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寡妇的演讲,又吸引来了许多没有看到事情经过的听众。 黄氏见到插不上嘴,又正赶上有人来喝酸梅汤,所以就自顾自的去招呼客人了。 而那些听张寡妇演讲的听众,觉得坐在树下,喝着酸梅汤,再来上点烤肉,那样听着更为过瘾。 最起码,应该比坐在茶楼里,听说书的讲话本子更为痛快。 于是,吆喝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给我来碗酸梅汤、二十串烤鹿肉……” “给我也来碗酸梅汤,十串猪肉串、十串羊肉串……” “给我……” 一时间,烤肉摊前的生意,愈发的火爆了。 而张寡妇,完美的扮演了茶楼里说书先生的角色。 说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着津津有味,兴致高昂。 夏家的烤肉摊子,迅速成了集市上的一景。 先不说张寡妇带来的火爆场面,先说雪晴这边。 虽然刚才那种相亲大战很热闹,但是大宝依然尽职尽责的守着鹿腿和羊腿,小心仔细的翻烤着。 在这一点上,雪晴觉得她哥哥真是可爱。 雪晴走到大宝身边看了看,大宝果然已经烤好了一个鹿腿和一个羊腿。 雪晴快速的把鹿腿和羊腿装盘放好,又放到了竹篮里。 正要递给小柱子,小柱子却向殷亦辰跑了过去。 “爷!”小柱子对着殷亦辰一弯腰,陪着小心道。 雪晴一翻白眼。 这正忙着呢,小柱子你竟然还顾得上去到你家大老板面前刷存在感? 不过,不得不说,小柱子真是个机灵的孩子。 “嗯。”殷亦辰淡淡的应了一声,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去忙吧。” “是,爷!”小柱子恭恭敬敬的又鞠了个躬。 一副领了圣旨的模样。 “等一下。” 小柱子刚一转身,殷亦辰却放下了筷子,抬起了头来。 “爷,您有什么吩咐?”小柱子再次转身弯腰,恭敬的等候吩咐。 “你叫小柱子,对吧?”殷亦辰语气平淡的道。 “是,小的、小的贱名正是小柱子。”小柱子磕磕巴巴的道。 整个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他平时只见过背影的幕后大老板,竟然记得他的名字。 一时间,小柱子只觉得热血沸腾,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这存在感,真是没有白刷呀! 小柱子整个人简直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你今天就在这里帮忙跑腿吧。”殷亦辰淡淡的吩咐道。 “呃?”小柱子一怔。 随即,忙不迭的点头。 “是,爷。”小柱子点头哈腰的道。 说完,又飞快的补充了一句。 “小的今天就给雪晴姑娘当跑腿的。” 殷亦辰听了小柱子的话,凤眉一挑,不由的多看了小柱子一眼。 随即,点了点头。 “去吧。” “是,爷!” 小柱子那个光荣呀。 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样的兴奋,屁颠颠的跑到雪晴面前。 “雪晴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小柱子拍着胸脯,大声道。 雪晴有些无语,把篮子往小柱子面前一送,说道:“小柱子,麻烦你先把这些拿回去吧。” “是,雪晴姑娘!” 小柱子恭恭敬敬的捧过竹篮,像是捧着一道圣旨,飞快的向聚香楼跑去。 “媳妇!媳妇!” 一道身影和小柱子擦肩而过,飞快的向雪晴跑了过来。 小柱子脚步一踉跄,手里的“圣旨”差点摔出去。 小柱子脚步停住,紧紧的搂这怀里的竹篮,回头看向大呼小叫的人。 然后又飞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爷。 雪晴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一抚额头。 地主家的傻儿子来了! 不错,来的人正是被雪晴暗自称为“地主家傻儿子的”李文山。 “媳妇,我听说……” “闭嘴!”雪晴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对李文山呵斥道。 她强调了多少遍了,不许这样叫她,这货怎么就记不住? 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考中秀才的? 简直是给天下的读书人招黑。 李文山被雪晴一呵斥,也想起了雪晴曾经告诫过他的话,不许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她“媳妇”。 于是,李文山摸着脑袋,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天没有看到媳妇了,一看到媳妇他就由衷的开心。 不过,媳妇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然而,他却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媳妇了。 雪晴看到李文山这副“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暗自叹气。 这门亲事,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呀? 她是不是该去找李文山的娘——刑氏,谈一谈呀? 雪晴对于从黄氏身上下手,自家主动去解除婚约,不抱什么希望了。 用黄氏的话说,这门亲事是夏来旺在世时定下的,无论如何她们家也不能主动解除。 以黄氏对夏来旺的感情,雪晴不得不放弃自家主动解除这一念头。 死者为大,她老爹既然死了,她娘怎么会违背她老爹活着时候的意思呢? 不过,若是李家提出来解除婚约,她娘应该没有意见的。 黄氏其实也已经对雪晴透露过这个意思了。 这一点,雪晴也明白。 所以,一直以来,雪晴由衷的盼望着,在刑氏和李文山的较量中,刑氏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你不是该在书院读书吗?怎么跑出来了?”雪晴无奈的问道。 李文山听了雪晴的话,终于想起了他跑过来的目的。 “那个,媳……不,晴儿,我听说刚才夏二叔来闹事了?”李文山关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在书院里一听说,就请假赶过来了。” 雪晴不得不再次感叹八卦的传播速度。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电话等先进的传播工具,结果八卦的速度,依然如同夏日的风,飞速的蔓延至各个角落。 这不,连书院这种本该清净、圣洁的地方,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地方,依然没能逃过八卦的荼毒。 “喏,你听吧,张婶正讲着呢。” 雪晴看了李文生一眼,淡淡的对着张寡妇的方向呶了呶嘴。 然后,转身向殷亦辰走了过去。 该谢的,还是要谢的。 殷亦辰原本淡然自若的模样,因为李文山的到来,多了一股冷漠。 修长的手指,握着手里的琉璃盏,渐渐的收紧。 原本波光潋滟的凤眸,看向李文山,更是散发出了一种莫测的光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