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刘府一样,虽然宋清凌将刘竟安与白若秋安排在了一个院子里,但是两个人却依旧没有同房,但是毕竟两个人顶了一个夫妻的名义,因此,刘竟安便只是在白若秋的房里的卧榻上休息。 原本刘竟安是打算单独住在一间房的,但是白若秋考虑到这毕竟不是在自己家中,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况且如果传出两个人分房睡的消息的话,对于刘竟安的名声来说终归是不好的。白若秋自觉已经亏欠了刘竟安很多,实在不愿意再让他被人说笑了。因此,便将屋内的卧榻收拾了出来,夜里刘竟安便睡在卧榻上,外人并未看出来。 其实来到了这扬州,白若秋的心里面也是很想四处去看看的。她还记得当初到宋家来的时候,虽然自己是男儿身的打扮,但是宋清凌的奶奶却是很喜爱自己。但是如今因为耳朵多有不便,宋家老夫人年级也大了,实在不便叨扰,便作罢了。来到这里,除了想去看看宋家老夫人之外,其实白若秋更想去看看司徒云雷,想起之前自己一个人来到扬州孤苦无依的情况之下,给了她最大的帮助的人其实便是司徒云雷。司徒云雷一直都将她看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的照顾,可是自从自己走后,却连一封信也未曾寄过去。 白若秋从到了京城找到了自己的外祖父一家之后,很少说起过自己曾经在外流浪一年的生活。大家见白若秋很少说起,便以为那段时间过得很是艰苦心中不愿再提起,因此也很少打听。所以刘竟安与刘芷岚兄妹俩对于白若秋的过往可谓是一无所知,仅仅知道她当初曾在江南一带待过。 刚刚住下来的没几天,方豫南便来叨扰了。看见一旁的刘竟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若秋,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如何?”又掉过头看了看正在将自己所问写在纸上的刘竟安,“不知竟安可否愿意一同前往呢?” 刘竟安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看看若秋的态度。白若秋看看两人,不禁有些好笑,“豫南哥,你怕是又有些坐不住了吧!” 方豫南正色看着白若秋一脸委屈的说道,“若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看看我们来了这么几日,连大门都未曾出去过,再这么下去,只怕是都要发霉了!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也好散散身上的霉气啊!” 这一番话,白若秋自然没有听见,倒是一旁的刘竟安笑了出来,“豫南,从来了这扬州之后,便每日的都不见你的影子,怎么会发霉?”与方豫南玩笑开过了之后,想了想,这样的天气确实适合出去走走,看着最近几日白若秋在屋内也着实有些无聊,便提笔问道,“若秋,今日天气确实不错,难得今天豫南有时间和我们在一起,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白若秋看了看两人,笑着说,“也好,正好以前我也曾在此住过一段时间,许久没有来过了确实有些想念。” 刘竟安见白若秋说也想出去转转,便答应了,差人去和宋清凌说了一声,便准备出去了。 只是白若秋刚刚踏出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刘竟安便从她的身后笼了一个披风上来。白若秋看着自己肩上突然多出来的这一个披风有些吃惊的看着刘竟安,刘竟安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到白若秋的面前低头帮她系好丝带。系好丝带之后,看着白若秋微微发愣的神情,刘竟安揉了揉白若秋的发,做了一个表示风大的手势。从白若秋听不见了开始,两人便学者用一些手势,如今,很多很简单的事已经能够用手势交流了。 白若秋呆在原地看着刘竟安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走在前面的刘竟安的身形却微微顿了顿,恍惚不自觉。 三个人走在扬州城繁华的街道上,回想给宋清凌送信的丫鬟所说,“三少爷说,他今日有事抽不开身,本来应该他带各位四处逛逛尽尽地主之谊的,但是如今只好请方公子带二位四处走走。刘姑娘那边,老夫人今日正拉着她赏园,说是改日在来。”便觉得有些冷清。 三个人走走停停的四处看看,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洵逸轩的门口,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见了,这里比起自己走的时候似乎生意更加好了些。 刘竟安见白若秋在这个洵逸轩的门口站了半天,便提议说要上去坐坐,方白两个人迟疑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走进这洵逸轩,看着这周围的摆设与自己走的时候一丝都没有变,便不禁有些感慨。掌柜的看见来了三位贵客,便上前来招呼。看着掌柜的周叔与自己走的时候并无二般变化,白若秋更是感慨良多。