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郡王小心。”在允礼出去后,萍儿终于回过神来,刚才她都听到了些什么,孝圣宪皇后?果郡王说夫人是孝圣宪皇后!怎么……怎么会这样? 萍儿合起大张的嘴巴,结结巴巴地道:“夫人,您……您真的是皇后娘娘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果郡王这么说,应该是不会错了。”在回答萍儿的同时,凌若心里犹如倒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当初看到自己身上那身衣裳时,她就觉得奇怪,以自己罪妃之身,怎会穿着皇后的朝服下葬,但怎么也没想到胤禛竟然会追封自己为皇后,明明就是胤禛误会自己加害纳兰湄儿,一怒之下赐死自己,为何又……唉,希望允礼会知道个中缘由,解开自己的疑惑。 皇后……夫人她真的是皇后,大清的皇后,而她,她竟然成了皇后的侍女,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眼下,那位俊美恍若天人的果郡王,说要接夫人回大清,这么一来,夫人应该会回到紫禁城,再次成为皇后娘娘,而她……若可以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的话,岂非就成了皇后娘娘的奴婢?虽然还是奴婢,但身价却一下子涨了百十倍,都说宰相门人七品官,她是皇后娘娘的人,少说也是五六品官了。 想到这里,萍儿打定主意,一定要跟在夫人身边,既可以鱼跃龙门,拥有享之不尽的富贵,还可以天天见到果郡王,一举两得! 至于格林……呵,区区一个番邦的王爷,如何可以与果郡王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纷杂不同寻常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声说着话,似乎出了什么事。不等凌若吩咐,萍儿主动出去打听,不一会儿她挑帘进来悄声道:“夫人,是粮仓与附近的毡帐突然起火,那些人赶着去救火呢!”顿一顿,她又道:“不过真是奇怪,最近也不干燥,怎么突然就起火了。” 凌若心思稍稍一转便已明白过来,轻笑道:“这把火,十有八九是果郡王放的。” “果郡王?”没等萍儿继续问下去,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正是允礼,只听他道:“娘娘,守在附近的人,已经被我放的火引开,咱们赶紧走吧,否则让他们反应过来就麻烦了,臣来之前已经派了索里在边境接应。” 凌若点点头,还未有所动作,萍儿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道:“夫人,求您带奴婢一起走吧,否则让汗王发现您不见了,一定会把奴婢活活打死的。奴婢知道夫人心善,求夫人看在奴婢这段日子侍候您还算尽心的份上,救奴婢一命吧。” 听着萍儿的哀求,凌若轻叹一口气,对允礼道:“王爷,萍儿是葛尔丹买来侍候我的,若我不见了,以葛尔丹的狠辣,一定会杀了萍儿。我与萍儿主仆一场,实在不忍萍儿遭人毒手,您看能否将萍儿一起带走?” 凌若的话令允礼皱起了好看的双眉,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再说萍儿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带着纯粹是一个累赘。 萍儿看出允礼的犹豫,连忙伏在允礼脚下垂泪道:“王爷,奴婢原本也是大清的人,是被葛尔丹买到这里来的,求您发发善心,救救奴婢吧,奴婢今生来世都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允礼实在不愿带萍儿一道走,但凌若已经开了口,他也不好拒绝,只得勉强道:“那好吧!” 萍儿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在萍儿起身后,允礼扣指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声,不一会儿功夫,一个黑影便闪了进来,正是阿衡,他单膝跪地唤了一声“王爷”。 允礼一指萍儿道:“我们现在离开,你将她一并带走。” “是。”对于允礼突然要多带一个人走,阿衡虽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他从来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在一切吩咐妥当,准备离开的时候,允礼突然道:“娘娘,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若不介意的话,不如由臣背着您走。” 凌若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伏在半蹲着的允礼背上,由他背着自己离开毡帐。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这个时候性命忧关,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自是离开这里要紧。 因为附近的看守军士都被允礼引开,所以他们一路过来,并未被人发现,但很快便不对了,因为后面有人拿着火把追了上来。 却说葛尔丹在知道粮仓起火后,觉得甚是蹊跷,因为最近天气并不干燥,并不易起火,更不要说烧得还是一直有人看守的粮仓。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他不顾手上的伤亲自来到粮仓查看,果然发现有故意纵火的痕迹。 在发现了这个疑点后,葛尔丹想起日间所发生的事,连忙奔到凌若所在的毡帐中,果然发现凌若与萍儿都不见了。不必问,一定是被允礼那伙人带走了,葛尔丹大怒之下,命人自四处搜查,一经发现,就立刻将他们捉回来。 这里毕竟是准葛尔的地盘,葛尔丹命令一出,不论男女老少,全员出动,搜寻凌若的下落,在这种情况下,允礼等人很快便被发现了。 见后面的火把离他们越来越近,被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萍儿紧张地道:“该……该怎么办,要是被抓……抓到的话,我们全部会……会死的!” 允礼没有理会她,只是背着凌若快步奔着,在又跑出一阵后,萍儿气喘吁吁地道:“我……我不行了,实在是跑不到了!” 萍儿感觉自己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莫说是跑了,连迈步都难,任凭阿衡怎么拉都不去,眼见追兵渐近,而且又听到马蹄声远奔而来,阿衡干脆学着允礼那样,将她负在背上,在追上允礼后,他低声道:“王爷,再这样下去,我们尽早会被追到的,不如让属下去引开他们。” “不必了!”虽然追兵渐近,允礼的声音却依然镇定得很,没有一丝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