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飞掠而去的身形稳稳的,平稳的仿佛飞在天空的超大型的飞机,没有一丝的颠簸。 阮烟罗知道,燕寒墨这是在极力的控制着他的身体的平衡。 为了她,他什么都肯做,也愿意去做。 可做归做,这生怨气还是照生不误,到现在,都不跟她说话。 就连她咬他那一下,也都没有反应呢。 感受了一下身体,似乎还好。 小东西稳稳的在她的肚子里,这会子应该是睡下了,很安静。 一想到肚子里的那一小只,她就觉得小东西就是她的护身符。 要是没有小东西,燕寒墨都有可能拎着她揍一顿的样子。 是的,只要是遇上燕君离,这男人不喜欢吃飞醋。 没醋也要抢来一大坛强行喝下。 然后,自己醋自己,自己酸自己。 他可真是无聊。 一想到燕寒墨的无聊,阮烟罗仰起小脑袋看头顶的这个男人。 一张脸黑的仿佛染了墨似的,可这个样的燕寒墨她看起来居然就觉得有点可爱呢。 轻笑了一声,一只小手就摸到了他的手臂处。 然后,撩呀撩呀的撩开了燕寒墨的袖子,露出他一截手臂。 麦色的手臂,带着常年征战沙场风吹日晒的健康肤色,很耐看,她也喜欢看。 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咬的那一下下。 两排小牙印,很整齐的摆在那里。 还犹带着血丝似的。 看着,不由得就觉得心疼。 娇软的身子往燕寒墨的怀里靠了靠,“阿墨,疼不疼?” 心疼归心疼,可无聊的时候看着黑着脸的燕寒墨,她还是觉得他可爱。 “你自己咬你自己一口试试疼不疼?”燕寒墨低眸瞪了阮烟罗一眼,随即移开,继续看前面的路,绝对的全神贯注。 他现在就算是被一个小石子给硌一下都不行,万一一个踉跄害得阮烟罗不舒服了,她肚子里的小坏蛋又要抗议了。 忽而就觉得这孩子不要也罢,几次三番的折腾阮烟罗,实在是不值得吧。 可想到了这一条,他又别扭的不想说。 说了好象是阮烟罗比他的孩子更重要似的。 虽然事实的确是如此,但是此刻这个节骨眼上,这一条绝对不能说。 绝对不能让阮烟罗有这样的感觉。 不然,他墨王爷的名声也就完了。 居然为了自己女人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这明显是给要惧内的感觉呢。 阮烟罗一点也不知道此时燕寒墨心底里十万分丰富的心理活动,只听着他那一句,“扑哧”一声笑开,“我又不傻,我才不会咬我自己呢,要是牙痒痒,我还是咬你。” “为什么牙痒痒就咬我?”燕寒墨有些咬牙切齿,小女人这会子似乎心情很好,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就陪她聊聊,不然她肚子里的小东西又要抗议,还是让她保持心情愉悦的好。 “你皮糙肉厚呀。”阮烟罗笑,指尖抚过燕寒墨手臂上的那两排小牙印。 “……”阮烟罗这回答,燕寒墨没接。 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这世上,也只有阮烟罗这一个女人敢这样说话。 完全的无厘头。 一点王妃的样子都没有。 阮烟罗等了半晌,也不见燕寒墨回应,不由得撇了撇嘴,无聊的又道:“你真要带我回墨王府?”她刚刚看了一眼他们行进的方向,的确是墨王府,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自然,那是家,小锦和小瑟都在。”王府里的那么多的人,哪怕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可都是他燕寒墨的人,那就是他的家人,他不会把他们丢下不管的。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把他们丢下,那不符合他燕寒墨的风格。 他也不是那种人。 倘若他真是那种人,他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的。 “可我们真的回去了,你就不怕许皇后早就派燕寒儒围住了墨王府?”阮烟罗又问,这也是她此刻最担心的,所以,她看到燕寒墨往墨王府去了,才没有阻止。 可她还是担心呀,担心燕寒墨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一会真的到了墨王府,要是遇到燕寒儒派来的御林军,只怕又是一阵麻烦。 可是不回也不行,她也惦念小锦和小瑟。 那是跟她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一样的地位呀,都是小祖宗。 哪一个出点事她都受不了。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自然宝贝自然心疼。 “你出来的时候,王府已经被御林军围了。”燕寒墨云淡风清的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甚至于,这燕城里每时每刻发生了什么,全都没有逃过燕寒墨的眼。 他只是在配合许皇后和燕勋演一出戏罢了。 燕寒墨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清冷,然后第一次的在阮烟罗的面前表现出了些许的无奈,“我只猜到许皇后要对我动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先杀了父皇,然后自己自杀了,阿罗,你就没怀疑过是我杀了她?” “没。”阮烟罗想也不想的说到。 “皇上的密旨,我知,所以,你没有理由弑君,是她陷害你,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她为了燕君离的皇位,居然可以做到如此。”阮烟罗感慨的说到。 她也是母亲,可是如果换成她是许雪婉,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选择自己死而换来燕君离的皇位。 那般的牺牲,有些傻。 当然,却是最见效的一种。 至少现在,当场看到的人,全都会拥立燕君离,而不会再拥立燕寒墨了。 她想起现代人有一句话,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不一定为实。 果然就是真理了。 “父皇的密旨还在。” 阮烟罗倏的抬首,“所以,如果你现在想,他还是没有胜算。”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燕君离。 “呵,其实我入宫,就是想找个机会劝说父皇改了那封密旨,却不曾想,许雪婉在知道密旨后一刻钟都不想多等,直接就出手了,她速度真快。” 阮烟罗的手轻轻落在了燕寒墨的手上,“阿墨,既担了虚名,为什么不做?”突然间就想,他做了皇上也好,至少,可以澄清所有的事实。 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傻子才要捏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