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听了杨素丽的话,竟觉得也对,点头赞同道:“梅子年轻,现在不过21岁,还未从学校毕业,自然可以从追求者当中挑选一个最合适她的。” 不想,杨素丽侧头睨她一眼,摇头叹息道:“你比梅子更年轻,也比她漂亮,若是没有雷军,你的追求者会更多,更能挑选一番。” 齐悦听着有些苦笑不得:“师娘,丫丫都快一岁了,我对什么追求者可没有半点想法。再者说,再多追求者,怕是都没有雷军对我好。” “是,雷军是对你很好,但他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能帮你带孩子,你一个人总归是太辛苦。”杨素丽这话是她的心底话,她真心觉得齐悦太辛苦了。 齐悦蹲下身,将婴儿车里的丫丫抱起来笑道:“还好,我有师父师娘帮我,不辛苦。” 杨素丽失笑:“你倒是赖上我和你师父了,行吧,我和师父就当多一个女儿,好在你和丫丫都省心,我们也不费事。”顿了顿又道,“我也是白说一句,以你和军子的感情,你俩是不可能分开的。” 是啊,是不可能分开,她都在河面上等了雷军三世,这一世肯定是要相依相伴到老的。 齐悦笑得杏眸弯起。 接下来的两日假期,几个娃娃留在了家里,黄医生夫妻和陈老以及宋思思都不愿再逛了,也正好留在家里照顾孩子,齐悦就带着剩下的人在京市玩,故宫遗迹,长城山林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也留下了欢笑的照片。 相机是宋思思专程回了一趟宋家拿过来的,在送别刘梅和鲁广元去车站之前,齐悦拿着相机在三进院给拍了一张集体照,当然合照,单人照都拍了许多,几个娃娃的照片尤其多。 齐悦与刘梅说好,等照片洗好寄去津市,刘梅自是点头,在临上火车之前,她忽然抱住她:“悦悦,谢谢你这三天的招待。” 她说着话,声音有些哽咽。 齐悦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什么可谢的?咱们是朋友,等回头我去了津市,你肯定也要招待我的。” “好呀,你可一定要来。”刘梅展颜笑道,又一下子跑上火车,站在入口冲她挥手,“你快回吧,也不用担心我,我会过的很好。还有,不许把我干女儿养瘦了,不然下次我就把她带走。” “那你可快走吧!”齐悦佯装生气的冲他挥手。 汽笛声响起,火车哐当哐当的开了起来,齐悦隔着窗户隐约看到鲁广元递给刘梅一个削好的苹果,刘梅推辞了两下,最后接了。 齐悦扬唇,这样就很好。 隔了两天,照片洗出来,齐悦寄了两封信,一封寄到津市,一封寄到雷军。 寄给雷军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装了许多丫丫的照片,齐悦还在信里抱怨雷军,抱怨雷军将自己的大胃口遗传给了丫丫,让她不到一岁体重却赶超两岁的娃娃,齐悦深感忧心。 雷军收到齐悦的信是在周末,他领了信回到宿舍,不等坐下就拆开了信封,从中抽出一沓照片,看到照片里丫丫摆出各种姿态,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圆滚滚的身体,看得雷军都笑出声来,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照片里的小人儿,然后挑出一张齐悦和丫丫的合影。 合影里,齐悦抱着丫丫坐在桂花树下,母女俩露出一样的甜笑,那两对酒窝里好似盛满了桂花酒液,让人忍不住想要啜一口,尝一尝是不是真如想象中一般甜美。 他也真这么做了,很甜很美,但终究觉得差了一分真实,心里生出一丝遗憾,手下动作不慢,裁好防水的牛皮纸,将照片小心包好,又小心放入贴身衬衣口袋里,轻压就可触到心口。 他将她们母女放在心尖上。 至于齐悦在信里提到要给丫丫减肥的事,雷军聪明地不作表态,他知道最疼丫丫的其实是齐悦,若她真要下得了狠心,丫丫就不会长得比别的孩子胖一点。 对,在雷军眼里,丫丫就是只胖一点,而且胖得很可爱很漂亮,跟她麻麻一样漂亮。 想到这,他心口又开始火热,抬手将衬衫口袋里的照片压向心口。 许久心情稍稍平静,他拆了今天领到的第二封信,信是侯宝寄来的,他展开飞快地看了两行,脸上原本闲适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侯宝信里说了两件事,一件是他近期调防,换到了西南边境,其余的没有多说,但与雷军对那边的了解,那边的局势必然十分紧张。 侯宝甚至开玩笑地说,若他一年以上都没有与他通信,让他帮忙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 什么情况下,侯宝会长久不与他通信? 那必是他无法再拿笔写信,所以将父母托付给他。 两年的同学同舍之情,足够他们生死相托,这是离别之际同舍七人的约定。 我若不在,帮我看一下我的家人,不需如何照看,只要家人安好就行。 手上的信纸越攥越紧,雷军拿出一沓空白信纸,提笔欲要落下,房门忽然被推开。 推门的是祁阳,他一脸严肃的对雷军道:“周政委让咱们去会议室,现在就去。” 雷军点头,飞快地将侯宝的信和连同空白信纸一同扫入抽屉里,没顾得上看侯宝提到的第二件事。 部队军令如山,雷军没有半点耽搁,关上抽屉抓起帽子就朝外走,在门口遇上了其他的军官,众人一起往会议室赶,带着凛然的气势,显见事先已经得到某些消息。 会议从上午开到下午,到散会时,有数名军官被点明留下,雷军和祁阳便在其中。 同样严肃的会议,在各军区都有开展,新晋军长的宋晋原更是忙得顾不上回家,也有许久不曾来三进院探望女儿和外孙和孙女。 这天周末,宋思思将相机送还回娘家,等回来时却将宋夫人艾欣兰也带了来。 艾欣兰原本住在三进院里针灸,但一个多月前,因着宋思思与婆婆之间的矛盾逼得祁阳请假回京,为了让小两口能多些时间相处,宋晋原将艾欣兰从三进院带回部队大院,之后艾欣兰也没再来找黄医生针灸。 时隔一个月,艾欣兰再次过来,齐悦抬眼打量她的脸色,她的面上涂了粉,很厚,却没遮住额角微突出的青筋,齐悦心下了然,对她道:“我师父出门了,傍晚才会回来。” 艾欣兰按着头,皱着眉对她道:“我等不了黄医生了,你给我扎。” 齐悦却有些迟疑,宋思思抓住她的手道:“嫂子,我今天回去才知道我妈头疼得厉害,已经连着好几天晚上都无法睡好觉了,今早起来后也持续头痛,嫂子你就先帮我妈止一止疼吧。” 宋思思开口,齐悦也不好拒绝,只道:“我针灸技术并不如师父,有些穴位我不敢贸然下针,所以效果也不会如师父那般好。” 艾欣兰听到她这话就拧眉,宋思思及时拉了她一下,抢先对齐悦道:“嫂子,你尽管下针,我和我妈都相信你。” 齐悦便不再说什么,拿了针盒,领着艾欣兰去了她原来住的那间房,也不用她脱衣服,只让她将盘好的头发放下来,然后开始下针。 “啊!” 刚下一针,艾欣兰就叫了起来,齐悦瞥了眼宋思思,宋思思立马按住艾欣兰的肩膀:“妈,你忍忍,千万不要动,不然错了一针就麻烦了。” 艾欣兰头疼的很,心情自然不好,但见齐悦手里的长针,终是含糊地嗯了一声,闭眼咬牙攥紧了拳头,尽量保持身体不动。