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光辟谣也不行啊,从今后颜彦之后不再和他们走动了,这传出去很容易让人起疑的,聪明人一分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因而,这谣辟不辟的,意义也不大,至少这些世家大族之间是糊弄不过去。 于是,马氏斗胆求道:“启禀太后和皇上,臣妇知错了,臣妇真的知错了,臣妇愿意拿出诚意来善待彦儿,还请太后和皇上。。。” “颜夫人,你的诚意颜彦不敢受用,就此别过吧。以后有你出现的场合,我决计会绕行的。”颜彦打断了对方的话。 开什么玩笑,她之所以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承诺此事不再提,为的就是和颜陆两家划清界限,这种不是反抗的反抗一样能收到她想要的效果,而且还成全了她的名声,成全了太后想保住颜家的心思。 李琮看破了颜彦的这点小算计,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转向了跪着的马氏和朱氏,“就依朕方才说的办,跪安吧,闹了这大半天,别说太后头疼,朕也头疼了。” 马氏一听忙搀扶颜彧站起来,见颜彧的脸色发白,马氏又跪下去求太后找个御医给瞧瞧,说是怕动了胎气,因为颜彧结结实实跪了小一个时辰,期间情绪也比较激动。 御医很快来了,说她是的确有流产征兆,因为受了点刺激和惊吓,情绪不稳。 太后见此,忙命御医也给颜彦看了一下,颜彦倒是问题不大,御医只说她思虑太过,让她注意休养。 见此,太后送了颜彧一株二百年的人参,说是可以安神,当然了,安神不是目的,太后是想让她安心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太后也清楚,自从颜彧假才女的面目被揭穿后,陆鸣对她也没有多少情分了,要不也不会要纳周家那丫头为贵妾,说白了,不还是堵着一口气么? 因此,太后希望她能生个儿子,不管怎么说,她若有了儿子,这儿子就是陆家的嫡子,以后就能继承陆鸣的爵位,而颜彧这辈子也就有依靠了。 颜彧一行离开时,颜彦本也想告辞,太后留下了他们夫妻,大概也是为了安抚她,太后留他们夫妻在慈宁宫吃了顿晚饭,临走,也送了一堆东西给他们,吃的用的穿的都有,也有两株二百年的人参。 从慈宁宫出来,他们两个又被李琮带去了上书房,李琮还惦记着陆呦想要上战场一事。 见陆呦是真的在为上战场准备,李琮考核了他几个问题,比如说,若是他现在想收复并州和晋阳,他打算如何做,比如说,遇到对方攻城,他打算如何守。 这两个问题颜彦在家曾经考过陆呦,也不止一次模拟过当时的战况,因而陆呦的回答令李琮小小惊喜了一下。 守城相对来说要容易些,除了护城河,颜彦教他在城外多挖一点壕沟,壕沟适合步兵作战,不太适合骑兵,而契丹人是骑兵居多。 而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就是火药了,虽然火炮还没有研究出来,但简易版的投石机出来了,一样可以把火药送到对方的阵营,只是操作起来麻烦些。 除了火药,大周这边的冷兵器也强于契丹和西夏,除了各种长枪长剑和长斧长锤什么的,还有各种护甲,这些都可以利用起来。 至于攻城,陆呦现在能想到的也是利用壕沟和投石机,此外还有孔明灯,利用孔明灯把火药送上对方的城墙里,不过这有一个坏处,可能会伤及无辜的人。 因而,陆呦提出围攻并州和晋阳,在这两座城池外围挖上几圈壕沟,让他们成为一座孤城,估计对方的粮草也就能挺一两个月,只要在外围做好伏击,打掉契丹的外援,这两座城池还是比较好收回的。 当然了,这只是纸上谈兵,具体怎么做要看具体情况,还要看对方的应对情况,因为相应地来说,对方也可以反过来把大周的城池孤立了。 好在彼时契丹还没有火药,而且骑兵也不适合壕沟作战,因而,大周这边的优势略微明显些。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李琮怀疑里面有颜彦的功劳。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皇上的眼睛,这些是我和娘子一起琢磨出来的,我们两个看了不少书,也研究了不少契丹人的生活习性。”陆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回皇上,研究契丹人的习性是我提议的,其他大部分内容是他想出来的,兵法阵法类的书我看的比较少,也没有研究过。”颜彦说道。 她只会一点从上一世看过的战争片中投机取巧的东西,真正的布局、布阵什么的一点也不懂,因而,她这话倒也不是谦虚。 李琮听完真有心让他们两个去前线试试,可问题是颜彦是一个孕妇啊,他怎么忍心? 陆呦见皇上的眉头再次锁紧了,想了想,跪下去说道:“启禀皇上,小子和娘子商量过了,小子先去半年,若是半年内毫无建树,小子自会请辞。” 这一次,李琮点头了,“好,就让你先去试试半年,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告诉我一声。” 谈完了这件事,李琮又回到了颜陆两家的那个话题,他是想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形下他委实不能处理马氏和朱氏,传了出去,颜芃和陆鸣哪还有心思对敌作战? 不过他估计,若是战事结束了,颜芃能平安回到京城,应该会把马氏休了,至于陆端那,他倒是把不准。 “孩子,这件事我愧对你了,好在阴差阳错,你也算嫁了个好夫婿,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李琮略带歉意地看着颜彦说道。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真说起来,是我给皇上添乱了,不该在这时候给皇上出难题。”颜彦苦笑着摇摇头。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她们的贪念太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性是最不堪一击的东西。” 李琮作为一代帝王,他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可问题是,就算是作为一代帝王,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的。 因而,这个公道,他只能先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