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见了外面有一阵阵的唢呐声,不一会儿静香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看得出来天气很好,嗯,如此好天气应该出去踏青才不辜负。但是却只听见静香焦急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表小姐,你怎么才起来啊!迎亲的轿子都已经到了大门口了,你快些起来让我给你梳妆打扮打扮了之后赶快上花轿吧!” “上花轿?”白若秋瞪大了眼睛看着在一旁忙忙碌碌的给自己梳妆打扮的静香,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静香,你说上花轿?上的是什么花轿啊?” “表小姐,难道你忘了吗,今天是你和表少爷成亲的日子啊,大家都在大厅等着你呢,快些走吧!” 白若秋看看自己,静香的手脚果真是快,就在白若秋愣神的那一会儿,便已经将她打扮好了。白若秋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的美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便是自己,静香便将一方红锦帕搭在了自己的头上,一个喜娘进来便将自己带了出去。 当白若秋坐在轿子里的时候还没有从与刘府的人分别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便被迷迷糊糊的扶进了这顶轿子中。轿子吹吹打打的绕着京城走了整整的一圈才绕去了刘府中,一路上,路边的百姓们都在称赞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金玉良缘。等到了刘府的时候,刘竟安亲自将她从轿上背了出去,恍恍惚惚的与人拜了天地,恍恍惚惚的被迎进了洞房里。白若秋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只听见刘竟安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传了来,揭开了她的盖头,白若秋看见眼前男子分明就是刘竟安,此时的他满脸噙满了笑意,劈头第一句话便是,“若秋,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妻了!” “啊~”白若秋猛一尖叫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 白若秋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气,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静香听见白若秋的尖叫声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发现白若秋的衣裳都已经浸湿了,关切地问道,“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噩梦?呵~”白若秋念着噩梦这两个字,不知道作何感想。不过是嫁人而已,与别人是一场高兴不过的喜事,怎么在别人眼中,自己的这幅模样竟像是噩梦之后吗? “没事儿,不过是梦魇罢了!” “表小姐之前便常常睡不好,好不容易好点了,现在又睡不好了。是不是需要请个大夫来开两副安神的药,夜里也好睡的安稳些?” “不用了,以后晚上点上一点安神的香便好了,不用看大夫了。”说起之前睡不好乃是拜那面具男所赐,好不容易他走了,现在又因为这桩事而心烦····· 静香看着白若秋的样子,着实是有些精神不太好,端来早饭让白若秋用过了之后便去厨房准备了一些安神的东西备下了。 白若秋起来之后,回想起昨夜的梦,一桩桩事跟真的一般,想到这些,白若秋便觉得可怕,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想起,静香若是不说,她倒还真没想起来。那个面具男已经一个多月不曾来骚扰自己了,之前基本是没过十天左右便会来一次,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有一个多月都没有来骚扰自己了,可真是一件稀奇事啊。 正在院子里闲逛的白若秋却突然被静香叫去了大厅,说是皇宫来人了,家里的人得去大厅迎接,好像是说有什么圣旨。 长这么大,白若秋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听静香这么一说便立刻来了兴趣,急匆匆的就赶去了大厅,刚好赶上宫里的公公来了。看着满屋子的人,白若秋觉得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问了问旁边的表嫂。 她的表嫂手中抱着孩子,仔细的想了半天,“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啊,我也不太清楚。” 宫里的公公很快就到了大厅里,刘老爷子带着全家人跪在地上接旨。这位公公的声音太有个性了,白若秋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只是隐隐约约好像是说的什么喜事。等到人走了之后,白若秋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表嫂便一把抱住她,“若秋啊,恭喜你啊!” “啊?”白若秋被整的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然。什么情况? 大家都起身了之后,刘老爷子与刘老太太坐在上位,看着下面的一干人等 ,宣布了一件事,让整个刘府都高兴了起来,唯独白若秋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圣旨上说的是,刘竟安才华横溢,君上很是看重他,现在他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听说刘府的表小姐白若秋德才兼备,两人亦是互相倾心,故给这两个人赐婚。 