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056】
绿萍很快将饭菜端到了厢房,在桌案上摆好。 在绿萍准备将两人的杯盏倒上酒的时候,樊篱说他自己来,让绿萍退了出去。 菜香袅袅、酒香四溢,樊篱坐于桌前,等着。 一等,不见人回来,二等,还不见人影,他心里便有些急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起身出了厢房,喊绿萍:“夫人回来了吗?” 绿萍说没看到。 又问了两个家丁,都说没有见到,他就直接去了府门口。 寻常这个时辰都已经回来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采草药耽搁了? 又或者因为这些时日对他太失望了,所以故意晚回? 他就站在府门口,一直望着平时她回来的方向。 夜色凄迷,府门头上的灯笼光亮昏暗,他越等心越慌。 说实在的,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两个原因还好,就怕不是,就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上山采药,可能遇到的问题有很多,虽然她会武功,却毕竟只是一个女子。 一颗心忽然被什么东西裹得死紧,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不行,他不能这样干等。 快步拾阶而下,他准备去找,却又陡然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都不知道她在哪座山采药,他去哪里找? 果然还是对她关心太少。 他忽然想起,会不会有事回潇湘阁了呢? 对,先去潇湘阁找。 去马厩拉了一匹马,一脚刚踩在脚踏上准备上马,忽然看到一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顺着府门口的台阶往上跑。 小貂! 他瞳孔一敛,是潇湘懿的那只小貂! 怎么就只它一个?他环顾四周,并未看到潇湘懿的身影。 “梨子!”他本能地开口就唤。 小东西还真停了下来。 他眸色一喜,没想到这么通人性,又赶紧连唤了几声,怕对方不知道是他这边,还拍了拍手掌。 那只小貂便转身朝他飞窜了过来,停在他的脚边,蹭着他的软靴。 樊篱还从未见它跟自己如此亲近过呢,心中微微一动,蹲下身子,将它轻轻捧了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你主人呢?”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回答,他还是禁不住出声相问。 小貂在他的手上嗅嗅蹭蹭。 樊篱将它举到自己面前,看着它。 “能带我去找你主人吗?” 他依旧心存希望。 这只小貂那般灵性,而且平素跟潇湘懿的关系又那么好,说不定真的能寻到她。 说完,他又将小貂放在地上。 小貂看了看他,忽然往前跑。 见它跑的方向并不是方才想回的府门,而是平时潇湘懿回来的方向,他心口一震,连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跟在后面跑了挺长的一段路,又穿过光线昏暗的巷子,来到热闹的街道,那只小貂一直跑在前面,虽然偶尔人多,一时将它小小的身子遮住看不到了,但是一会儿却又会出来。 樊篱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还真不是一般地有灵性啊。 见小貂蹿进了一家客栈,樊篱怔了怔,却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从马上飞了下来,跟了上去,生怕一转眼就跟丢了。 进了客栈大门,小貂也未做停留,嗖的一下穿过大堂,顺着一侧的木制楼梯径直往上跑。 见樊篱进来,小二笑脸迎上,樊篱也顾不上跟他多讲,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只小东西,只急急道了句:“见人!”就也疾步上了楼。 留下那个小二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贱人? 方才那人是叫他贱人吗? 楼上,小貂在一间厢房前停下,并用头蹭了蹭紧闭的厢房门。 樊篱眸光一敛,脚步缓缓放慢的同时,忽然觉得心跳一下一下难以抑制地加快。 所以,潇湘懿在这间客房里面? 有些怀疑,有些莫名,当然,更多的是,激动。 甚至都未像平时那样去左思右想,见面了该说些什么,他就径直上前,抬手敲门。 没有人回应。 他怔了怔,又加重了几分力度再敲。 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微抿了唇,他试着推门,没想到,门内未栓,一推就推开了。 房内没有掌灯,入眼一片黑暗。 小貂已经蹿了进去。 樊篱愣了一瞬,借着走廊上风灯的灯光,依稀能看到里面一些模糊的轮廓,他也缓步走了进去。 来到桌案边,摸索了片刻,探到火折子,将烛火点亮。 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并没有人。 他心中一阵失望。 缓缓环顾屋内,床榻上的被褥是呈铺开的状态,一角掀开。 很明显,是有人睡过,起来后没有叠被子。 他举步走过去,伸手探了探被褥里的温度,入手一片冰凉。 他又转过身,看向它处。 心里很是不明白,小貂为何带他到这里来? 真跟潇湘懿有关吗? 当窗边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还有几包草药入眼,他呼吸一滞,快步上前。 特别是看到那本摊开的簿子,他瞳孔剧烈缩敛,伸手一把将其拿在手中。 是的,是潇湘懿的。 这本簿子他不会认错,每夜潇湘懿都会坐在灯下用这个簿子做记录。 她的确在这间客房呆过,那她现在人呢? 簿子上是记录一些草药的特性和功效,他发现,有一味药才写了一半,并未记录完,且,毛笔也未挂到笔架上,而是就置在砚台上。 说明,她不是被什么事打扰了,就是有什么别的急事去做了。 想到这里,他快步出了厢房,风一般下楼。 小貂跟在他的后面。 见刚才那个迎他的小二站在进门的柜台旁边,樊篱急急上前:“请问这位小哥,知不知道二楼腊梅房的那位姑娘人在何处?” 小二认出是他,脸色瞬间一黑,樊篱一把握了他的手,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塞入他的手心。 小二愣了愣。 樊篱再度开口:“帮帮忙,她是我夫人,我找她找得很急。” “你方才做什么要叫我贱人?”小二一边嘀咕,一边将那锭银子拢入袖中。 贱人? 樊篱莫名,下一瞬又倏地明白过来,汗。 “小哥误会了,我是跟小哥说,我来见人,并非住店。” 小二有些意外。 原来此见人非彼贱人,看着他,小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末了,问他:“樊姑娘是你的夫人?” 樊姑娘? 樊篱怔了怔,霎时就明白过来,这女人故意隐了姓。 毕竟潇湘阁的生意遍布各处,用自己潇湘懿的大名太打眼。 不过,改成用他的姓,这点他还算满意。 一时心绪大动,樊篱点头:“是,我是她丈夫,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小二扭头看了看柜台角落里的更漏,“这个时辰,她肯定不在这里了,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啊,有十来天的样子了吧,她每日都是早上过来,傍晚时分离开。” 樊篱震住。 反应了一会儿,犹不相信,蹙眉:“早上过来,傍晚离开?” “嗯,是啊,”小二点头,“每日上午她都会睡一上午觉,让我们送午膳的时候叫醒她,中间不要去打扰。有时下午,会给些银子给我,让我去医馆替她买些草药,然后,她就在房里写写弄弄。到了傍晚的时候出门,夜里不回来住,一直这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二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她是不是夜里在哪里照顾病人,所以才通宵不眠,然后白日补觉?” 他问向樊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