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武修家族离开后,房间内。 周炎从戒指中取出可用于治疗蛇毒的药草:七叶一枝花、半边莲、紫花地丁、白花蛇舌草…… 捣碎。 敷在江义的伤口上。 “静心修养,不要妄动内气。”周炎知道江义的意识清醒着,冷漠的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诚如周炎所料,不出半天时间,江南省的武修界疯狂流传着一个名字:魔王立。 一个十三岁的化境宗师。 这一消息就宛如一颗巨型深水炸弹,掀起了一股可怕的浪潮,各路武修震惊的同时,也对这位被称为魔王的少年宗师充满了好奇。 三天后,江南省张家。 张荣玲准备出门,她穿了一件白色水晶吊带衫,裙子的边缘位于膝盖上二十公分处,恰到好处。 她走了几步,裙摆摇曳,若隐若现,不过她似乎还是觉得不太满意,于是故意让一侧的肩带滑落了下来,露出半边粉色香肩。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我这次主动投怀送抱,就不信你能把持得住。”张荣玲自信的笑了笑,她虽然算不上绝色,但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看上去妩媚了很多,而且她的自信来源于她的撩拨手段,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经受不住她的诱 惑。 高文斌就是这样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而这次,张荣玲的目标是周炎。 “你能成功自然最好,可一旦看到周前辈脸色不对劲,你要立刻收敛自己的行为,不得放肆。”张德厚提醒说道。 张荣玲嘴角抿起一个勾人的弧度,说道:“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张德厚点了点头,他相信女儿的手段,事实上,如果两人不是有父女这层关系在的话,连他都会忍不住对张荣玲下手。 张荣玲正准备出门,可这时,突然间外面黑压压的来了一片人,全是黑袍遮体,法字当前。 执法者! 张荣玲的脚还没有踏出家门,就被这可怕的阵仗吓得登登后退,差点被脚下的一个台阶绊倒。 张德厚也是胸口难受,压抑非常。 “我是执法者少尉金元凯,你们谁是张家家主,出来说话。”为首的执法者自报家门,他身材瘦削,目测身高一米八往上。 张德厚何时见过这等阵势,吓得额头直冒汗,忙毕恭毕敬的上前说道:“我是张德厚,敢问少尉有何吩咐?” 金元凯的目中仿若蕴含着雷电般的威严,轻扫一眼张德厚,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 张德厚忙点头,不敢忤逆。 “三日前,执法者少尉江义身死的消息,你知道不知道?”金元凯问道。 张德厚早料到执法者来张家的目的,于是如实的回答道:“知道,当时我和小女都在现场。” “很好。”金元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听说江少尉在死之前,曾与人进行过激烈的打斗,与他交手的人是谁?” “是一位叫周立的前辈,还有他的师傅,周炎。” “就是那个最近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少年宗师,魔王立?” “正是。”张德厚不敢有丝毫假话,一五一十的回答。 “好,我问完了。”金元凯没有继续问问题,带着执法者队伍便欲离开。 张德厚觉得很奇怪,金元凯似乎遗漏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吧? “那个……金少尉,我有句话想说。”张德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喊住了金元凯。 金元凯脚步一顿,回过身来:“说。” “那天江少尉的确是和周炎师徒交过手,但是真正杀死江少尉的却不是他们二人,而是一个蒙面人。” 张德厚如实的把那天的情况说了出来,张荣玲也是点头说道:“没错,那个蒙面人射出一枚毒箭后,还想上前击杀江少尉,不过却被周立前辈吓退了。” 张德厚父女本以为说出实情,金元凯会斟酌调查,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上一刻还好好的金元凯,突然间脸色一沉,身上一股极其可怕的气息倾泻了出来。 玄武境后期! “既然周炎师徒与江少尉有仇,如果真的有蒙面人出来击杀江少尉,他们师徒应该很乐意见到才是,为何还要出手挡住蒙面人?” “你们知不知道欺骗执法者的后果是什么?” 金元凯一声冷喝,把张德厚父女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张德厚刚想解释说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金元凯嘴角的冷笑。同样的身形、同样的境界、连声音都是如此的相似,再一想到刚才金元凯问问题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江义死亡的细节,着重放在周炎师徒与江义交手的情节上,真相便已 经呼之欲出了。 金元凯就是蒙面人,他是想把江义的死嫁祸到周炎师徒的身上。 想透了这一层,张德厚悚然一惊,背后已经是冷汗淋漓,他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江义的死竟然会牵扯到执法者内部的矛盾纠纷。 差点,差点就闯了大祸了。 “回金少尉,当时太阳光太强烈了,我一时间晃了眼,没看清具体情况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江少尉是在被周立重伤之后死亡的。” 张德厚老奸巨猾,含糊其辞,不过态度显而易见,之前他一直称呼小立为前辈,此刻却直呼周立的名字,可见其狡诈之处。 金元凯冷笑道:“你的眼睛花了,难道你女儿的眼睛也花了不成?” 张荣玲一脸茫然,这一幕反转得实在太突然,她反应不过来,听到金元凯的质问,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德厚生怕女儿说错话,忙帮着解释道:“金少尉见谅,这一切都怨我,其实小女当日也是迷迷糊糊,她是听到我说有蒙面人,才跟着说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谎报案情,妨碍执法者办案,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张家从此在江南省消失。” 金元凯冷哼一声,张德厚的脸都被吓白了。 “不过,念在你知错能改,我也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下不为例!”金元凯说道。“谢金少尉宽容大量!”张德厚如释重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