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方豫南率先下了车,搀着白若秋。这是一个私人的庭院,距离城中心还有点远,周围也没有多少人家,但是看得出来,能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家世应该都还不错,至少品位不错。这里四周竹林掩映,很是幽深。四周并没有多少邻居,看起来这里位置所属比较偏远,但是却很幽静。白若秋站在门口,看着牌匾上写的居竹轩,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进了这个门,她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了。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她做好了心理准备跟在方豫南身后进去了。 这里果真很幽静,偌大的一个院子里下人们却很少,走了那么久都没见到几个人。想必这里住的一定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白若秋在心里这么想着。看方豫南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往这里。走了不远,就模模糊糊的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琴音,但是却听得不是特别真切。白若秋站在那儿细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是前面的那个竹林传来的,不禁更加好奇,也更加肯定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想,住在这里的人兴趣高雅。方豫南也听见了琴音,这琴音有些飘逸,仿佛就在耳边,但是仔细听又觉得隔得很远,他回过头来看着白若秋,笑了笑,示意跟上。 两个人穿过了那片竹林,就看见前面有一个很是宽阔的屋子,所有的门窗都开着,很空阔,一眼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场景,应该是大厅。在房屋的对面,白若秋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一个身穿白色广袖的男子正坐在那儿抚琴,被竹子挡住了一些,看不太清楚,但是要找的人应该也是他吧。 果然,一到了那房屋门口就有一个小厮迎了上来,对着两人打了招呼便将他俩引了进去,“方公子、白公子,我家公子应该等候多时了。” 三人穿过大厅,直直的就到了刚才在外面所见的那位男子所在的竹林附近。那位男子坐在那儿,姿势随意的抚着琴,琴音缭绕,仿佛天籁,看的出来音乐造诣不错。一头长发并不想一般男子那般的束起,而是随意的披散着,乌黑如墨,那发质、那发泽让白若秋都羡慕了。虽然他穿的外袍很大,但是却依旧看的出来,他的身材很是瘦削,皮肤莹白接近于苍白的那种,指节分明,拨弄着琴弦竟有一种柔弱美。方豫南他们进来后,他一直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算是童子通报,也只是微微点头,也并没有说什么。 方豫南看见他的样子,倒是很随意的在一旁给自己的找了一个坐垫坐下,白若秋见状,只好也安静的坐了下来。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挺着急的,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寻得一个结果,但是现在答案已经有了,但是手中拿着答案的那个人却似乎并没有多在意,一时心中有些着急失落。但是没办法,只得坐在那儿等。 空气安静的出奇,只有琴声,还有微风吹过竹林带动的簌簌声,似乎世界特别安静。虽然不时的有方豫南在一旁提溜声和说话声,但是整个还是显得特别的安静,那位公子不知道还要抚多久的琴・・・・・此刻天已经有些微红了,太阳就快要落山了,晚风微微的带了一丝凉意。 直到童子前来掌灯,那位白衣抚琴男子似乎才回过神来,缓缓站起来,舒缓舒缓了筋骨。这时候才回头对着方豫南与白若秋微微稽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此时白若秋才注意到这位白衣男子只是穿了一件外袍,里面并没有穿衣服,一时不禁有些脸红。虽然说长得还不错,也是待在自己的家里,但是也不必这么不拘吧。看他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白若秋猜想可能是有点发热吧,要不然这种天虽然说不是特别的暖和但是好歹也不是只穿一件的天气吧,他也太任性了。还好这时候早已有一个小童子将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白衣男子披着那披风,脸色似乎好了不少,身体外露的地方也遮了不少。虽然说白若秋扮成男人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久,但是若要说真正看过男子的身体的,恐怕还是只有谢轩吧。这位白衣男子也 未免有点开放了。 白若秋已经等了许久,现在见他终于得空了,便准备起身询问一下关于她的外祖父的事情,但是还没等白若秋站起来询问他,一直站在旁边的小童子就上去服侍他的主子了。那位童子递过一个小碗,那位男子拿过之后便一饮而尽。这让白若秋感到很好奇,因为这个白衣男子的肤色虽然是苍白了一些,但是看他身形高大,体格也并不是那般瘦弱的人,怎么还需要吃药呢。 那个白衣男子吃过药之后,才慢慢的走过来,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豫南,这位应该就是白姑娘了吧。