,采取一系列强有力的措施,大刀阔斧地对公司内部进行改革。 陈叔说,虽然明远集团是霍文山一手创办,仲庭接替了父亲的董事长位子,但这样庞大的企业体,其中盘根错节了三十年的权力和资金结构,不是光处理完一个霍二叔就能解决的。 公司有不少陈年弊端,大到内部体制,小至基层职员的人事管理,要整顿起来并不容易。 这一方面,是明媚唯一觉得庆幸的。 仲庭从她这里受到情感打击,反而推动了他对明远集团的管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