听见这个消息,白若秋整个灵魂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真的是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啊,这一下,她的梦倒真是灵验了。周围的人都来给她贺喜,能够得皇帝赐婚是多么大的荣耀啊,更何况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刘竟安,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金玉良缘啊。 本来存了一丝若是家里人非逼着她嫁给刘竟安的话,她便一定要逃婚来证明自己不嫁的决心,但是此番是皇帝亲自赐婚,若是逃婚,那么这一屋子的老小·····白若秋看了看满屋真心为她祝贺的人,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死来想去,难道说,自己这一辈子真的没有半点能够得到幸福的机会了吗? 众人看着白若秋失魂落魄的走了,还以为是这个消息对于她太过于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呢。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之前表少爷三天两头的跑到他们府上来找表小姐,而且两个人每每都是笑着回来的,况且之前表小姐生病的时候还是表少爷衣不解带的照顾表小姐,这两个人实实在在的是两厢情愿的恋人。皇帝的这个赐婚真的是太过于开明了。 坐在上首的刘老太爷与刘老夫人则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圣旨,若不是昨天晚上白垚来与自己说了昨天白若秋与刘竟安在大街上的那一幕,两位老人家还真的不太敢相信竟安竟如此喜欢白若秋。之前看着刘竟安常常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跑到自己府上来与两位长辈请安,实则每次都是去找白若秋,还以为只是一个郎有情妾无意,还好知道其实他俩是对对方都有意。竟安的父亲倒是早就很满意白若秋,只是这几年,刘竟安府上上门求亲的贵女不少,若不是早点请陛下赐婚,恐怕这件事还得黄了。 整个刘府似乎都有些高兴,方才旨上还说,下月初三便是一个好日子,既然两人有情,便早早的将婚事办了请大家喝一杯喜酒吧。因此整个府上的人都在婚礼的事,因为白若秋在名义上终究算不上是刘府的人,只是刘芷岚的母亲李氏的侄女,于是便将她安排在了李府。这一桩圣上所赐的婚事,李府的人自然没有推辞,将白若秋接了过去,刘府的人也搬了一些过去于李府准备婚礼。 这件事一出,方豫南便立马赶了过来安慰她。诚然,当初的确是他将她与刘竟安的事告诉了白垚才让这件婚事最终定了下来的,他也是觉得白若秋为了谢轩付出的够多了,既然得不到回报,干嘛还要一心扑在他身上。比起谢轩,刘竟安要好的多了,至少他爱她,只凭这一点,白若秋日后的生活也不会那么的辛苦。当然这些话,方豫南并没有告诉她。只是劝她既然已经如此便不要再瞎折腾了。 过了几天,林晚倩与花茹也来看她了。之前因为家中原因,两个人皆不在京中,此番回来便听见她与刘竟安大婚的消息,便第一时间奔到了李府探望她。 白若秋也没有想到花茹会来看她,她还以为她不会再来见她了,可是当她看见与林晚倩一起出现在李家的花茹的时候,眼中便有眼泪忍不住想要掉下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若秋姐姐,你怎么哭了?”林晚倩掏出自己的手帕为白若秋擦着眼泪,还以为是太久没见,一时感动的哭了,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 花茹亦在一旁说道,“现在天气不好,哭多了日后眼睛会疼的。” 不说还好,花茹这一说话,白若秋哭的更厉害了,一把抱住花茹,“花茹姐,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呢!” “傻丫头,我们是姐妹,怎么可能会不见!”花茹拍着她的肩,其实当她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确实是有些不愿意见她的,只是林晚倩拉着自己过来,便一起过来了。可是当看见流泪的白若秋的时候,她就心软了,自己着实不该与她置气。她应该知道其实她也是无奈的那一个。 “若秋姐姐说什么傻话呢,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我便会来看你的。”林晚倩看着哭的伤心不已的白若秋,还只当是自己与花茹走了太久让她以为再也不会再见了。 “傻丫头!”花茹与白若秋两个人看着林晚倩,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笑了起来。之后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期间白若秋仔仔细细的讲了被赐婚的前前后后事,一是满足林晚倩的八卦心,另外就是像花茹解释解释。 但是其实白若秋不知道的是,花茹虽然是倾心于刘竟安,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刘竟安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一直对她都是如此,也只能说明对于刘竟安来说,花茹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并无其他,所以花茹也渐渐的死心了。只是多年的这么一个习惯而已,其实当听见他俩要成亲的消息,除了一时的不舍,着实没有其他的情感波动了。只是让她感到惋惜的是,明明白若秋喜欢的是谢轩,却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对于谢轩,虽然说接触不多,认识不深,但是凭着多年自己暗恋的经验来看,谢轩对于白若秋也并不是真的是那么无情的,说不定这两个人是相互喜欢却又彼此不知。这一次的赐婚,可真得是给白若秋出了一个大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