三个人要了一间临窗的上房,选了几碟点心,就着一壶热茶,坐在窗边看窗外之景。 看着店小二在这里忙前忙后的样子,白若秋终是忍不住问了几句,“小二,我记得这里从前生意并不是很好,如今却是不错。不知现在老板现在是谁?” “原来这位夫人以前来过我们店吗?我们店是从前年才开张的,我也是去年才到这里来,对这里之前的事并不清楚。但是我们的老板据说是一位姓白的公子,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是听掌柜的说起过。”那位店小二说完便好奇的盯着白若秋,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自己这些,对于一旁奋笔疾书的刘竟安则更是好奇。 “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方豫南在一旁立马接过话去,递给了店小二一点碎银子吩咐再拿几个小菜来。 刘竟安住在一旁,已经将 刚才店小二的话都悉数写在了纸上,递给白若秋看。白若秋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旁,像是并不在意一般专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当初司徒云雷给自己选的这个茶楼的位置的确不错,坐在这里,大半个扬州城的景色便都收入了眼底。怪不得刚刚来的时候,这里的位置很是抢手呢。现在这里再也不是自己在的时候那副惨淡经营的样子了吧。 等到下楼临走的时候,洵逸轩的掌柜的周叔亲自将三个人送出了店门口,临走时看了白若秋好几眼,似乎有什么问题想要问。 “掌柜的,你若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们不妨直说。”方豫南站在一旁,直接问着那周叔。之前他到扬州来找白若秋的时候,并没有与这位周叔见过面,但是也听白若秋说起过,说这个周叔为人比较忠厚老实。今日见他如此这般的看着白若秋,想必心中必定是有所问题却又不好开口,如此让他记挂着也不太好,便直截的问了出来。 那周叔先是对着大家拘一拘礼,然后才对着白若秋问道,“在下想请问这位姑娘,不知家中是否有什么姐妹,或者之前曾经到过扬州来?” “不曾!” 那周叔还未等到白若秋回答,便听见方豫南在一旁作答,“掌柜的,我这位妹妹呢家里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此前也不曾到过扬州来。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妹妹的耳朵有些不太好。我和我妹夫这一次前来呢,就是来为我妹妹寻医的。”方豫南看了白若秋与刘竟安一眼,又继续说到,“我这个妹妹吧,之前不知什么缘故,突然耳朵就听不见了,幸好我有一个好妹夫,听说扬州有位名医,便一路到了扬州想要求医问药的。不知掌柜的可否知道这扬州最有名的医者所住何处啊?若是我妹妹康复了,你放心,我妹夫一定会来好好的感谢感谢你的!” 那周叔一听方豫南这么一番绕来绕去的说,压根儿就忘了自己刚开始想要问什么,一个劲儿的给他们指点着哪里的大夫医术比较好。最后还念叨了一句,“这位小娘子有如此以为夫婿,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一番话倒是让刘竟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红意,看的方豫南甚是开心。 经过了在洵逸轩这一番,三个人也没什么心思逛街了,便回了宋府。 一回去,宋清凌便派人来信说,他已经探听到了那位神医的住址,不日就可以去登门求医了。 其实不只是对于宋清凌来说,对于其他人来说,白若秋突然就失去了听力还是值得让人感到惊奇的。宋清凌毕竟之前便与白若秋交好,一听说她的耳朵听不见了便立马派人出去寻医。听说刘竟安探听到有一位神医,便立刻派人去查探这位神医的下落。在外人眼中看来,这宋清凌自然是看在了未婚妻刘芷岚的面子上去帮忙的,本来之前刘芷岚在来的时候便有了这个打算。但是大家肯定不清楚,其实宋清凌是看在白若秋之前便与他相熟的份上而不是看在刘芷岚的份上。但是既然白若秋既然有意的瞒了自己身份,那么自然自己也会装作并不认识她,清荣也是。 一听到宋清凌说打听到了那位神医的下落,刘竟安便跑去与宋清凌商量该如何求神医帮忙去了。 看着刘竟安远去的背影,方豫南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若秋不住的感慨,“多好的一个人啊!” 自然这些话白若秋是不可能听见的,只是方豫南自己一人的感慨。自他认识刘竟安以来,直到今日,若非是与白若秋青梅竹马的缘故,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会看见刘竟安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上心的样子。一时不禁感慨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对于白若秋来说,或许刘竟安比其他人都更加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