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跟他争辩这些,也完全就是多费唇舌,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休息一下。 看着面前女人这副坚定的目光,邵季晟心中却一阵一阵的疼。 这女人确实是自己的未婚妻,应该处处依靠自己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居然选择了按开定时炸弹,甚至拿板砖去砸自己的手,当时她心中一定很痛苦吧,可自己却心都在处理着穆佳佳的事儿…… 本来以为她足够坚强,可以等到自己过来救她的,但事情却并没有往自己想象的方向去发展。 沉默房间里又是良久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一般。 张嫂端着鸡汤和水果进门,看着姜栩栩的情况,担忧的嘱咐道,“姜小姐,我帮你煲了鸡汤,待会趁热喝一点,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滋补一下,另外,洗澡的时候可千万要注意手臂,可别被水碰到伤口,到时候不好恢复的。” “好,我知道了。”姜栩栩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并没做太多的反应。 放好东西,张嫂转身打算离去,却不经意的眼神从邵季晟身上扫过,看到了他领子上有几滴血迹,立即皱眉,担忧道,“少爷,你看这领子上哪来的血?” 姜栩栩也向男人的衣领看去,她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在和邵季晟挣扎时,他的头好像撞到了些什么,于是便斜了一眼旁边的衣架,发现挂衣服的那个角上也有丝丝的血迹,心中却突然有了些异样,是自己刚才闹的太厉害了,让他碰破了头。 邵季晟觉得头有点昏沉,却并没在意,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张嫂,“我没事儿,出去吧。” “没事?怎么可能是没事呢,少爷您的头都流血啊了?刚刚明明还烫到了手,手都起泡了,这会儿怎么又撞到了头?您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邵季晟可不想听她在这里跟自己喋喋不休,眼眸当中戾气升腾起了一丝怒意,再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努力压制着那些怒气,可说出来的话,语气却很冷冽,命令似的不容置疑,“出去!”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邵季晟赶自己出去了,张嫂没办法,只好撇着嘴巴,低下头,默默的退出了卧室。 她心里还一直在七上八下着,也不知道少爷最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病了,或者是精神出了问题……一下被烫到手,一下又撞到头的。 转过头来看到,此刻姜栩栩已经闭上眼睛,索性,邵季晟便躺到了她身边。 良久之后,女人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这才默默的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男人出神,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曾经让自己对他无比倾心,可是现在,姜栩栩却越发的没办法接受。 曾经的自己那么爱他,可现在他们最终还是要以分手收场,但为什么自己说了分手,他就是不肯答应了? 如果他痛痛快快的答应,大家至少还可以好聚好散,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也都可以商量着来,可自己无论怎么说,他都像是没听见一样,而且对自己也越发的温柔。 这男人为什么不在该对自己温柔的时候更多的去温柔对待呢,到了现在做这些无用功不觉得太晚了吗? 姜栩栩越想就越觉得生气,总觉得邵季晟在自己心上留下的伤口实在太大了,无论他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了。 邵季晟本来睡的就很轻,突然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动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轻声道,“栩栩,我昨晚真的一整夜都没睡,你别乱动了,就让我睡一会儿吧。” 他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好像是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把我手解开,我就不乱动!”姜栩栩并不是不信他说的话,只是不愿意躺在他身边。 邵季晟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姜栩栩挣扎了一下,再次坐起身来,昨晚遇到了那么多事儿,她觉得身上不干净,烦躁的开口,“我要洗澡,把我手解开!” “不行,你的手上有伤不能碰水。”邵季晟闻言,强撑着起身去浴室里帮她放好了洗澡水,返回,便将姜栩栩打横抱起,直接抱着她来到浴室。 他伸手想要去帮她,可却被她突然抬手,搡了一个跟头。 邵季晟毫无防备,重重地跌在地上,头还撞到了浴缸上,额头被磕破了,流了很多血。 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在地上缓了好半天,在默默的挣扎着站起身来。 姜栩栩看着他的模样,眉头微颦,可却根本就没有上前去扶他。 她瞧见了浴缸边上的血迹,以为是邵季晟撞到了头,流血太多才会导致全身无力,所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看着他总算是艰难的站了起来,姜栩栩才冷声道,“把这个给我解开!我要自己洗澡!”她看了一眼刚刚被邵季晟捆住的手。 虽然自己是挣扎着站起来了,可邵季晟还是觉得眼前有些眩晕,开口说话时声音还很虚弱,“解开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左手不能碰水。” 姜栩栩的左手上还插着纱布,之前那个血肉模糊的样子,依旧在他的脑海当中影响极深,他是说什么都要保证,她的伤口不能沾水才是。 姜栩栩瞥了他一眼,把手举起来,算作是默认。 邵季晟见状只好抬手慢慢的帮她把自己刚才捆的纱布解开。 女人自己脱了衣服,抬腿迈进了浴缸当中,她自然并不是对自己不在意,洗澡时,还把左手伸的老远,唯恐自己会沾到水,右手想去抓过毛巾了,可邵季晟却先她一步拿过了毛巾。 “你干嘛?”姜栩栩不悦,冷声道。 “我来帮你洗。”男人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帮她仔细擦拭着身体,他的手不断的泡在温水中,刚刚被烫伤的手背上起的那些水泡也全都被水泡破了,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邵季晟却像是失去了痛感神经一样,完全都没有在意,不断的蘸着水一点一点的帮姜栩栩擦拭着身体,动作极其仔细,就像是生怕会伤到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