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不明所以地道:“回娘娘的话,小五确是奴才的徒弟,当初娘娘入宫时,也是他负责迎接的娘娘。” 凌若吐字清晰地道:“本宫想请公公让小五去一趟定亲王府,就说谨妃有事请二阿哥入宫一趟。” “谨妃娘娘?”四喜愕然地抬起头来,任谁都知道谨妃娘娘与二阿哥素无往来,彼此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怎得有事情寻二阿哥,还特意与自己来说这事,让小五去传二阿哥。想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清,他小心地道:“能否容奴才多嘴问一句,谨妃娘娘为何不她的宫人去传二阿哥?” “这正是本宫要喜公公帮忙的地方,还望公公不要多问。另外小五这般去传二阿哥,但到时候问起谨妃为何要传二阿哥,喜公公便推说小五听错了,谨妃真正让传的是四阿哥。”凌若这话听得四喜越发糊涂,“敢问娘娘,究竟谨妃要传的是哪位阿哥?” “是二阿哥,但问起时,则说是四阿哥,不知公公能否帮这个忙?”若是四喜不答允的话,便只有让瓜尔佳氏身边的宫人去传了,但远不及小五这个大内总管的徒弟来得有份量,很可能弘时根本不会理会传召,他若不入宫,那么所有的计划便都成了空谈。若非顾忌这个,凌若也不会与四喜说这个了,直接让瓜尔佳氏遣个宫人去传就是了。 “这个……”四喜犹豫着一时不敢答应,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他这个做奴才的可是担待不起,可熹贵妃开口,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当初若非熹贵妃襄助,他指不定已经没命了。 凌若看出他的担忧,道:“喜公公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你到时候尽管推托说是小五听岔了便是,不会牵连到你与小五身上。” 见凌若这么说了,四喜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待得回到养心殿后,他将小五叫到跟前,道:“立即去定亲王府一趟,请二阿哥去一趟咸福宫,谨妃娘娘有事寻他。” 小五莫明其妙地道:“师父,既是谨妃娘娘有事,为何要让咱们去传?” 四喜哪里解释得了,他自己都还糊涂着呢,拍了小五后脑勺一掌道:“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咱家让你去就去,赶紧得,别误了事。” “是,师父。”小五委屈地答应着,快步去敬事房拿腰牌,待到了定亲王府,弘时正在府中,他在下人的引荐下来到弘时的书房,恭谨地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以弘时如今的身份,在宫里仍可称为二阿哥,但在宫外,却得以爵位相称。 弘时走下来道:“起来吧,你来找本王,可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 小五陪着笑脸道:“回王爷的话,不是皇上,是谨妃娘娘让奴才过来一趟,说有事请二阿哥去咸福宫。” “谨妃?”弘时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记忆中,自己与这位娘娘并无往来,无缘无故地请自己去咸福宫做什么,而且还是让小五来传这话。 “既是谨妃的意思,为何是你来传?”弘时这话将小五问得一愣,他要是知道就好了,眼珠子来回转了一圈后,赔笑道:“回王爷的话,是师父让奴才来传的,至于为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弘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思索着瓜尔佳氏唤自己前去何事,通过四喜这边来传,难不成瓜尔佳氏要说的话,与皇阿玛也有几分关系,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不去了。 小五等了半天不见弘时说话,小声道:“王爷,您……” 弘时知道他想说什么,挥挥手道:“你先回宫吧,本王稍后就去咸福宫。” 见弘时这般说了,小五知趣地道:“嗻,奴才告退。” 在小五离去后不久,弘时出了书房对跟在一旁的王忠道:“替本王备轿,本王要进宫。”思索半晌后,他终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待得来到咸福宫,从祥朝弘时福了一福道:“娘娘正与张大人在偏殿说话,奴婢带您过去。” “张大人,哪位张大人?”弘时奇怪地问着,一般官员是不能踏入后宫的,除非是像英格一样,是皇后的弟弟,又或者得了胤禛的特许,否则便视为私闯宫禁。 “回二阿哥的话,是刚刚奉命从天津回京的张成张大人,皇上还在潜邸时,他曾侍候过皇上,好像是叫……叫……” 从祥还在努力想着名字的时候,弘时已是有了几分印象,“以前叫狗儿是不是?” 从祥连连点头道:“二阿哥好记性,正是叫狗儿。”说着她引了弘时来到偏殿,刚将门推一丝缝隙,就看到一个宫人匆匆忙忙奔来,急切地道:“姑姑,刚才主子让奴婢去拿一株人参去炖参汤,可库房里的人参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烂了,足足有十几枝呢,这……这可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从祥也急了起来,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烂的,是不是看库房的人大意,让这些人参受潮了?” “奴婢不知道!”宫人说着说着,都快哭了起来,从祥见状连忙道;“行了,你赶紧带我去看看。”正要离去,忽地想起弘时还在,赶紧道:“二阿哥,主子就在里面,要不您自己进去可好?” 虽然从祥的话令弘时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多说,点一点头由着从祥与那宫人离去。 待他们走远后,弘时推门正要进去,忽然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听声音应是瓜尔佳氏,奇怪,什么事令她如此惊讶?还是说张成与她说了什么? 这般想着,弘时推门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滞,身子则朝殿门贴近了几分,仔细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张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瓜尔佳氏满面惊容地盯着张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 张成一边摇头一边道:“微臣怎么会骗谨妃娘娘,千真万确,唉,若非今日娘娘您提起,微臣也不会说这些。” “想不到皇后为了得到二阿哥,居然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害死叶氏,本宫听着简直毛骨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