白姑娘,你好。” “你好,・・・・・”白若秋站起来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看了方豫南好几眼,可还没等方豫南回答,他又说到,“呵呵,不好意思,是我忘了自我介绍了。”说吧看了方豫南一眼,“豫南,你之前可没跟我说白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啊。”说完竟然还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那本来就黑亮如漆般的眼眸竟然意外的好看,也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可爱。白若秋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傻笑了一句,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可爱的男子。 “白姑娘,在下冯渊。” “冯公子,你好。” 两个人正在那儿客套着,一旁看了许久的方豫南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大家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干嘛整的这么拘谨啊。我看啊干脆直接叫名字就好了,老是公子姑娘的叫着,我都受不了了。”他这一番话说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天很快就黑了,两个人就留下来吃了晚饭。晚饭时,白若秋一直觉得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冯渊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而是单独的叫童子给自己备了饭,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但是碍于主客身份,一直不好开口询问。 晚饭过后,那位冯渊提议去院中坐坐,夜晚的竹林是最美的,两个人答应了。今晚的月光很好,很明亮,照在白石子铺成的路上,显得格外的清明。 童子在院中的一个空地布置了一番,弄了一个小火炉,上面煮了一些酒及茶,三个人就着这里谈起天来。夜晚偶有凉风吹过,带动这树叶哗哗的响,偶然有几片叶子在微风中下落,飘然至地。白若秋穿的比较少,向童子要了一件披风披着,才觉得稍稍暖和一些。但是看冯渊,早就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只留下刚看见他时穿的那件袍子,只是微微的有些系着,但是还是能看见大部分的胸膛。白若秋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却总是不停的瞟到他身上,冯渊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是依旧与方豫南煮酒闲谈,皮肤因喝了酒而微微有些发红。这时候方豫南却对白若秋说,“若秋,没事儿,冯渊,呃,只是有些不羁惯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别在意。”当然这些都是悄悄和白若秋说的,但是冯渊还是稍稍的收了收自己的衣服。但是不一会儿还是会自动滑落,看了这么久,白若秋终于得出了一点,还是不能用太光滑的丝绸做衣服了,太容易滑落了,万一要是以后一不小心・・・・・ “若秋,若秋・・・・・” “啊?”白若秋听见方豫南叫自己,赶忙将自己的思维收了回来。 “你怎么回事儿,我和冯渊叫了你半天呢!”方豫南看着白若秋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簇,“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想了一下别的事。”白若秋看着俩个人都盯着自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脸稍稍的有些红了。 方豫南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但是谁也没听见,只是冯渊看着她,“没想到若秋还挺可爱的。”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两个人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尤其是方豫南,有些不信任的看了看冯渊,再又转过头看了看白若秋,“冯渊,你没搞错吧?” “什么意思!”白若秋听见方豫南竟然这样说自己,有些不高兴,一脚踢过去。等到发现冯渊在一旁笑的时候,才察觉自己的行为与一般的女子差的太远了,自己的脚都还没收回来,只好不好意思 的笑了笑问他们,刚才叫自己什么事。 “刚才我们是想告诉你关于你外祖父家的事情的。从去年十二月收到了豫南的书信之后,我就一直在差人四处打听这件事。现在・・・・” “有答案了吗?我外祖父他们怎么样?住在哪儿?・・・・・” “若秋,你别着急啊!你能不能好好的听冯渊把事情讲清楚啊。”方豫南见她一副关心则乱的样子,拉扯着冯渊的袖子问,弄得冯渊都有些尴尬了,于是出口调节到,将白若秋拉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来来来,你坐下,好好冯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